这几日李文斯总有意无意的往温卿儿跟前凑,都被温卿儿不露痕迹的躲过了。
温卿儿越是一副高岭之花、冷若冰霜的样子,李文斯越觉得卿儿妹妹这是在故作高清,欲擒故纵,手一般挠的他心痒痒的。
恨不得日日都出现在温卿儿面前,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开。
这日一早,李文斯准时出现在温卿儿去福延苑的必经之路上。
头戴白玉冠,一身青色水纹的长袍包裹着瘦削的身躯,腰间的玉佩荷包一应俱全,手执岁寒三友折扇,微微扇着风,乍一看倒是副好皮囊。
只可惜脚步虚浮,眼底青黑,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仔细往脸上一瞧,那大黑眼圈子上还是敷了粉的,可依旧是挡不住的疲色。
不知是衣袍上还熏了香,还是在别处沾染了香料,隔了老远便能闻到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卿儿妹妹好巧,咱们又遇见了。”一见温卿儿过来,李文斯便笑意盈盈的黏了过来。
奈何去福延苑只有这一条路,今日已是早起了半个时辰了,没想到还是能在这碰见李文斯,温卿儿避无可避,与他隔开些距离,惜春也赶忙走到两人中间。
温卿儿冷着脸朝李文斯福了一礼:“表哥怎么来得这样早,这会儿祖母怕是还在用早膳。”
见惜春这个不识好歹的丫鬟挡住了视线,李文斯心中一阵烦躁。
盯着温卿儿的发顶轻佻的开口道:“不早点来怎么能在这儿偶遇妹妹,卿儿妹妹咱们有缘份着呢”
此话一出,听得温卿儿一阵恶寒,根根汗毛竖起,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正欲发作,只听到身后又一道柔声传来:“表弟与妹妹在什么呢?”转头一看,李沁蕊带着丫鬟芷兰正款款而来。
“蕊儿姐姐!”温卿儿叫了一声,像看救星般看着李沁蕊,快步上前亲昵地挽着表姐的胳膊:“好巧啊,姐姐怎生来得这样早?”
话语相同,可语气完全不似对李文斯那般不情不愿、冷冰冰的样子,李文斯的眼中顿时蒙上一层阴霾。
贱女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在我身下时还笑不笑得出来!
一想到将温卿儿欺负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李文斯从体内涌出一股躁动,恨不得现在就撕开文质彬彬的皮,将温卿儿吃抹干净、拆骨入腹了。
“昨晚睡得早,今儿便起得早了。”李沁蕊瞥了一眼李文斯,将他脸上的狰狞尽收眼底,挽着温卿儿挡住李文斯的视线。
这个表弟她可是看着长大的,从便纨绔得很,但凡他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弄到手,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仗着舅舅势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不管是下九流的勾栏瓦舍,还是平常人家的黄花闺女,但凡他看上的,都难逃他的毒手,偏又在人前是一幅文质彬彬的模样,把人都蒙骗了过去。
想在京城贵女中站稳脚跟还得靠这温三姑娘呢!
这李文斯什么心思她不管,可不能现在就让李文斯给祸害了,免得耽误她的大计。
“妹妹咱们快走吧,总不能让夫人和姑母等着咱们。”
李沁蕊悄悄递给温卿儿一个眼神,温卿儿立即会意,目含感激,挽着李沁蕊快步消失在李文斯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