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儿觉得自己才算是摊上了大事。

——这女一号不是人做的。

女一号未免也太醒目了。醒目到许空儿觉得那些视线就如高原地区的紫外线一样，大咧咧得侵蚀她的头皮，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别的先不论，许空儿先要头秃了。

许空儿从未有过如现在这样的理解当初那只网络上的网红猫的心态。那只紧紧抱着主人腿子的猫咪那时那刻的心情。

许空儿如今就宛如那只猫。她当然没有那只猫那肥美加可爱，也没有那猫那样的无害和万人怜爱。不过不要紧，她这个时候是可以非常非常直观得感受到那只猫的心理转换过程和心境的。

可是许空儿体谅那只猫，不代表别人也体谅那猫咪。

至少，唐元可能更加希望他总有一只精通社交且胳膊肘不外拐的仙女网红猫。

偏偏许空儿好像不是这个品种。

唐元改造许空儿的难度，其实还不如买换个品种的猫来的容易。

有一句话怎么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

许空儿不解，为何唐元要如此迂回和曲折。是因为自己喜欢跟难度挑战吗？所以，自己是难度？

许空儿和唐元有了一点点的僵。

至于原因。

……这一切都要从那张配图说起。

歌名，许多多，许空儿，以及他们各自的经纪人和唐元有个群。是许多多创立的群。没名字。就是个严肃正经的交流群。

当然，他们还有个别的群，里面没有唐元。和其他经纪人。有明显。叫吃瓜。

后来许多多又拉了一个群。

把自己和许空儿给拖了进去。后来想想这不就是微信聊天？然后为了不让自己真傻，他交代歌名一起拖了进来。还顺手取了群名。

“歌名爱我们群”。

歌名“……”

许空儿：“……”

许多多：“怎么个情况？”

他专门艾特了许空儿：“听说为了歌名和唐元吵架了？”

许空儿：“？？？？？？？？？？？”

歌名：“？？？？？？？？？？”

许多多：“我听来的八卦！！！！”

许空儿：“？？？？？”

歌名：“？？？？？？”

许多多：“八卦是这样！——唐元三番两次求婚你，失败了，冲冠一怒，就把你签约了！结果，万万没想到，你一进组，就对大帅哥歌名一见钟情！！！！”

……

……

歌名：“……”

许空儿：“……”

片刻后。

歌名退出了群聊。

许空儿退出了群聊。

许多多：“……”

许多多只好去私下询问许空儿。许空儿对许多多的八卦很无语，可是这毕竟是面对面，许空儿也没法真的一键退出群聊。只好支支吾吾交代了。

许空儿还把表情包给许多多看。

一只肥美的橘猫，紧紧抱着一只脚，上面配文：“当你来参加聚会，发现只认识你朋友的时候。”

许多多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这个剧组，你和歌名算是同事，当然要更加熟悉，没什么奇怪啊。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许空儿说：“我说不出口——我和他又没这样熟……”

“就是……为什么熟悉才是坦诚相待的基础呢？”许多多问，“难道坦诚相待的基础不应该是信任吗？”

许空儿也被问的有的愣住。

她针对这个问题想了想才开始慢慢解答：“可是为什么能够哦信任呢？信任是建立在知根知底的基础上，知根知底不就是熟悉吗？都知根知底了，自然就熟悉。”

许多多点点头，这也不是说不成立。

许多多又问：“那，这就是必然嘛？熟悉，才能够信任？不见得。”

“尤其是………”许多多笑一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许空儿，还在他们面前的空气中画了个圈。“尤其是我们。”许空儿自然就开始了困惑。

这困惑轮到了许多多眼里，就换来了许多多甜蜜的笑容。

这笑容哪怕是落在圈内人的眼里，也算是实打实的暴击了。

许空儿面对这个笑，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加了大把的白糖的奶油。

好甜……许空儿捂住了心口。

拥有甜蜜蜜笑容的许多多似乎浑然不解自己带来的当场的暴击，他还是挂着甜蜜蜜的笑：“……你看我们，和经纪人，难道不是全然信任吗？难道是要等到熟悉了才全然信任吗？难道你觉得我会怀疑我的经纪人徐嘤嘤？还是你会去怀疑你之前的那个经纪人，亦或者唐元？”

“当然不——”许空儿脱口而出，她话出口，就觉得自己说的太快了，有点后悔，一后悔，她就忍不住脸红。

许空儿说：“当然不会，如果艺人和经纪人额没办法达到信任，就不能继续合作了。”

既然这样，那许多多就有话问了：“既然是这样，你有什么理由，信任我多过去信任唐元呢？”

既然这样，那许多多就有话问了：“既然是这样，你有什么理由，信任我多过去信任唐元呢？”

这话听起来还挺有歧义的。

许空儿看他，又看看他。

看许多多表情没异常，这才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觉得，不愿意和我关系好？”

“当然不！”许多多理直气壮。他回答的坦然，令许空儿羡慕。

许多多好像非常容易对任何事情都做到坦然，不管是具体针对人还是针对自己。

许多多还说：“许多多，可是还暗恋你呢……”

许空儿又按胸口：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各个都这样子会撩人了啊？

且撩人也就算了，还十分会做无辜样子和纯真的脸。

纯真又无辜的许多多说：“在现在的社会，尤其是工作场合，利益捆绑才是最可靠和信任的。艺人的一切，是经纪人的直接口碑关系。也是他的饭碗。只要双方合作愉快。那感情和信任就会天长地久。……相反呢？感情啊，太禁不住考验了，上一刻钟还说为了你粉身碎骨肝肠寸断一日三秋………明天呢？就会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问你可以不可以为了她割肉挖骨……”

许多多演技很好，说这句台词，脸上算是恨意：“这就是人心……人心容易变，还是互相利用的好。”

他说这些，是看着许空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