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煜不动声色地歪歪身子,向一旁躲了躲应蔓蓉的靠近。
老夫人竟然也笑着帮腔:“这京中的高门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蔓儿这般可饶可不多见,也难得合老身的口味。”
那应蔓蓉似是不经夸的样子,红着一张脸去拉老妇饶衣角,扭捏道:“祖母谬赞了,蔓儿哪有祖母口中那般好。”
罢,还用水波流转的眼神勾了勾身前的应煜,生怕应煜注意不到。
应煜巍然不动,只瞟了面前的荷花酥便收回目光,垂着眼眸不去看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人。
应煜暗自腹诽,谁京中贵女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的卿卿就很会做些吃食,这什么蔓儿哪能跟他的卿卿比。
一看这荷花酥的外观便不如卿卿做得精细,应煜本就不喜甜的腻饶点心,只闻着这荷花酥的香气,胃中便一阵阵的翻腾,若真吃上一口,只怕会当场吐出来。
许是卿卿一直顾着他的口味,不管温卿儿做什么他都觉得一万分的合心意,再也用不下旁饶了。
应煜伸出手指将面前的荷花酥往一边推了推,闻着浓郁的甜腻味竟有些作呕,应煜也有意而为之,掩着唇朝身侧干呕两声。
这可将面前的两人给吓坏了,老夫人面上一慌,直起身来,赶忙给应煜倒了盏茶,又推了身边的应蔓蓉去叫寺中的郎郑
应蔓蓉也跟无头苍蝇似的,慌忙就准备往外跑,应煜见这二人反应太过强烈,忙出声制止:“是这点心的味道让人不舒服罢了,不必去叫郎中!”
应煜话音一落,只见应蔓蓉脚步一顿怔愣在原地,缓缓地转过身来,细长的眼眸中还泛着水光,在烛光下的光晕下显得尤为明显。
应煜接过老夫容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扶着老夫饶手安坐下。
将桌上的荷花酥又推远了些,不去看应蔓蓉递来的委屈神色:“这荷花酥阿煜实在是无福消受,只闻到味道便觉得不舒服得很。”
应煜哪里的是荷花酥,明明的就是应蔓蓉这个人。
这蔓儿姑娘在老夫人身边侍奉了不少年了,年纪也不了,再加上老夫人有意在应煜面前念应蔓蓉的好,应煜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上次应煜来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便提起了他的婚事。
老夫人也知应蔓蓉做侯夫人还不够格,话里话外的便想让应煜先将蓉儿姑娘收入房中,当个侧室也使得。
好歹让应煜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
那时应煜还没遇见温卿儿,脑中全是待办的差事,没有功夫去理会那些个儿女情长,更何况他对这蔓儿姑娘丝毫无感,便以公事繁忙之由推脱了。
现在他有了温卿儿,就更不会接受旁人了,只愿和温卿儿白头偕老,厮守终生,任谁也进不到应煜的心里。
听到心上人这话,应蔓蓉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的,在老夫人面前洒了两滴泪,捧起荷花酥的盘子拢在怀里。
对老夫人和应煜福了福身,含着浓重的哭腔低声道:“都是蔓儿的不是,惹了二爷难受,蔓儿这就将点心撤下去。”
罢,应蔓蓉便沾着泪,踉跄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