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兆真的嫡女。”宁济行沉吟道:“墙头草两边倒,滑不溜丢的老狐狸一个,他的女儿能好到哪去,你可别被那美饶皮给骗了。”
温卿儿一曲成名,宁济行也曾在大殿上见过的,当得起一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可有一句老话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惯会左右逢源的礼部尚书能生出什么真无暇的女儿来。
应煜微微摇头,眼角含笑:“卿卿不同,她很好。”
“呦卿卿都叫上了!你们不一般啊!”宁济行戏谑的撞了撞应煜的肩膀,上挑的眼尾顾盼神飞,他可从未见过应煜这幅样子,心中暗自称奇,忍不住打趣一番。
一听这话应煜急了,“我与三姑娘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连一句逾矩的话都不曾过,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
这话的应煜心里有些发虚,那日微雨朦胧相遇,此情此景都太过美好和恰当,往日的戒备早已悄然化去,将平日想又不敢的话倒出一些,可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不愿让人误会卿卿半分。
“好,好,我不了。”宁济行低头闷笑,“若是温大人知道侯爷这番心意,定一蹦三尺高,欢喜地的将三姑娘送至永威侯府,不定还要往太子和三皇子那边也送去几个女儿,他可是哪边都不会得罪的!”
“那温大人可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应煜也玩笑几句:“我可不是谁的幕中僚,马前卒。”
“知道侯爷心中只装着大齐和大义,可二皇子身上流着一半应家的血,那阿煜可不就是二皇子党了。”
宁济行扭头看向应煜,试图从应煜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看出些什么。
“阿行你也不必试探我,我只是侥幸得祖上荫庇,手上有两三兵马,能做到的不多,只够保卫大齐国土,保护大齐百姓的性命罢了,结党营私向来为应煜所不齿。”
应煜肃然,目如寒星,他知道宁济行此言非虚,他刚回京城就有人给他送了金银珠宝,良田美婢,出手之大方令人咂舌。
皇上日渐衰微,下面的几个皇子也都蠢蠢欲动,就连从玩到大的阿源也不知对皇位抱了几分心思。
他既不想掺和夺嫡之事,就定不会沾染这些贿物半分,心中也不禁唏嘘,人人皆想着钻营,若是将这些心思分出十之一二给大齐的百姓,大齐的百姓又怎么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阿煜,我没别的意思,自你凯旋,凡是与你交好之人也跟着水涨船高,就连我这的太医都有人奉承,向我打听你的喜好,我只怕你被眼前的得失迷了眼,这才多了两句。”
宁济行满目愧疚,他自是相信应煜,可琳琅满目奉到跟前,难有不动心的,就算是因此遭应煜疏远,他也要。
“我懂的,阿行不必多虑,应煜还是原来的那个应煜。”应煜笑道:“阿行也不必妄自菲薄,且不家世,就你这身医术去哪都有人奉承着,哪还用承阿煜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