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文斯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喝花酒了!
要来京城,原本他还对他那些狐朋狗友颇为不舍,可自从见识京城的繁华后,立即将之抛到脑后,乐不思蜀了。
来京城的第二日他便打听好了,北里街可是京城有名的花街,刚去过一趟便食髓知味、流连忘返,怎么可能现在就去书院读书,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他在母亲面前装得好,母亲又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听不到外面的风言风语,父亲又成日忙于公务,哪能有空管他啊!
因此,温玉只看到自家儿子乖顺的一面,并不知他背地里那些腌臜事,见李文斯成日往外跑,只以为是李文斯年纪,贪玩些罢了。
自己的两个孙子成日里都是少年老成的样子,问什么答什么,干什么都是中规中矩的,哪里像李文斯这样会哄人开心,祖母觉得新奇,便笑着顺了李文斯的意思。
“莫听你母亲的,现下只管在家里好好熟悉熟悉,等你表哥们年前回来了再。”
有了外祖母的话,李文斯就放心了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先拖到年前再,年后再想法子便是了。
李文斯赶忙谢过外祖母:“还是外祖母英明,这样文思就可以在外祖母跟前,好好孝敬外祖母了。”
李文斯的话又惹得祖母和姑母一阵笑意。
懒得再听李文斯的谎话连,再多听一会,温卿儿都怕自己吐出来。
按下胸中的烦闷,笑盈盈的向祖母和姑母告屠:“时辰不早了,卿儿就先带着表姐先过去了,等回来了,再与祖母姑母请安。”
祖母含笑应下,温卿儿与李沁蕊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蕊儿姐姐先回紫菱苑梳洗一番,两刻钟后咱们在二门坐马车出门可好?”
“都听妹妹的。”李沁蕊冲温卿儿柔柔一笑,二人便在路口分开,先回了各自院子。
李沁蕊主仆到二门时温卿儿还未到,二人便驻足等着,不多时,就瞧见一道杏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温卿儿身着齐胸撒花襦裙,玉臂上挂着素色的披帛,头上只简简单单地梳了个双丫髻,发间点了几朵鎏金海棠珠花,耳垂上戴了两颗东珠。
远远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清丽脱俗,见之忘怀。
温卿儿虽穿戴的素净,却处处透着精致,光瞧那对儿东珠就极为难得,饱满圆润不,大相同,还莹莹的泛着柔光,衬得脸越发的吹弹可破。
与温卿儿不同,她只有那几个银簪子,每变着法儿的戴罢了。
见李沁蕊已经在等了,温卿儿快走几步,来到李沁蕊的面前,亲昵地挽住李沁蕊的手臂,含笑道:“让姐姐久等了,咱们这就出去。”
温卿儿凉凉的手钏贴在李沁蕊的腕子上,李沁蕊微微低头一瞟,是个珍珠嵌白玉的手钏。
李沁蕊心中黯然,温卿儿一个手钏都够买她十身行头了。
默默拉下广袖将自己的绞丝银镯遮住,莞尔一笑道:“姐姐也是刚到,不打紧的。”
罢,温卿儿拉着李沁蕊上了自己的马车,车轮缓缓转动,驶出了温府。
帖子上写的是午时在荟萃园想见,为了避开李文斯这才早早出来了。
离午时还有不少时辰,温卿儿便先带着李沁蕊四处逛逛,将车夫在荧华街口停下,二人带着丫鬟们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