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什么经验?顾影阑心里微哂,却感受到少年灼热的吐息愈发靠近纤嫩的颈间,忙抬起手,捂住了他即将覆身而下的唇瓣。
顾影阑手腕施力,一个拧转,便借势将少年反压在身下。
想欺负本小姐,呵呵,少年,下辈子吧!
顾影阑正准备起身离去,可抬眸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缕雪白的袍角,如苍山初雪,干净无瑕。她怔了怔,随即猛得将头缩成鸵鸟状,眼眸对准少年松散单衣下隐约起伏的肌里,目光却是涣散的。
这样材质的素袍,天下,只有一人穿,另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件堆雪缎织外袍,本就是她亲手缝制。
而她,只为一人,织过衣衫。
嚣张了十五年的顾大小姐,不爱针织女红,不喜诗词歌赋,只好当歌纵马,行尽人生恣意之事。
但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收敛起所有锋芒,甘愿在闺阁中,耐心学起了针织女红。
可是……洛卿宁,你这算什么呢?若即若离的,分外生动的完美的,诠释了,“有情还道无情,无情还似有情。”
你可以彻头彻尾地利用她,但为什么……顾影阑的鼻头猛得一酸,为什么总是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再度给予她,那一丝丝渺茫的希望?
“师妹这姿势,倒是别致。”用最干净冷清的声音,说最玩味调笑的话语。
这样面貌的师兄,她是第一次见。
她收敛心中万千思绪,眼睛一旋,整个人瞬间僵硬了!
啊啊啊!为什么君祁良的前襟彻底散开了?!
她走神的这段时间里,这厮又整出啥档子事了,她不是把他的双手都给按压住了么吗?
他是怎么做到宽、衣、解、带这项伟大工程的?!
更重要的是,这奇奇怪怪的姿势,这凌乱散落的衣衫,还不够引人遐思么?
各种强制爱画面在顾影阑脑海里呼啸辗过,她感觉,她脏了。
就在顾大小姐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个儿埋起她时
寒凉如覆雪的手心,抵于她过分巧致的下颌处,促使她仰起头。
但她第一次以抗拒的姿态,面对着洛卿宁,将头垂得更低了,“不,脏。”
她的脸现在一定很丑,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师兄瞧见!
少女独有的倔强尚未来得及成型,便被一张满是清冷梅香的雪白帕子,覆了满脸。
白帕沾灰,却也一点一点地显露出那雪肌如凝脂本该有的昳艳。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少女两颊、鼻尖、眼尾,皆红得厉害,像那受了委屈,眼泪汪汪的小奶猫一般。
也对,本就是只猫儿,是被他精心饲养的五年的,只能认他为主的,奶猫。
若即若离,欲擒故纵,都只是调教的一种手段而已。
“现在,不脏了。”他内心无数的邪佞与阴暗又或是称之为疯狂的想法,都会被那张谪仙儿似的容颜尽数掩盖,无人可以窥得。
世人慕色,易受皮囊所蔽。
她,也不例外。
“师兄,为何……为何会出现在此?”你看,纵然她仍是未曾抬头,但语气已然有了一丝软化。
“我若不来,今日,你定要,命丧于此!”洛卿宁的语调正气凛然,而又冷冽如刀,谁能想到,名为谪仙的背后,隐匿着一只邪佞杀伐的魔鬼。
命丧于此,本是那人替顾影阑安排的最佳归宿。
不过,他不愿意,这样仓促的死法,太没意思了。
不急,反正顾珣已是无力回天,他们,可以慢慢玩……
盛世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