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的王接纳黄纹因而民土地不够而自己离开张成为黄纹,她感觉到了巨大的悲伤,她甚至能想象到张的王在知道民自己成为黄纹他有多悲痛。
他后悔了吗?
她不知不觉说出了声,同她的声音一起同时响起的是到来的轰鸣。
她听到了外面人们在轰鸣出现在上空的时候瞬间变得死寂。
那不是很巨大的轰鸣。
是只在耳朵里隆隆隆的声音。
并不刺激耳膜。
但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梨溪的话里。
她想他可能后悔了。
但他没有驱赶已经接纳的黄纹,但这只会让他的悲痛变得更加的巨大。
然后她感觉到了仙的无力。
即使是仙,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国土变大来容纳自己的民。
所以仙到底是什么?她在黑暗帐篷下仰起了头。
那么的无力。
但仙又可以为民做很多事情。
这又让她心动。
可以为他人做些什么,拯救谁,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在听到梨溪说想为黄纹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的心一直在悸动。
她期待着阿利他们成仙为黄纹做些什么。
她也想能为谁做些什么,拼上性命的……
这样她的人生或许就有了意义。
这时有一束白光在眼睛里面闪现,然后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直以来的轰鸣自己的呼吸心跳,全部,都消失了,她身处完全的黑暗之中,白光在瞳孔里定格。
闷响变成轰鸣然后出现在上空,人们都知道是厌夔和英来了。
所以每个人都紧紧的闭着眼睛,即使他们的眼睛上蒙了很多很厚的布。
但即使如此光还是能透过这些和眼睑被眼睛看见。
有人感觉到刚刚还同他一起趴在地上的同伴不见了,因为那里帐篷的重量落了下来。
他肯定是看见了白光,被吃掉了眼睛,然后被英吃掉了,但因为一切都只是一瞬间,所以他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有落下来的帐篷让人知道他不见了。
他紧紧的压抑喉咙里的惊恐,把头埋在了手臂里。不敢动,呼吸也停住了,怕发出一点声息下一个就是他。
轰鸣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只屏息了快到极限的呼吸轰鸣就消失了。
对。
消失了。
不是远去。
这让他不由得从手臂里抬起了头。
屏息的人们开始呼吸,但没有人动。
因为不知道轰鸣消失是离去了,还只是停息了轰鸣而已。
人们又等了一会儿,风吹拂而过,树叶发出声音。
听到树叶和风的声音,他按耐不住了,他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一样的从帐篷下爬出来,然后去摸寻栓在树上的马,摸到马,他又去摸马眼睛上蒙的布,然后解开马眼睛上蒙的布。
因为不知道马会不会发出声音,所以只能看马会不会突然消失,他把手放在马的身上。
等了很久,只感觉到马低头吃起了草,他喜极而泣的呢喃,“厌夔走了……”而他还活着。
然后他就解开了眼睛上蒙的布。
开始眼睛还不适应突然的光亮,但一点一点,眼睛看见了绿色的山和树。
他确切的感受到厌夔走了他还活着。
然后他就仰天笑了起来,眼泪不知不觉从脸颊落了下来。
因为一起的五个同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脚边地上的帐篷平平的铺在地上。
人们听到他的声音躁动起来,然后有第一个相信的人爬出了帐篷下面,然后就有第二个相信的人。
最后人们全都掀开帐篷解下眼睛上的布,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个两个。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不知道外面的一切,与此同时她看见瞳孔里光变化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接近,又像是微小的东西聚集在一起闪烁。
然后白光变成了紫光,正当她想仔细观看的时候,梨溪和阿利略带惊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清晰的在耳边响起。
她感觉到了有人摇晃自己。
她愣愣的转向摇晃的力的那边,眼睛看着的是瞳孔里的光。
但随着她“看向”旁边,瞳孔里的光一点一点的变淡了。
然后消失了。
她就看见了阿利他们惊恐担心的脸。
看见她可以看见他们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阿利几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掀开帐篷起来,看见树和山还有人们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在欢呼,他们也高兴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发现她保持着蹲着仰着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瞬间他们以为她失去了眼睛……
又或死去了……
他们不敢触碰,不敢伸手去确认,又不得不伸出手去……
一开始是轻轻触碰她,感觉到她还有温度,他们松了一口气,但她没有反应,这让他们惊恐,他们解下她眼睛上一层又一层的布,看见的是一双无神的眼睛……
她在布下眼睛是睁开的……
而只有看见什么才能在那么厚的布下面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
他们摇晃她,喊她,她还是没有反应……
看到她没有反应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们真的心死了,不敢置信在心里蔓延,然后扎紧了心脏。
但他们只能摇晃她,让她醒醒,声音是那么的惊恐和颤抖。
“不要……”
阿利摇头,就在这时她动了。
看见她动了的时候他们才感觉到心脏又跳动了起来,很久不曾跳动的心脏重新跳动心脏是那么的疼痛,那是喜悦的疼痛。
但她缓慢无神的眼睛又让他们绝望。
但还好,还好她没有失去眼睛,还可以看见他们。
阿利猛地抱住了她。
她感受着阿利的重量体温和清淡花香一样的味道,知道他们肯定经历了惊恐的事情。
而惊恐的事情是因她而起。
所以她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阿利的背。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阿利摇头把她抱的更紧了。
她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是眼泪。
阿利哭了。
是为她而哭。
她怔楞的时候薛脸终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梨溪往后一倒,坐在了地上,“真的,让我们担心死了。”
宰虎直直点头,眼睛里是红红的血丝,继礼也舒了一口气,变得疲惫。
就在这时,人群的欢呼变成了喧哗。
他们听到了宿公惊恐的声音,“玉晶!”
他们看了过去,就看见了被挟持的玉晶。
挟持的是孟迫,和和他一起的狩玉人。
马狡站在远处无神的看着,没有阻止。
不想阻止,也没法阻止。
遇到闻遗和马腹可能是有大鹏,但厌夔和英让他们的这种想法被恐惧代替了。
因为这次遇到了厌夔和英,没有人知道下一次会遇到什么,会不会遇到没有人见过没有人知道的妖魔?
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鸿运之人,那遇到了未知的妖魔他们只有死,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一个鸿运之人,就像张的王一样。
既然这样,他们还不如做个狩玉人,这样生的几率还要大些。
所以孟迫他们对玉晶出手了。
而马狡没有阻止。
他做不了乘鹏之人。
他不知道他第四次登山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只能无神的看着,眼睛没有色彩没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