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樊灵萱性情懦弱,就算是嫁到了高门大户,只怕也是会受欺负的,那倒不如嫁给一个不会欺负樊灵萱的。
只要是真心的对樊灵萱好,那么她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可若是一时间因为权势而嫁人,那未免得不偿失,毕竟樊灵萱若是日子不好过,她这个当母亲的又能有多好过?
权衡利弊之下樊灵萱还是嫁给一个良人,那才是最好的事。
可是这个良人现如今又在哪里呢?
似乎是现在并没有出现。
她总要问一问樊灵萱的意思,樊灵萱若是有了心人该怎么办?
可是现如今她最害怕的就是樊灵萱识人不明。
她一直以来对这个女儿都是担惊受怕的,毕竟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也实在是太过于懦弱了。
这样的性情只怕是会被人骗了的。
之前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问一问,如今已经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了,她必须要问一问了。
“如今你可有了心人?”
樊灵萱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现在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了。
心人这样东西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更何况她是要嫁给李归宴的,这个时候提起心人,难不成是李归宴吗?
可是李归宴并非是她的心人,在这件事她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底线的,毕竟感情的事不能作假。
“娘,我……”
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办法说些什么,可是又不得不回答。
“有还是没有?你倒是说呀。”
吕柔对此事还是很着急的,樊灵萱若是有心人,这桩婚事就已经有了最好的理由作罢了,可若是没有,那便要棘手一些了。
樊灵萱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现在在想些什么,可是不行。
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做到不留痕迹的推波助澜,她注定独自战斗,可是这一刻她难免有些迷茫。
这毕竟是她的亲人,她却要一直藏着掖着,这样真的好吗?
难道不是欺骗吗?
“没有。”吕柔一张脸瞬间失去了颜色,果然。
她就不应该问出口,这个问题在樊灵萱的身实在是艰难。
人家姑娘都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可是樊灵萱偏偏是一个拖后腿的,如今竟然连一个心人都没有。
她就知道结果是这个样子的,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希望。
“顾昭如何?你们见过吗?喜不喜欢那样的,那可是将军,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是无数闺阁女儿想嫁的,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又想到了一个救星,那就是顾昭,她看顾昭很好,虽然出身不好,可是却可以避免婆媳矛盾,樊灵萱嫁过去只需要一心一意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根本无需侍奉公婆,这简直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她从前对樊灵萱的婚事一点儿也不着急,可是如今很是着急,虽然没有千选万选,可是顾昭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她看过顾昭之后已经根本就没办法把别人看进眼里了。
樊灵萱难道就看不吗?
樊灵萱依旧摇头,只是这次给出了解释。
“顾将军很好,只是我配不他。娘,你都已经说了人家是将军,自然配得这世间最好的女子,而我配不人家。”
她又道:“如今我与宣王的婚事是陛下的旨意,娘,你又能改变什么呢?难不成与皇帝相抗争吗?”
“你若是不愿意,为娘的自然会帮你解决问题,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
吕柔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儿有所亏欠,可是婚姻大事她总要把把关。
“爹娘便是如此意思吗?我不愿意就可以不愿意。”
樊灵萱当真是不想多说些什么,如今要面对的是皇权,哪里是谁都能够改变的。
她不愿意为难任何人,最不愿意为难的就是她的父母。
她理解父母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现如今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樊灵萱了,有些事的确是好事,可是有些事一不留神就会成了坏事。
她有着选择的机会,自然会选最好的。
吕柔:“自然是如此。”
樊灵萱却摇了摇头,“娘,觉得女儿会是一个会为难您的吗?”
“你想多了,这根本就不是为难,是争取自己的未来。你总要嫁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才行,其余的都不要去管。”
吕柔苦口婆心的说着,毕竟樊灵萱应该有着一个很好的将来,而不是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可是这是赐婚,皇帝的旨意。皇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可是依旧还是把我赐婚给了宣王,娘便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你们原本给我的姻缘,皇帝根本就不同意,我又何必挣扎。”
樊灵萱不想父母出事,更不想自己的父母去做那完全没有半点用的事,现如今只有接受才是真的。
“你怎么能够如此想?凡事都是有变化的,不可能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只要有人愿意改变就一定会可以改变的。如今你只说愿不愿意这桩婚事,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会为你奔走。”
吕柔知道这个女儿乖巧听话,可是不曾想竟然都到了如此地步,这怎么能行。
若是如此就认命了,岂不是后半辈子都没办法选择了。
“娘,你知道妹妹要嫁的是什么人吗?”
突然间樊一舟竟然破门而入,整个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起来可怕极了。
“你怎么闯进来了?”
吕柔看着这个毛毛躁躁得儿子,难免有些担心。
她就是害怕这人插手,所以才把人赶出去的,怎么就这样进来了。
“娘,你可知道妹妹要嫁的是什么人,那人是襄王府的长子,李归宴!”
樊一舟突然闯进房间里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樊灵萱要嫁的是什么人了,那根本就是一个不能嫁的人,如今竟然被皇帝赐婚了,这算是什么意思?
“什么?怎么可能会是他?那人不是向来体弱多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