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沧山王进京只怕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毕竟是那样的大摇大摆,只怕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李归宴知道根本就不足为奇。
“李朝兮也看到了吗?”
李归宴问道。
樊灵萱点了点头,这自然是看到了的,她都看到了,李朝兮就在身边,怎么能看不到。
“王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不妨直说就是了,这里又没有旁人,只有你我二人。”
她环顾一圈见没有别人,也就说出了这番话。
她总觉得李归宴是有话要说,要不然何至于会说起此事,什么都不说就是了。
“隔墙有耳难道不知道吗?”
李归宴可不觉得现在是什么好时候,纵然就算是在这府里也不是最安全的,他预感得到总是要有事情发生的,就是不知道樊灵萱能否能够承受的了,毕竟樊灵萱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原来如此。”
樊灵萱还以为李归宴算无遗策,已经把全府下打理的服服帖帖的了呢,不曾想也是有着顾虑的,可是她怎么就不觉得呢?
她看李归宴这风轻云淡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是在担心的样子,可是李归宴却道:“你走近些再说。”
樊灵萱也就只好往前走了走,站着离着李归宴进了一些。
“王爷说就是了,我看没人,就算是隔墙有耳也不至于到了这里。”
“你……”
李归宴却也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捂起了鼻子,问道:“香粉味怎么这么浓?”
“那是自然,王爷让我置办胭脂水粉,我自然听命,你看这些都是。”
樊灵萱身后背着一个包袱,如今就拿了出来给李归宴看了,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今日她为了自己置办的,有些是合心意的,但有些是合了李朝兮的心意的,可是她想要把东西送出去却是那么的难,李朝兮根本就不接受,所以就算是她不合心意的也拿了回来。
“拿走!”
“咳咳咳……”
李归宴一阵的咳嗽,他受不了这么浓烈的味道,这些味道根本就不能让他身心愉畅,只会让他的病情加重。
他还以为樊灵萱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不会做什么蠢事,不曾想是他高估了樊灵萱,如今却害了自己。
樊灵萱这时候才想起了什么,她记得好像在桑山李归宴就有过这种反应,那时候不过是因为一个香囊而已,如今这是……
想来是闻不得味道,她连忙往后退,然后把自己手里的包袱放到了地。
“是我的疏忽。”
李归宴就这样也依旧还是没有止了咳嗽,咳嗽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李归宴已经是满脸通红的样子了,再也没有了平静。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原来你不记得了。”
他平静下来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兴师问罪,樊灵萱此举当真是让他意料之外。
“是我忘了王爷体弱多病了,还请王爷恕罪。”
樊灵萱知道自己闯了祸,可是她也绝非是故意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李归宴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要不然也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
“少说废话,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出现这些东西。”
李归宴为了保命,觉得这件事还是和樊灵萱说仔细的好,要不然下一次就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樊灵萱却对此很不满,毕竟这些胭脂水粉可是李归宴让她买来的,到如今怎么就容不下了。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可是在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樊灵萱又还能奢求什么呢?
无非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能接受了。
“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回房间吧。”
李归宴伸出了手,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想樊灵萱扶着他,可是樊灵萱完全就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还不至于配合的如此默契。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很沉默,毕竟一个不懂,另外一个在等着,要不然还能做什么?
终是李归宴先开了口,“拉我一把。”
樊灵萱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她伸出了手。
李归宴自然是不客气的就拽了过去,虽然他是个男人,身量大,可是樊灵萱还是扶住了他。
他有了依靠自然是不松手的,“回房。”
樊灵萱心里终究还是有着愧疚的,自然也就随着李归宴去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房里,面对面的坐着,李归宴这才开了金口。
“方才我问你可知道云古国沧山王是否已经进京,你说你看到了,可是也看到了别的?”
樊灵萱这才仔细的回想了起来,说道:“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人多了一些,东西多了一些。”
这在她看来也是应该的,毕竟想要公主和亲,怎么也应该做出一点诚意来,总不能空手套白狼。
“你可知道他此番前来的用意?”
李归宴看着樊灵萱,他想要捕捉樊灵萱脸的变化,可是竟然半点都没有。
他难免有些奇怪。
可是樊灵萱这个时候却说道:“不知道。”
她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半个字都不能说出来,她一旦要是说出来了,就会有人怀疑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到时候疑点重重,她只怕就会自身难保,甚至还会牵连到家人。
这件事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更何况是现如今面对着李归宴,她也就更要谨小慎微了。
“不知道也是应该的,但是我知道。那沧山王不怀好意,是想要与我朝和亲,如今是来讨要公主来了。”
李归宴却知道很多,他也不妨和樊灵萱分享一下,毕竟这件事迟早是会让人知道的,也就没有什么顾虑可言了。
“王爷是如何得知的?”
樊灵萱原本以为李归宴也只不过是一个挂了名的王爷,不过是待遇好了一点而已,不曾想这种朝中大事竟然也能知道。
她想自己应该好好的堤防一下李归宴了,这也是原本她就应该做到的。
可是现如今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李归宴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在皇帝眼里又是怎样的存在?
她又该如何看待李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