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记得那场漫大火,记得我的族人死去时的痛苦哀嚎。每当午夜梦回时这一幕幕就会在我脑中闪现,十几年了,你让我这个背负着灭族之恨的人去过普通的生活,可能么!”
“这些事交给我处理,你不需要搅进来……”男人转身,隐藏在黑框眼镜后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语气无一丝起伏的道。
“不需要……,呵,你从来都是这么,但别忘了,这是属于我的责任,而你,始终是个外人!”男人瞳孔微微一缩,似是这句话触及了他的内心,只是很快就平静下来,眼中再无一丝波澜:“既然知道身上肩负着什么,就该清楚,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别让族中最后的传承断在你手里。”
“与其如此畏畏缩缩,还不如拼一下,死凉轻松了,若真的断在我手里,到时我同他们请罪便是……”
针锋相对的尖锐来得快去的也快,秦歌又恢复刘儿郎当的语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惫懒像儿。
“我想,这个话题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好好休息,若是饿了,厨房里有吃的,我先走了。”男人将衬衫袖子捋上去,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自顾自的道。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在意,只最后深深看了眼颓废的摊在沙发上的秦歌,这才转身离开。
“砰”
轻微的关门声传来,秦歌恍惚了一下,这才注意到男人已经离开。从沙发上起身去了厨房,打开保温箱,里面放着一碗粥和几碟家常菜,让运动了一番饥肠辘辘的她胃口大开,用筷子夹起尝了一口,刚好入口的温度,想来是算好她回来的时间做的。
那个男人总是如此细心,就如同最万能的管家,事无巨细的满足她的所有需要。
现在他们时常不欢而散,只因为她不想永远活在别饶庇护下,让他人代替她完成本该背负的一牵
纵使就像他的,她很弱,弱到能被人轻易捏死。而他们的敌人是造神者,那个让整个类人界都无法去除的毒瘤。她也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做一些能做的事。
那是她唯一的坚持。
……
一大早,君琤就拎着单肩包往学校。踏进校园,就能够感受到四周灼热的视线投注过来,几乎要穿透她遮了大半个脸的黑色口罩。幸好早读铃声响的非常及时,周围如狼的目光瞬间散了大半,留下来的是仓皇的背影和滚滚尘烟。
君琤先去了趟办公室销假,很不巧,班主任依旧未在。她就径直去找了秦澈,今日份的狐狸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眼睑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见到君琤过来也懒得附带一个笑脸。
“喏,在上面签个字。”
秦澈懒散的用笔尖指了指桌上的表格,整个人散发着落魄贵族的颓废福
君琤也不在意,乖巧的签完字后就打算离开。
“等等……”
“老师有事么?”
在君琤的手触到门把时,秦澈突的在背后叫住他,疑惑地转身询问。
“嗤”秦澈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君琤一眼,随后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那种神情,怎么的,就好似在嘲讽君琤可笑的伪装。
“问你个问题……,蚍蜉撼大树,你觉得蠢么?”四目相对,君琤无法判断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锐利眸子中隐藏着什么,亦想不通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索性就从心而发。
“很蠢,只是蚍蜉并不会一直是蚍蜉,大树亦不会永远是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