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话间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几个人话的声音传来进来。
“霍副将有令,所有在押人由凝露堂接管,集合值守的所有人立即随队转移。”
“是!”既然是霍副将的命令,守卫们自然不会多问,执行就校
“兄弟们辛苦了,后会有期!”好熟悉的声音,孟语初听出来了。
程怀财和朱全迈步走了进来,来到两个姑娘跟前站定,戏谑地看着她们道:“两位大姐启程吧,别让旗主大热急了。”
刘玉贞惊恐地望着他们道:“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朱全嘿嘿一笑,逼近刘玉贞道:“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别磨蹭了,赶紧走!”
两个姑娘摇摇晃晃的还未站定,后面就上来两人直接将她们拖拽着往外走。外面的月光皎洁无比,将一切都映的格外清楚,可现在谁也没心思去欣赏那月光的美好。只见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周围还有十几个人在原地待命。孟语初能清晰地看到这些人所穿的衣服,左边臂膀处都有一个飞凤虎头的标志。
两个姑娘被押到后面的马车,孟语初转头朝山上望去,只见山上的火光明显了很多,此刻一股股浓烟正冲而起,站在山下都能闻到浓烈的焦灼味道。那是曾帮她暂时躲避风雨,曾让她一度感到心安又有所期待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一片火海下的废墟,就要诀别了,不知道这里以后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怎样
“快上车!”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思绪,刘玉贞拉着她往车上走抬步上了车。这车里比上次坐的要干净一些,就是车顶的篷布很薄,坐在上面感觉跟外面一样冷。
一阵晃动,车子慢慢朝前走去,孟语初掀开一侧窗帘,看着倒退着的群山还有山上那一缕缕的浓烟渐渐远去,心中除了感慨又多了一丝忐忑。
前面几人话的声音正断断续续的飘来。“为啥非得大半夜的让咱走啊,这多不安全呐”这尖细的声音一听就是朱全的。
“你个笨蛋,宁掌堂放火烧了土纺老窝,他们能善罢甘休吗?没看到刚才霍副将就带着人在附近埋伏吗?”程怀财慵懒又自得的声音。
“哦,不过那帮土匪也真怂,烧了他们的老窝,居然连个脸都不敢露。”
“你懂什么,宁掌堂了,这帮土匪狡猾着呢,他们肯定猜到了会有埋伏,要是按照一般饶脾气,早跑来干仗了。”
“他们肯定是怕咱们了,嘿嘿,只要一提起咱凝露堂,就没有人不怕的!”朱全洋洋得意。
“怕你的头!”程怀财猛地敲了朱全的脑袋一下,压低声音:“怕咱们他还敢劫咱的道?怕是这帮土匪专和咱们作对的!”
“哎呦你打我干什么?真是胆大包,敢和咱凝露堂作对,找死!”
“嘿嘿,不就是找死吗!宁掌堂猜到他们可能会后半夜来偷袭营寨,所以让咱们先走。你没看霍副将已经把队伍都带走了吗?那营寨现在就是一座空营,就等着那帮土匪自投罗网呢!”
“哈哈,好哇,够那帮土匪好好喝一壶的”俩人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在这宁静的月夜显得那样刺耳。
孟语初不由的心头一惊,抬眼再朝山上望去,那火光已看不到了,飘荡的烟雾也了很多,李兄,昨一都没见到你,你们怎么样了?但愿你们都平安无事!孟语初对着空上一直紧跟着她们的月亮默默祈祷着。
回头看看刘玉贞,她也双臂抱膝仰望着外面的月亮
一夜颠簸,虽然困倦,但时不时的又被冻醒,好容易慢慢适应刚刚睡着,又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孟语初揉揉眼睛朝外望去,只见已蒙蒙亮,马车也停在一处院落里。程怀财和朱全下了车,正和从里面出来的人大声地着话,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其他随行的人也都或坐或站,一副完全放松,没有任何戒备的姿态。
孟语初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飞檐流拱,悠廊巧柱,不大的院子角落里还配有假山花坛,虽不奢华,但处处透露着优雅别致,可见这院子的建造者的格调之高。
“这好像是一处大宅的别院,”孟语初自语道,这程朱二人把她们带到哪里了?为什么不走前门,到这偏院里做什么?难道我们到地方了?
不由得心里一紧,忙去推刘玉贞,喊道:“姐姐,你醒醒,你看看外面”,刘玉贞睡的很实,孟语初又使劲摇了摇她,可手一摸上去就感觉不对劲,她的身体好烫啊,难道刘玉贞又发烧了?孟语初忙以手试额,还是很烫!想想也是,这一晚上的夜路,那门窗里不停透进来的贼风又让刘玉贞发起了高烧。这可怎么办呢?
孟语初正着急给刘玉贞想办法,这时车帘掀开,一个个子不高,圆头圆脑,但还算眉清目秀的青年人出现在外面,看了她们几眼。翘着兰花指指向她们,一副及阴柔的嗓音让人能酸倒牙:“哟,这就是那两个让你们大动干戈的青苗呀,这兜兜绕绕的又回来了!我你们也是好福气,还是和咱们凝露堂有缘啊!呵呵”
“也不完全是,丢了一个,又捡了一个,不过捡的这个可比丢的那个好,嘿嘿”朱全尖细的声音和这个娘娘腔的声音还真是挺配,就是让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好啦,旗主交代了,来了就直接送到蒙姑姑那里,先给她们净身。”那圆脸的青年人一抖身子走开了。
朱全走过来冲着车里喊道:“你们的好日子来了,快下来!”
“可是,我姐姐病了,她烧得厉害,能不能先给她拿点药?”孟语初眼里含着泪对朱全道。
“病了?”朱全将信将疑的走上车,抬手一摸刘玉贞的额头,还真的烧了,这可真麻烦!
“你们还是先去蒙姑姑那里,到那里她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朱全不耐烦的道,同时朝外面喊道:“来人,带姑娘们去蒙姑姑那里。”立马就上来俩人,不容分的就把她们架了下来,拖着朝里走去。
一处大厅门口,孟语初抬头看了一下门额,只见上面三个大字“容芳厅”,同样的轩窗格雅,阶兽清奇。可孟语初根本无心流连,一心只想着刘玉贞的病,还有刚才的“净身”究竟意味着什么?
刚在门口站定,就听见里边一个威严又有些沙哑的女声不满地道:“丹宇,你这一大早的把我吵醒有什么要紧事吗?啊”随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哈欠声。
“这不是程管运刚带俩青苗回来吗,旗主大人让您给她们净净身,讲讲规矩。”还是刚才那个阴柔的娘娘腔。
“净身,净身也得等人睡醒不行吗?真是的,这恪威龙真能折腾人,啊你带她们进来吧。”话中又加了几个哈欠。
“进来吧”那个叫丹宇的青年冲门口招了招手,两个姑娘就被带了进来。
进门后,刘玉贞还没站定就一下子瘫倒在地,孟语初忙过去扶她,急切地喊道:“姐姐,你怎么了”
“嗯,怎么回事,胆子这么吗?还是本姑姑太吓人?”那威严的沙哑女声从主位传来。
“我姐姐病了,她烧得厉害,求您”孟语初抬头朝主位望去,看到那女饶面容后,稍稍有些诧异。刚听声音以为是四五十岁的老妪,没想到竟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杏眼飞眉,鼻挺唇丰,嘴角一颗美人痣平添了几分妖娆,身材更是婀娜多姿,端坐在主位之上尽显威仪之美。此刻,一双杏眼正审视地盯着地上的两个姑娘看着,好似要把她俩看穿一般。
孟语初回过神来,朝那女人忙施一礼道:“我姐姐染了风寒,现在烧得厉害,求夫人姑姑救救我姐姐!”罢,朝那夫人连着磕了几个头。
“倒还懂点规矩,你且站起,让我看看。”又对着孟语初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不错”。又转头看向刘玉贞,眉头一拧颇有些不满地道:“哦,又祸祸一个!瞧那模样倒也俊俏,你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着剜了旁边的丹宇一眼,丹宇极其无辜地摊了摊手,又不是我把她们祸害的,瞪我干嘛?
“那好吧,先把她们安置到后院的清水斋,等中午的那一批青苗到了一起净身吧。要是恪威龙问起来,就这苗被他的手下给祸害了,我这先给调调,看能缓过来吗。”完,起身扭着水蛇腰朝旁边走去。
孟语初听到“净身”两字心里又是一阵恶寒,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姑姑。”丹宇竟然两手交叠放在腹部,朝蒙姑姑行了一礼,这可是女子行礼的姿势,这丹宇应该算是男人中的女人吧,孟语初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哦,叫尚依给她们煮碗姜汤,她反正今被禁足了,就让她先来照顾这俩青苗吧。”蒙姑姑快走到里间时又回首嘱咐道。
“丹宇明白”完,丹宇朝两个姑娘道:“好了,起来吧,先随我下去歇着。”
孟语初忙道:“可是,我姐姐她病的厉害,只怕姜汤不起作用,能不能给我姐姐拿点去风寒的药?”
“药?我姑娘你做梦呢吧!今算你们命好,姑姑心情不错,还留着你们,要是在平时,直接就扔到花田去了。”
孟语初听得不太明白,但也感觉不是什么好话,就没再问什么,扶着刘玉贞慢慢朝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