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年轻小伙看着她拖着麻袋艰难的往院门口拖着,也没人上来搭一把手。
徐大娘已经去厨房烧午饭去了,要不然以她的心地或许会来帮宋晓芸一把。
宋芸龇牙咧嘴的费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将这一麻袋木头从院子的门槛给拖了出来。
眼瞅着麻袋快要蹭破了,宋芸四下观察,发现此处并没有来往的行人,寻了一个转角,赶紧将麻袋丢到工作室去了。
随身空间真是万能啊,若不是它,这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她这小身板只怕天黑也无法将这些木头给拉回清凉台。
将发胀的两只胳膊使劲的甩了甩,两只手空着的感觉真好啊!
轻巧劲儿还没过够,一回到院子,宋菓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了过来。
“大姐!你可回来了!我快饿死了!”
宋芸此时才仿若被雷劈了一遭般,她居然忘记买菜回来了!她把所有的银子都买木头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她们家该吃什么?
“大姐!大姐!你听见我说话吗?我饿了!”宋菓伸出小肉手使劲的抱着宋芸的腰肢。
宋芸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宋菓的鼻子道:“大姐这就给你做,常英常喜他们呢?”
径直走到房间,拉出装米的瓦罐。宋芸松了一口气,好在常家搬家那日,还送了一袋五十斤的大米给他们,够吃上好一阵子的。
菜嘛,有就做,没有就吃些白粥吧。若是常大娘上山寻些野菜,她也跟着一道去采些回来。
等桃花节一过,作品买了钱,再吃香的喝辣的。
“常喜哥哥他们在前院守铺子呢,常大娘在做饭。大姐,我们今日吃什么?”宋菓迈着小短腿跟在宋晓芸的身后,忙碌的很。
“白粥可好啊?”
“哼!二哥哥今日不在家,大姐菜菜都不愿意炒了。”宋菓委屈的瘪了瘪嘴。
宋芸倒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是哪里的话,大姐今日忘记买菜了,明日我们跟着常大娘去山里采些蘑菇回来可好。”伸出手揉了揉宋晓菓如鸡蛋皮似的小脸蛋,轻声哄道。
宋菓一听可以出城,立马乐开了花,抱住宋芸狠狠的亲了一口,连蹦带跳的去了前院。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和常英常喜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用罢午饭,将宋菓哄睡,宋芸赶紧进了工作室,开始工作起来。
边带孩子边工作,时间真是挤出来的。乘宋菓睡着的时间,她也能干不少事。
下午这三个小时,画了两张桌屏和两张纸镇的设计稿,心里也有初步的计划了。
第二天,宋芸起了个大早,将背篓背在了肩上,去前院找常大娘。
只是陈菁兰说,常大娘天还未亮便已经出城了。知道她今日也想跟着去,可是还有三个孩子在家,得有人看着。
陈菁兰还得抽空照顾常守全,还得看顾铺子的生意。所以留话让宋芸不必跟着去,在家帮着照看三个小的,摘回来的菜,会分一些给她。
宋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答话,牵着宋菓的手,将常英姐弟俩也带到后院了。
“你们进来屋里玩沙包吧,今日外头起了风,院子里尘土大。”宋芸推开房门,将柜子上的沙包全都拿了下来。
沙包是刘氏亲手缝制的,宋菓的珍贵玩具。就是一块布头缝成一个小口袋,里头装满沙子,再将开口缝死。
宋菓平时可宝贝了,不过每次常英他们来找她玩,她都喜欢拿出来。因为实在没有别的玩的了。
宋芸坐在条凳上,看着坐在床上玩着沙包的三个孩子。突然决定,桃花节过后一定要去木匠那儿,给他们定做一些小玩具。
过了两日盛大叔突然来了,用牛车拖了一车的黄杨木来。宋芸高兴极了,可是也犯难了。
当初应承的时候答应是付五两银子一车的,可那日头脑一热,将四十两一口气全花完了。如今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宋家已经连着吃了三天的白米粥了。若不是常大娘送了一些蘑菇和野菜给她,只怕配菜也是没有的。
“盛大叔,这个……还剩那二两银子,下个月再给您怎么样?”宋芸结结巴巴的磕了这么一句。
盛大叔愣了一下,面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宋家孩子的父母没了,他都知道。如今没有当初说好的五两银子,只得了三两定金。
他只当高估了眼前这小姑娘的能力,叹了口气牵着牛车离开了。这土杨很不好找,山脚下的被那些老木匠砍得差不多了。这几棵还是儿子跟他进山半个月才寻到的。中间过程多艰辛多危险暂且不表。
只是他是个实诚人,就算对方是个孩子,他答应了也得做到。
“盛大叔,你相信我!下个月我一定给你剩下的银子。”宋芸跟着牛车走了一段,大声的喊道。
怎么办,欠人家钱好难受!
回到院子,看见一地的黄杨木,宋芸的眼睛又冒出了不少光彩,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上次摆摊这黄杨木做的马雕和鹰雕卖着还不错。
今年乡试之前赶着做一批出来,铁定也能卖的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要有空档就偷偷溜进工作室。晚上也开工到十二点,终于赶在初八那日早上赶制出了一套“书房九式”。
三月初八,天蒙蒙亮,宋明风才刚起来,便看见隔壁屋的宋芸早就洗漱好了。
“姐,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宋芸将做好的九件木雕细致的用麻布包好,放进背篓里,咬咬牙吃力的背在了肩上。她原想直接连背篓扔进工作室,等到了县衙附近再拿出来背上。
哪曾想宋明风这家伙,今日比往常晚起了,这个时间居然才刚出门!弄的她的手势只能从甩进工作室,变成甩到背上了。
“你这小子,今日又起晚了?小心先生又抽你的屁~股。”上了一个月的学,三天两头的迟到,这边屁~股开了花刚休养好,那边又新开了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