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厨房的桂花糕去看看秦姨娘。”
樊灵萱发现自己已经是许久都没有见过秦姨娘了,如今有着乔迁之喜怎么能不去看看,好歹也算是一件喜事,不上门去恭喜一下实在是失礼。
“啊?咱们去做什么?”
兰溪不明白,这个时候去是不是很不是时候?毕竟秦姨娘才刚刚搬出去,二夫人又虎视眈眈的,与秦姨娘有牵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还有着庙里的事,二夫人真的不会记恨吗?可是现在又没有什么动作,她可是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二夫人突然之间就发难,做点什么。
她是措手不及的,而且樊灵萱又不是真的算无遗策,到时候可该怎么办呀。
“当然是恭贺秦姨娘乔迁之喜,这可是大喜事,怎么能不去贺喜。总算是逃脱二夫人的眼睛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樊灵萱觉得理所当然,秦姨娘如今正是高兴的时候,她也跟着高兴,去送份礼也没什么,可惜她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一大堆的,所以只能送点带着心意的东西,桂花糕刚刚好。
也幸亏这棵桂花树够给面子,满树都是桂花,若是常开不败,只怕一年都吃不完,可是总会有衰败的时候,那就要赶着它没有落干净的时候快点用完,要不然可真是可惜了。
所以院子里桂花糕是顿顿不少,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下了。
兰溪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很蹩脚,可是还是去准备了。
她总觉得现在很不是时候,只怕二夫人放了秦姨娘不过是要盯着看的,虽然不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盯得那么紧,可也是绝对不会松懈的,毕竟那可是一个有着儿女的侍妾,又是平日里最憎恨的,怎么能少得了关照。
就像樊灵萱所说的,二夫人本来就是不怀好意,那又怎么可能会真正的放过,不过是变着法的折磨人而已。
只怕这时候是根本就没人敢上秦姨娘的门的,毕竟都是惧怕二夫人威视的,有哪一个愿意因为一个秦姨娘而被二夫人针对。
可是樊灵萱似乎是根本就不信那个邪,非要试一试。
她也就只好跟着去了。
秦姨娘的新院子在西北边,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水月院。可纵然是小院子也比樊灵萱的碧丝院要大,那可是整个府上最小的院子了。
樊灵萱一看就是别有深意,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镜花水月一场空,若是不知道的总会让人想到庵堂的名字。
可见二夫人是无处不在的羞辱人,竟然连一个院子的名字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怕秦姨娘就算是看出来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二夫人更是做给所有人看的,只是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大度,毕竟都给了新的院子了,她这个正室夫人够称职的吧。
可是自欺欺人这种事也就只能让自己感动一下了,别人但凡要不是一个傻子,总会察觉出异样来的,更何况二夫人突然之间对秦姨娘大方了,那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定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在吗?”
只是樊灵萱去的时候院门大开着,却不见院子里有一个人,也不知道人都到哪里去了。
樊灵萱只得和兰溪自己进了院子里,却止步在院子里等着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小丫头走了出来,好在那丫头认得樊灵萱,这才没有出了什么差错。
“六姑娘,你怎么来了?”
丫头名唤念儿,一直以来都跟在樊阿娇的身边,自然是见过樊灵萱的,虽然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她能见的人也多不了几个。
“我家姑娘来贺秦姨娘乔迁之喜,秦姨娘呢?”
兰溪手里拎着食盒,说明了来意。
她一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就知道这里肯定不是门庭若市的样子,连个上门来的都没有,如今倒是好,人都已经躲起来了。
“姨娘在里面,还请六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告诉姨娘。”
念儿急匆匆的跑进了房里,没过一会儿就见秦姨娘出现在了眼前。
“是六姑娘来了,可真是稀客。”
秦姨娘自然是不知道樊灵萱为何而来的,她与樊灵萱之间并无交集,无论是樊家内外与她交好的人根本就没有,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可是今日樊灵萱突然上门,难免有些奇怪。
这个樊灵萱的事,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可总比她的处境要好一些,她在这府上已经算是最惨的了。
“听说秦姨娘乔迁之喜,特来看望,有些唐突了,还望姨娘不要见怪。”
樊灵萱已经是许久不见秦姨娘了,如今一见秦姨娘依旧还是光彩照人,哪怕是在二夫人的压迫之下,秦姨娘依旧还是保养得当。
一双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嘴,如今满脸笑意,虽然不是什么十足的大美人,可是却是我见犹怜,让人一看就心生想要保护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能够让樊尚喜欢多年,还能有儿有女,可见还是很应该的。
樊灵萱还是知道一些从前的事的,据说这位秦姨娘是她那二叔的通房丫鬟,原本是有两个的,秦姨娘就是其中的一个,后来二夫人进门没少给这两个人立规矩,另一位有一日不知道怎么的就想不开一条白绫吊死了,就只剩下了一个秦姨娘。
当年的事究竟如何已经没办法考究了,可是这位秦姨娘到底还是有本事的,要不然当初也就不会只死一个了。
如今能有这番成就虽然难得,却也是应得的。
“怎么会,姑娘快请进去说话。”
秦姨娘虽然不至于来者不拒,可是樊灵萱既然已经来了,那哪里有把人撵走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第一个来的客人。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怕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看她,哪怕是她脱离了魔爪,不再是住在那母老虎的屋檐下了,可是如今毕竟是那母老虎当家,手里还是有着些权势的,而她也只不过是个姨娘而已。
从一开始她们之间就有着差别,这么多年以来这种差别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她知道,所以从来都不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