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算是想要当贼都当不得,如今主动的拿出来明颜自然是别提有多高兴了。
樊灵萱也只是笑了笑,毕竟这东西可不是白给的。
是夜,月上中天。
樊灵萱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眼神明亮,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可是夜已经深了,身边半点光亮都没有。
“姑娘,为何深夜让我前来?”
兰溪不明白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晚饭后交代她夜半三更的到房间里来,着实是有些鬼祟。
“兰溪,我且问你,明颜可去佛堂了?”
樊灵萱心里有阴谋自然睡不着觉,她就等着这时候呢。
“去了,晚饭过后立刻就去了,可是有些什么缘故?”兰溪那时候不在樊灵萱身边伺候,自然也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却有些奇怪,今日明颜整个人都很奇怪。
“这府上不干净,明颜自愿去为我祈福。”
樊灵萱说的理所当然,她可从来都不是不体谅明颜,只是明颜自愿的。
“不干净?”兰溪不明白,是怎么个不干净法?
“是啊,我说这府上曾经死了很多人,现在想要让你去做件事。”樊灵萱是满脸的笑意,她想想就觉得高兴,毕竟有人要倒霉了,她又怎么能觉得不高兴呢。
“姑娘想要让奴婢做什么?”兰溪只觉得自家姑娘好像变聪明了,从前可从来都没有做过大半夜的把她叫过来的事。
那是要多规矩就有多规矩,恨不得连睡觉都是按着时辰来的,不会多睡片刻,也不会少睡片刻,可是现在足以见得从前的呆板了。
“后院里有口枯井,你可认得?”
樊灵萱对于这府上的东西还是很了解的,更何况那是记忆深刻的所在。
兰溪点了点头,“记得,只是那边儿是花园的一角,晚上是没有人的。”
“的确如此,只不过那里有死人。兰溪,你怕吗?”
樊灵萱突然之间语气幽深,恍然如同鬼魅一般。
“姑,姑娘是什么意思?”
这样安静的夜里,兰溪听着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间说起这个来做什么?怪吓人的。更何况真的有吗?怎么从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你无需害怕的,这鬼神之说向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何况我又不是让你去做别的,你只需要找些红颜料散在那枯井边上就行了。”
樊灵萱终究不能亲自去做这件事,要不然她又何须别人来做,而现在兰溪就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自然也就要委以重任,可是在那之前她还是要试一试,她再也没办法轻而易举的相信一个人,人终究是会变的,无论从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她也只能相信自己了。
人心叵测是什么样子?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哪怕是枕边人,身边人,又或者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都有可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但是真金不怕火炼,总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衷心。
兰溪道:“是,奴婢这就去做。”
“慢,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樊灵萱知道兰溪势必回去做的,可是却不着急。
“姑娘的吩咐,不需要原因的,奴婢只需要去做就行了。”
兰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吩咐,她总不能不去做。
“你倒是乖巧,没有明颜那样油腔滑调。”
樊灵萱想这种人只怕很难让人喜欢起来,毕竟了然无趣,纵然乖巧听话也没有那种油嘴滑舌的更招人喜欢,但是遇到了真正的明主可就不一样了。
从前她当了一个不辨是非,不分忠奸的人,如今老天开眼让她重活一世,她也是时候应该擦亮眼睛看人了。
“姑娘不是说明颜是二房那边的人吗?那是不是应该让她走远一些?”
兰溪知道自己比不得明颜,可是樊灵萱之前却说明颜的心在别的地方,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身边呢?
樊灵萱摇了摇头,说道:“不急于一时的,凡事都不能太着急了,我以为你说的事也不用今夜就去做,等到明日。”
云溪依旧不明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是她却说道:“是,奴婢记住了。”
“你只需记着一切如常就行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事情就只有这么一件,但是却不能让别人知道,必须要悄无声息的去做。可是到底会不会有人知道,那就要另当别论了。不到最后一刻,没人能够料定一个人是否真的忠心。
第二日一早西院二房闹哄哄的一片,叫骂声此起彼伏。
原是二房老爷樊尚夜间和一个丫鬟睡到一起去了,好巧不巧的这丫鬟是妾室秦姨娘的人,生的是风流灵巧,平日里樊尚就会多看上两眼,不曾想有一日就看到了床上去。
二夫人虽然出身名门,可是一直以来却因为没有生下嫡子而与樊尚夫妻失和,但好在有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就指望着这个女儿一朝飞上枝头,攀龙附凤,她也就能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可是樊尚后宅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她一个都忍受不了,偏偏还有着一个秦姨娘生的柔柔弱弱,早年间又是樊尚的通房,先后生了两个孩子,偏偏就有了一个儿子,虽然是庶出,可是却也是儿子,如今位子坐得更稳了,她也就只能眼看着发恨,若是想做点什么樊尚是不依的,只怕将来连夫妻都没得做了。
她也就只好暗中的让那三人吃穿用度上紧巴着,好在那秦姨娘不是一个妖妖媚媚的人物,竟然一概都不敢声张,她动起手来也就越发的不客气了,可是谁知身边竟然出了一个这样的人,这还怎么得了。
她本就看着不顺眼,如今还如此的糟践她,她也就更受不了了。她这么多年都是一味的隐忍着,今日是再也忍不了了。
“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爬床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如今竟然欺压到我的头上来了,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樊尚已经离去,这院子里自然也就李月瑶做主了,她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将人拖到了院子里,该打打该骂骂,所有的气都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