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我们会比想象的,更轻松些。”
见宫宸域说的笃定而决绝,战铎紧了紧拳,透过这样的他,战铎仿佛又看见了当年在战场上浑不要命,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疯狗。
“好,梁皇,孤便再信你一次!”
“放心,朕绝不会让夏太子,命绝于此的。”宫宸域眸光闪了闪,虽然说得如此肯定,但他何尝不是在赌?
赌顾影阑舍不得,用整个大梁,去偿她的仇恨!
“今日,晴时正好,宜出征。”
夏太子离开军帐后,君祁良止了止步,侧眸轻嘲道,“陛下的胆子可真大,竟舍得用大梁国运作赌。”
“世子说笑了,彼此彼此而已。”宫宸域面色冷静地刺了回去。
“宫宸域,你就这么确定,那帝星之命,会应在你的身上?”
“自然,世子身为主帅,与其同朕在此呈口舌之快,倒不如”
“不牢陛下操心!”君祁良打断了他的话语,笑得张扬,“你我都知道,这场仗,根本打不起来,又何故在此惺惺作态,当真是虚伪恶心。”
“世子倒是比朕更信任,朕的皇后啊!”宫宸域刻意咬重了“朕的皇后”四字,提醒君祁良,不得僭越。
“在这样的乱世,王朝更替,再正常不过了,陛下身下这位置,可要坐稳啊!”君祁良与宫宸域擦肩而过时,撞上了其手臂,宫宸域周身肌肉瞬间绷紧,却忍住了一掌拍死某人的冲动。
曦光随着少年掀帘的动作泻下一地光影,他踩着光向前,挺拔昂扬,骄矜到不可一世。
而站在他身后的帝王,半张脸陷落在阴影里,笑得深沉。
罢了,他已经窥见了,少年所通之路的尽头,天光尽暗,锦锻烧灰,分明是地狱那他何必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洛水之畔,百艘巨舰排开,有遮天之势,衬得畔边密密麻麻列阵的士兵,也渺小得宛如沙尘。
这是西越最值得骄傲的地方,便是这举世数一数二的造船技术。
西越与大齐以洛水为界,两国边境磨擦,多为水战,因此天下最厉害的水军,就出自大齐与西越。
如今,大齐已撤,梁夏多为轻骑兵,不熟悉水战,即便是用上了大齐的战舰,也比不过他们西越的精锐水师。
这便是七小国的底气。
七大主帅此时便聚在舰队中央的主舰上,仿佛已预见了他们压倒性的胜利,一个个的,笑得灿烂极了!
“传朕军令,放箭!”
第一波箭矢如黑羽罩日般射向岸边的骑军,每一支箭矢,皆呈倒钩状,叫人望之生寒。
“列阵,立盾!”君祁良一袭银甲立于马前,一手举旗,沉声喝道。
骑军后撤间,盾兵迅速补位,借着战樽,盾牌高高竖起,足有三层。
因此,梁夏这一波,并未有过多伤亡。
但乘着这一波箭雨,舰队破浪而来,已堪堪抵达岸边,铁索深深钉于岸中,无数厚重的木板闷声垂下,深陷沙土中,士兵迅速下舰,骑兵居两翼,步兵居中,弓兵压后,迅速上岸,欲对梁夏军队呈包围之势!
七小国的军队占着人数优势,一旦被他们包围,这场战争的成败,也就成定局了。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君祁良笑得粲然,他执旗高旋,“变阵!”
“奇怪,为什么梁夏军队不突围,反而在聚拢?”
这不让整个军队都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了么?只需一举包围,便可尽数歼灭!
“不对,有诈,快撤!”等慕椹反应过来时,大军军阵为追击梁夏军队,已离岸边足有十余丈远!
“等等,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