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点,在某知情人士的透露下,女校霸的身份被扒了出来。
听说这女生是富二代,什么凌氏集团的大小姐,在校期间就天天惹是生非,跟同学打架把人打进医院。
结果却不了了之,这还没完,听说这位大小姐年纪轻轻就跟外面的社会人士混,还怀孕了。
哗!
这些所谓的爆料,一下就在微博上引发热议,讨论的也越发激烈。
“我靠!真就有钱就是娘,这种臭名昭著的女混混还不开除?洛城真就不想要名声了呗?”
“我天,这都是些什么人,跟她做同学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年纪不大心肠恶毒的很,下手这么狠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出事这么久面都没露,死不悔改呗!”
“我靠,我看的气死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下手这么狠?还将老师推下楼梯,这已经是犯罪了,报警把她抓起来啊!”
“凌氏集团?好像就一小公司,这大小姐就敢这么嚣张?”
“这种人都是被惯的,建议抓起来枪毙,死不足惜!”
……
被曝光身份后,不少人都涌到凌氏集团,以及洛城的官博下面谩骂,言辞难听到不堪入目。
分明事情并未经过调查,仅仅是一面之词,舆论却全都站到李茂春那边,对他同情不已。
这个点原来鲁校长都睡了,却被电话吵醒,一听说这个事气的差点没撅过去。
这混账!
江弛接到鲁校长电话时,才刚洗完澡,细碎的短发还在往下滴水珠。
他取了条毛巾擦头发,一边接听电话,“校长,怎么了?”
“江弛,你上下网,李茂春那个混球到处造谣,给凌熙同学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鲁校长说这话的时候,透过话筒都能感受到他情绪中的愤怒。
能不怒么!
李茂春这王八蛋,自己做了那等腌臜事儿,不知悔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污蔑凌熙。
鲁校长光是听人转述,都能想象到网上的言论有多激烈,他这个老好人都恨不能将李茂春那混蛋揍一顿。
简直不是人。
江弛擦头发的手指一顿,黑眸闪过一道精光,“我知道了,您老先休息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行,小江你办事我放心。”鲁校长又交代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
挂了电话,方舟顺手将毛巾扔到一旁的桌上,捏着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走到书房。
电脑打开,上网一搜,铺天盖地都是女校霸的热搜,随手点开一看,评论区都是谩骂叫嚣,用词非常难听。
江弛双眸轻轻一眯,柔和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却无端透着几分寒意。
有些渗人。
“四少。”电话那头传来方兆的声音。
“查下这事背后是谁的手笔,另外处理下评论,别完全清除。”眼下这情况,若是忽然将全都清除,那只会对凌熙更不利。
而且那李茂春怎么有胆子敢反咬一口,这背后定然有古怪。
帮女人处理负面消息?即使沉稳如方兆,这会都忍不住有点惊讶。
他跟着四少有些年了,江弛是个什么性子,方兆再清楚不过。
四少这人,连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都算计,心机重又腹黑,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何况对方还是个女生,那更是叫人意外。
莫非四少还有怜香惜玉这种高尚情操?
可能吗?
方兆顿时一个激灵,不,他宁愿相信四少是想趁机落井下石。
这才比较符合这位爷的性子。
“有问题?”江弛略显不悦的嗓音从手机传来。
方兆向来都比较稳重,什么时候开始跟方舟一样爱走神了?
“没,四少我这就去办。”
没几分钟,方兆就将这事后面的猫腻查的一清二楚。
“四少,指使李茂春的是魏氏餐饮业的魏经,他跟凌小姐有过节,这次应该是借机报复。”
魏经跟凌熙的那点梁子,方兆自然查的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这位凌小姐的手段真够利落,连他都有点欣赏。
魏经?江弛有点印象,似乎上次那脑残女人是他表妹。
虽然江弛并未记住那女人的名字,对魏国祥到有点印象。
原来背后有魏经捣鬼,难怪李茂春忽然有这么大勇气,想来魏经一直在偷偷监视,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江弛捏着手机思索片刻,而后给凌熙发了个微信。
江弛:睡了吗?有事。
五分钟过去。
并未得到回应。
江弛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却显示关机。
这个点,想来应该是睡了,江弛没想太多,睡觉前又上网看了看,发现骂的太过分的都被删除后,就上床休息。
翌日。
江弛下午有两节课,起床后看了眼手机,凌熙依旧没回复。
他微微皱了下眉,吃完早餐就出门了。
等到下午上完体育课,江弛正要离开,林酒酒忽然小跑上前,一脸焦急,“江,江老师等一下!”
“有事?”江弛扶了扶眼镜,口吻淡淡,看着并不如平常那般温和。
林酒酒往四周看了看,压着嗓音问,“江老师,你有没有见到凌熙,她今天一天都没有来上课,我打她电话也关机,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昨晚她就看到网上的视频,当时就给凌熙打电话却显示关机。
她想着凌熙应该是睡了,就没有打扰她,跑到网上为凌熙解释,还被一堆人骂,说话非常难听。
她急的一晚上都没睡好,非常自责,是她连累了凌熙,而这件事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直到一天都快过去了,凌熙手机依旧是关机,林酒酒很着急,会不会出事了?
还关机?
江弛就昨晚打了一通,以为她醒了就会回复,倒是没想到她还关机。
一打,果然还是关机。
“江老师,凌熙是不是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她会不会……”林酒酒急的双眼通红,“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她……”
“不会。”江弛语气笃定,“她不是那样的人,这样你继续打电话,我去她家看看。”
“好。”
江弛在路上时还给康学义打了个电话,三言两句就肯定凌熙并没有回她外公家。
凌家,看先前的相处,应该不大可能,那么就只剩下她家。
叩、叩、叩。
叩、叩、叩。
江弛在凌熙门口敲了足有五分钟的门,却依旧没任何反应。
电话也依旧是关机状态。
江弛说不出此时的心情,心中的担忧前所未有,明明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却忍不住忧心,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叩、叩、叩。
他又敲了一次门,若是再敲不开门,只能让物业那边来开门。
又在门口等了两分钟,江弛正要打电话给封皓的时候,门却在这时忽然开了。
屋内很黑,并未开灯,四周都被一层沉重压抑的气息笼罩。
江弛下意识抬头看去,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她手中握着的那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她一副极度防备的姿态,眼里不再是冰冷,而是凶光毕露,仿佛遇到难缠的仇敌。
她脸色苍白如纸,乌黑的头发胡乱披散着,身上只单薄的穿了件短袖睡裙,却在见到他时,明显松了口气。
“找我有事?”凌熙嗓音干涩沙哑,一看她此时的状态就知道是生病了。
“病了?哪里不舒服?”
“与你无关,咳咳……”凌熙没说两句话,就忽然咳嗽起来。
江弛直接走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握住她手腕,将那柄匕首夺下,“生病不去医院,在家抱着匕首睡觉?凌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话明明白白的讽刺她,若是搁平时,凌熙可能一记冷眼过去,顺便刺他两句。
可今天却只是皱了皱眉,轻声喃喃道,“没有它我就死了。”
江弛眼眸微微一动,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手放在她额头,那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人融化掉。
“你发烧了知不知道?”江弛压抑着语气,这女人是想把自己烧死?
“知道。”
“知道你还在家里躺着,不去医院?”江弛语气依旧温润,可眼神却极其凶狠。
可惜!
“噗!”凌熙忽然笑起来,笑的眉眼弯弯,“珏哥,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生气,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男神仙是不会生气的,倒是挺新鲜的。”
江弛一瞬间回过神,微眯着双眼问她,“我是谁?”
珏哥?
男神仙?
评价倒是挺高的,关系不错吧?
“你是容珏,珏哥啊!”凌熙一脸认真的回答。
江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