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草率了。
刚冲进旅馆,感受着那一股特有的阴寒气息,姜鱼就感叹一声。
这入眼之间,灰蒙蒙的,目不能视三米之距。
就如那凌晨山中浓雾,看不真切。
这要是有人在暗中偷袭,那不得瞬间着道。
但是,下一刻,那一声惊叫,那愣是将他从感叹之中给突突了出来。
“快走!”
宁子寒的声音,这娘们的确是个好人,虽然没看到她被困在什么地方,但是她还是不忘记让姜鱼退出去。
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
似乎被什么人带走了。
姜鱼摇头。
这小伎俩的障眼法,不过是初入茅庐的阴气障目罢了。
这旅馆之中有些阴邪之气,但是不足以闹事。
浓郁倒是有那么几分浓郁,就是有些难入姜鱼的法眼。
不过。
宁子寒身为警察,一般的阴邪是不敢靠近的,那么只能说。
下手的还是个人。
姜鱼的思维很快发散开来。
抬头。
在旅馆的大门上,挂着一个草头。
与真人大小差不多,头上带着不知道是梧桐树还是其他树叶的编成的帽子。
不管是槐树,梧桐还是柳树,这些阴木都只是以为辅助的作用,意在招阴。
对一般的人或者体质特殊的人或许有用,但对姜鱼来讲,那也是在是太小儿科,他是被关在鬼狱之中都蹚过来的人。
所以。
他伸手直接将那草头给拿了下来。
接触他手的一瞬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然后草头无火自燃。
随着草头的消失,旅馆内那种阴寒的气息便是散了很多。
旅馆分为三楼。
楼梯房。
正对大门的柜台前,空无一人。
姜鱼直接无视了柜台,整栋大楼应该呈“T”字形,而入口正好在那个“T”字下端的中间。
姜鱼左看又看。
不知道这旅馆内没人,还是怎么滴。
之前那么大的动静,竟也没有个看热闹的人出来。
反正是没看到任何踪迹,按道理宁子寒作为一个警察,基本的擒拿术不是话下。
除非对方一击得手,否则不可能连一点反抗的机会,甚至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想了想。
姜鱼还是决定一个个去敲门。
虽然这很浪费时间,不过这样子一个房间也不会落下,对方也不会直接逃脱。
第一个房门。
0001。
明明是一楼,但是却也起个“”字开头,可想而知,这旅馆的主人还是有些信仰的。
不。
对方都明目张胆的招阴了,这不是信仰,而是邪道。
“笃笃。”
姜鱼敲了两下。
没反应。
“笃笃笃。”
三下,停顿了一会儿,估摸着是没人了。
姜鱼想了想。
“嘟嘟嘟嘟。”
急促的敲了四下。
这古时候说,两下敲门,三下报喜,四下报丧。
姜鱼倒是宁愿这一下没人开门。
可偏偏。
“吱吖。”一声。
这看似新崭崭的房门,惊人的发出了老旧大门才有的响声。
这就有点东西了。
一个老头伸出头来,看向姜鱼,那浑浊的目光简直跟瞎了没什么两样,活生生的老年青光眼加白内障的重度患者。
“找人?”老人问。
姜鱼却是接着那撇开的门缝,将门内的大概看了一个清楚,里边啥都没有。
没有柜子,盒子之类能够藏人的东西,只有一个灵位。
字体已经看不清楚了。
“打扰了。”姜鱼说。“回去吧您。”
老人盯着姜鱼看了看,然后关上了门,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突然,姜鱼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姜鱼转身,看向那个迎客的柜台。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老头坐在柜台上。
“住客?”老头问。
“找人。”姜鱼说,眼见着那个老家伙身上没有丝毫人气的样子,或许对方已经解决了宁子寒或者说已经制服了她。
这个时候感出来,不是有些本事,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拖延时间。
“找谁?”老者问,声音冷的空灵,就像那嗓子之中没有肉一样。
声音干巴巴的听起来实在别扭。
“我朋友。”姜鱼说,看向那“T”字形的房间,这个时候,形状变了。“你这里有后门吗?”
姜鱼虽然只是看了一间房。
但是从那房间的布局来看,这旅馆可不是给人住的。
剩下的不看也罢。
姜鱼是没想到,只是找个唐强咏的分魂而已,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罗山县城,还没见到正主呢。
就已经遇见了一个鬼差,一个鬼楼。
对方提前报警,显然不是为了针对他的。
或许,这是个意外。
“这里没有生人。”老头说,避开了姜鱼的询问。
或者说,即便是有后门,也不打算告诉姜鱼。
姜鱼不想浪费时间了,老神在在的掏出手机,七点多了。
他的时间不足七十二小时了。
“也对。”姜鱼说,然后一巴掌拍在柜台上。“你要是个人,也不会这么蠢。”
嘭的一声巨响。
老头子却纹丝不动,他看着姜鱼,眼里涌出一丝极为震惊的神色。
“阴司……”他嘴里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姜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姜鱼挥手一点,顿时一朵殷红的彼岸花便是落在了之前放草头的位置,另一朵花,直接悬浮在那个老头面前。
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此刻。
没有他的同意,这屋子内除了活人,半个鬼都不要想出了这个门槛。
姜鱼大步流星直上二楼。
二楼的房间没有阴气的干涉,倒是之前的“T”字状。
2001。
房间名还是很有特色。
姜鱼也懒得去敲门了,飞起一脚踹了出去。
嘭。
门几乎是炸开的,里边两个小年轻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衣服都没穿,满是惊恐。
“你不要过来啊。”男的说,估摸着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女的是瑟瑟发抖,但是看那一张脸,年纪与那男孩子几乎相仿。
姜鱼一愣,盯着这两张还带着稚嫩与红潮的脸。
“你不要过来啊,我报警啊。”男的说,捏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估摸着就是让他报警,都按不出110来那种。
姜鱼摇头,打量了一下屋子,简单的很,一张床,一张凳子,一个老旧的电视,除此之外便是几瓶矿泉水以及地上用过的纸巾。
不知道为何。
姜鱼想到了那句。
当你在努力读书的时候,她在廉价的旅馆激战,出卖了自己的第一次。
当你在努力上班的时候,她在跟前任同居试婚,大喊恋爱自由。
当你有房有车有存款的时候,她嫌弃前任是精神小伙,穷光蛋一事无成,分手了,转身走入相亲的行列。
她问你,有房有车,有存款吗?
彩礼需要二十万,房子必须要添她的名字,不与老人一起生活。
她还说,谁没有个过去,你在意她的过去就不是真爱。
想到这里,单身的姜鱼差点就无名火上身。
“闭嘴。”姜鱼轻喝一声。“老子就是警察,查房,把衣服给我穿上!”
两个孩子一愣,脸色憋的通红,差点就要哇的一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