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直接拽着鼻青脸肿,宛若死狗一般的李茂春走出办公室。
那模样真是狼狈到了极点,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刚出门,恰好就撞见靠在墙壁上的江弛,他正将双手放入兜里,站直身体,“这是出了什么事?”
凌熙扬眉,明显很意外,“你怎么在这?”
这人什么时候到的,悄无声息站在门外,跟做贼似的。
“我住三楼,听见动静上来看看。”江弛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李茂春这会脸全都肿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一见到江弛,顿时跟见到救星似的,还恶人先告状,“江老师你得救我,凌熙这个学生简直是无法无天,无缘无故把我打成这样,现在还要污蔑我,太嚣张了!”
他被打的牙都掉了两颗,所以说话有些漏风,有些字眼都很不清楚。
但从那双眯着的眼睛里,也能看出他的心思。
李茂春还记得之前江弛跟凌熙打过一场,他认定绝对不是切磋那么简单。
江弛定是不好明说,其实心底对凌熙意见也大,说不定这次能借他的手整治凌熙。
说完,他就捂着涨痛的脸,舔了舔唇角,一副凌熙死定的表情。
一旁的林酒酒连忙开口,“他说谎!不是这样的江老师,是李老师他……他……”
林酒酒小脸一片惨白,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咬着唇难以启齿,好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发生那样的事情本就难堪,此时还让她对江弛说出来,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而李茂春,许是见到江弛,反到嚣张起来,“我怎么说谎?你倒是说出来啊,你们公然殴打老师,就算你们不去找校长,我也是要去讨说法的!”
这口吻嚣张的不行,好似腰杆一下就挺直了,凌熙毫不迟疑直接一脚踹过去。
李茂春受不住一下跪倒在地,却好似更来劲了,“江老师你看,她们当着你的面都敢对我动粗,这可不是我冤枉的!”
然而他搁这叫嚣半天,江弛却双手插兜,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目光只落在凌熙身上。
“找校长?这个点鲁校长应该在家里,需要我帮忙联系吗?”他说着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
“江,江老师?!”李茂春顿时瞪着眼,仿佛听错了。
什,什么?!
江弛竟然帮着凌熙?
这是李茂春万万没想到的,他以为江弛应该对凌熙有意见,会借着这次的机会公报私仇来着。
这只能说李茂春实在是太不了解江弛了。
江弛这人腹黑又记仇,还幼稚,真得罪他,确实会被报复,坑人的手段层次不穷。
阴魂不散。
但他向来公私分明,在大事上向来不含糊,也会抛开个人恩怨。
就算他真跟凌熙不对付,也不会拿这事做文章,这是做人的原则。
江弛这才扫了他一眼,同时手中电话号码已经拨了出去。
“李老师,刚才的事我都听见了,是非曲直我自会判断。”
一段话说的李茂春汗流浃背,额头全是冷汗,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若只是凌熙到还好,可江弛背景很深,跟鲁校长关系又非常近,有他插手自己这次死定了。
李茂春全身都跟着抖,尤其是听见江弛漫不经心的跟鲁校长说话,全身都在冒冷汗。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李茂春急的满头大汗,这边江弛已收了手机。
“鲁校长说待会过来,先去他办公室等,我陪你们过去。”
“嗯,谢谢。”
江弛抬手推了推眼镜,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只是,她们刚走到楼梯前,那李茂春忽然咬牙,猛地推了凌熙一把。
“小心。”江弛眼疾手快,迅速捞住凌熙,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另一只手则抓着林酒酒胳膊,察觉到她没事就迅速松开手。
凌熙其实压根没事,只是被推的退了两步,然后就被一只手紧紧拉入怀中。
他身上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似乎是薄荷味,还挺好闻的。
她看着滚下楼梯的李茂春,眉头一挑,语气肯定的说,“他不是想推我。”
李茂春只是想挣脱她,他完全是自己滚下去的。
因为在关注李茂春,让她一时间都没意识到两人此时有多亲密。
江弛低头,一眼就看到那近在咫尺的脖颈,雪白雪白的,以及脖子上若隐若现的一根红绳。
能让她贴身戴着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思索着,手指下意识的摩擦了两下,触手一片柔软温热。
凌熙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凉凉扫了他一眼,“摸够了吗?”
说着,胳膊肘一撞,就拉开两人的距离。
江弛低低笑了声,一本正经的回答,“没够,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那眼神就落在她腰上,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凌熙的眼神凉飕飕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不想死的话你大可试试。”
周围瞬间就激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好似下一刻这两人就能打起来。
林酒酒忍不住扯了扯外套,弱弱往后退了一步,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江弛顶着凌熙要杀人的眼神,忽然动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穿上吧,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凌熙将外套脱给林酒酒,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款的毛衣,忽然被塞了件外套,一怔。
但江弛已经去看李茂春,“还活着,打电话叫救护车,待会你们两个先离开,这边我来处理。”
眼下李茂春这情况,肯定得先将人送到医院,至于其他的只能之后再处理。
凌熙跟着看了两眼,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就采取他的意见,“今晚住我那里。”
这话自然是对林酒酒说的,她点点头,这情况回宿舍是不可能的,回家更不可能。
但去凌熙家里的话,要是她爸爸妈妈问起该怎么说?
林酒酒咬着唇有些紧张,一脸不知所措。
“放心,我一个人住的。”凌熙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拍拍林酒酒的肩膀,“走吧。”
林酒酒跟江弛道了谢,这才连忙跟上凌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