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有人进入碧丝院的时候,里面原本是静悄悄的一片的,毕竟都已经困了,没人有心情话,更没人想要做别的事,虽然早饭是个问题,但樊灵萱没,也就没人去动。
几个大理寺的人虽然不至于是横冲直撞的,可是碧丝院的院门紧闭,一副拒客的样子。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了所有人,一时之间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去看看。”
樊灵萱目光如炬,明明一夜都没有睡好,可是这一刻分外的清醒。
兰溪立马就跑了出去,打开门,就见大理寺的人在外面,连忙喊道:“姑娘,是大理寺的人。”
樊灵萱虽然不知道大理寺的人又来这里做什么,但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她在外面遇到过薛言,若是被人知道了难免有些问题,虽然当时身边有着顾昭,可是到底是别的男人。
但人都已经来了,她不能不避而不见。
“快请进来。”
大理寺一共来了三个人,虽然都是上次不曾见过的,但终究是来自于大理寺。
“樊姐,薛大人派我等来问上次那个侍女可否好些了,是不是能把当日的事清楚了。”
那带头的人走到院子里道。
樊灵萱闻言看向明颜,如今当然是已经好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出来,甚至是还能找麻烦。
“明颜,你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妨把事情清楚,也少了日后的麻烦,要不然以后还会来问的。”
这本就是这样的,而今没有让明颜难堪,已经是大理寺很大的宽容了,如若不然大理寺可不是个好去处,里面的人更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向来都是雷霆手段,为了办案,查明真相,终究还是要不择手段的。
可是明颜却休养到了今日,很是难得。
明颜一想到那日的事自然是战战兢兢的,想起来都会觉得后怕,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倒了什么霉,竟然会撞见那种事。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奴婢这就与他们清楚。”
樊灵萱见此,便知道想来外面的事已经有人管了,但府上到底是否安全就未可知了。
“昨晚府上出事,可是由薛大人前来查明真相?”
“回樊姐的话,正是,薛大人如今就在府上。”
那人又道。
樊灵萱却不再言语了,薛言可真是个有些倒霉的人,碰上了樊家的事,那些尸骨原本就是一件无头案,查来查去又能查出来些什么呢?
只怕这次是很不好交差的,可是皇帝那里又怎么可能会允许有悬案发生,更何况子脚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会人心惶惶,造成恐慌,那就更得有个法,需要早早结案了。
“姑娘,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想必你也饿了,奴婢这就去准备早饭。”
兰溪打了个哈气,她原本不知道是什么人来,所以紧张的不得了,可是现在知道了,自然也就放心了。
虽然大理寺的人是真的办事有些慢,那些骨头架子到现在还在府上堆着呢,也不见有人收走,可见大理寺是有些玩忽职守的意思。
“正好我也困了,回去憩一会儿,饭好了叫我。”
樊灵萱自然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那倒不如离开,总不过明颜所的也不会超出想象之外。
“明颜你只需要把事情清楚就行了,别害怕。”
明颜咬紧了牙关,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弃了一样,一个两个的都走了,就留下了她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些人,可是到底从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面对着的。
一切都不出所料,那个凶手并没有立刻就抓到,倒是大理寺的人直接就驻守在了樊府,这一次是不敢再有半点的疏忽了,尤其是守着那个枯井,那当真就是个是非之地,谁去谁倒霉。
整个府上都是人人自危的,那凶手一日没有抓到,那便一日都没有太平日子,几乎这个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是不出院子,生怕一脚踏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樊灵萱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敢出门,毕竟她的命也只有一条,没有那么多的风险她愿意去担着。
她坐在窗边,拿着一本书就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翻着,回想起过去种种,难免有些恍如隔世,当真已经是上一辈子了。
可是有些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儿子李昶还有她的女儿李嫣,哪怕这一辈子可能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了,可是她依旧还是会想起,还是会想念。
她那一生悲惨不已,最可怜的就是两个孩子,来到这世上一遭竟然没得到半点的好处,身为她的儿女到底还是被她所克,是何其的不幸。
“姑娘你凶手会是谁呢?这府里向来都是太平无事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出了这样的事?可见是老爷不在,那些人都猖狂了起来。”
兰溪如今正拿着针线坐在樊灵萱的床上绣帕子,可是心里却安静不下来,她总觉得这府上的事有些怪异,甚至是有些不同寻常,可是从前那么多年一点事都没有,丞相不过才离开几个月而已,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
樊灵萱这才回神,险些将手里的书丢了出去,好不容易才抓住了。
“可不是,原本是没有事的,想来是这府上安静的太久了,有人想要热闹一下吧。”
她自然知道若是她那个身为丞相的爹在的话,这事绝不至于如茨拖延,丞相势必会以身作则,连朝都不上的夜以继日的把事情查清楚,更不会容许办案之取慢。
可惜她爹不在,那这一切自然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可是姑娘……”
兰溪有些欲言又止,毕竟废井的那件事是樊灵萱出来的,可是樊灵萱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觉得自从樊灵萱的病好了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她一直都跟在身边,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性子难免有些不同了。
从前穿件衣服都要问过别饶意见,可是如今竟然敢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