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泽刚走出公安局大门口不远,王宇勉便开车追了上来。
“我送你回去吧,再怎么说,你现在还是个病人。”王宇勉把车停在他脚边并按下车窗招呼道。
“”林修泽没说什么,上了车。
一路上王宇勉没说话,林修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王宇勉多少让他内心保持一些警惕。
两个人都不说话,突如其来的尴尬让林修泽有些举足无措。
他看着窗外奔驰而过的景致,冬日难得的夕阳像一个红红的柿饼一样挂在西边,散发柔和的光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进入了月湖清墅,王宇勉没有开到林修泽父母家,而是停在月湖旁边的樱花树林里。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王宇勉单刀直入的问道。
林修泽茫然的望着王宇勉,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今天看郑选义的时候,明明是有疑问的,你为什么最后那么坚定的说他不是蛾人”
“你要不相信我,干嘛来找我”林修泽愠怒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看到你有怀疑没说出来。还有,我刚刚送你回家,故意绕了很多路,而你却什么都没说。这不像你呀林”王宇勉说道。
“我本来很多都不记得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你指望我说什么呢,对你说郑选义是蛾人,符合你心里的猜想,然后你就满意了?”林修泽问道,还没等到王宇勉回答,他便打开车门下车了,甩下一句谢谢你送我回来,便径直走开了。
“你以前会说,不确定。”王宇勉望着林修泽远去的背景说道。
11月13日,有人向渝城公安局报警,在渝城北部一座废弃楼里发现一具女尸。
女尸穿戴整齐庄重,甚至是精心打扮过。
脖子颈动脉和身上其他动脉处都有新旧不一的针孔大小的伤痕。
从尸检报告上来看,死者廖芸芸是在10天前去世的。也就是说在11月3日前后不超过24小时的时间范围。
警方经过对死者家庭关系及社会关系的排查,把重点嫌疑人放在了其丈夫郑选义身上,并对他进行全天24小时的秘密监视。
11月27日凌晨,秘密监视的刑警在离紫荆园小区不远的东南街角,发现郑选义约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从穿着打扮上来看酷似之前在王宇勉家送神秘录音笔的那个人。
于是一行人当机立断将郑选义捕获。但只可惜,另外的那个神秘黑衣人还是逃跑了。
审讯郑选义的过程中,他一个劲的否认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黑衣人,当时只是对方问路,他好心帮助指路而已。
最后,将郑选义带到里屋去,由林修泽去辨认他是否是蛾人。
林修泽看着面前的这具身体,后背没有翅印痕迹,舌根也无任何异常情况,各处都与正常人类无异。
唯一让他觉得起疑的是,这家伙做个耳前瘘管手术,左耳前有淡淡的痕迹。
林修泽不免心里一惊,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随即立镇定下来,“他不是蛾人”
24小时后,郑选义因证据不足从公安局释放出来。
刑侦队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查,在郑选义家里,的确发现女儿床头有一本绘本的画册,但显然里面的画风,故事情节并不是适合儿童看阅的。
除此以外,在郑选义卧室床边地下靠墙铺着的实木地板上,有一块微微翘起来的地方,上面隐约有一块细微的血迹。
除此之外,搜到的其他证物都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那块翘起来的地板一角隐约可见的血迹,经鉴定,其和血型都与死者廖芸芸一致。
这块血迹从何而来呢?
而且在床下靠近墙边的地方。
是打斗时留下的血迹吗,但经过打斗后的现场一般都被没清理,这块血迹虽然很不起眼,作案人如果有意清理现场是不会被疏忽的。
从时间节点上来看,郑选义的确没有作案时间。万圣节前后他都一直莞市出差的。不仅有高铁票务上的信息,莞市各区酒店入住信息都完全吻合,和同事出差同住一室,也得到了证实。
还有问题就是,法医出具的死亡时间是2024年11月3日前后不超过24小时。
但在郑选义的口供中,却说自己出差回来当晚见过打牌回来的妻子,而女儿郑静静却说妈妈在万圣节哪一天就不见了。
这期间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是有人在撒谎,故意搅乱刑侦判断
郑选义和那个在王宇勉家偷偷放录音笔的神秘黑衣人是什么关系?
神秘黑衣人到底是谁?
通过监控录像的查证,11月6日晚9点30分,确定看到廖芸芸走进了紫荆园,并进了在自家单元楼上了电梯。
警察走访了多家茶牌室,找到了经常跟廖芸芸打牌打几个牌友。
“那天晚上啊?我想想,对了,廖芸芸那天晚上状态特别不好,整个人脸色咔白,没有一点血色”其中一个牌友讲。
“你乱讲,她那天是化了妆,粉了是涂得多了点,嘴唇也抹的红红的,也理解嘛,毕竟人家老公要回来了嘛,当然要打扮漂亮点啦。”另一个牌友笑嘻嘻的解释。
“他们两口子感情好吗”警察问。
“好,两个人走在大街上,经常是手牵手,恩爱的很呀,不像我家那死鬼”
“那郑选义对廖芸芸有什么不满吗,比如经常打牌”
“没有吧,她老公也忙,时常出差,每次回来都要带礼物给她,每次都秀给我们看,神气得很呐”那个家庭不睦的牌友说道。
“那廖芸芸多久会和你们打一次牌呢?”
“哦,她牌瘾大的很,基本上每天全都来,太晚了她老公郑先生就来接她。”
“每天都来啊,那牌瘾是蛮大的。”警察说道。
“不过她经常外出,旅游啊,去她妈家住啊,哎,总之呢,她就是过着阔太太的生活,喝喝茶打打牌,有老公疼,女儿又有人照顾,
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呀,这就叫完美啦。”
“她女儿谁照顾啊。”
“红姨啊,他家的佣人。不过郑先生只要一在家就粘着他女儿,父女两感情好得很。”
“从什么时候廖芸芸没打过牌了?”
“哦,有段时间了哦”
“应该是6号那晚回去后就再也没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