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先生直到把毛巾盖到徐嘤嘤脸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会不会把女生的妆给弄花啊?
......如今很是骑虎难下了。
这毛巾还是有热度的,这若是真的化了妆,现在取下来估计都等于卸妆了。
总裁先生想了想刚刚在月光下看到满脸泪痕的徐嘤嘤,想着她被眼泪冲刷的白生生的脸和兔子一样的红眼睛。没有别的。
总裁先生想,大体可以确定的是,徐嘤嘤没有刷睫毛膏和眼线笔。也没有带美瞳。
否则哭成这个样子,找给冲刷的不能见人了。
总裁先生小心翼翼的隔着毛巾问:“你........你化妆了吗?”
徐嘤嘤沉默的隔着毛巾点头。她脸和头实在是很小。一张小小的四方毛巾都能给当成半个盖头了。
哦,不对,盖头是红色的。毛巾是白色,那应该是头纱。
那样厚重的头纱,挡着眼前的小小新娘子,看不到她的泪眼,也瞧不见她的羞涩。
只能听到闷闷的声音隔着厚重‘头纱’传来:“我擦了防晒和素颜霜.......”
哦。
那问题不大。
总裁先生松了一口气。
总裁先生很轻柔的把徐嘤嘤脸上的毛巾给去了下来。
她已经不哭了。睫毛上的眼泪和脸颊上的泪痕也被毛巾给蹭掉了。盖世拿捏不准现在徐嘤嘤脸上到底还有没有素颜霜的痕迹。但是她依然还是白生生的一张脸。睫毛很长,抖地样子叫人觉得很可怜。
盖世看着眼前很可怜的徐嘤嘤。
声音都温柔了一些。
他把这种温柔归结为月亮的影响。
被影响的和公司总裁形象很两面派的总裁先生说话了:“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呢?”
徐嘤嘤:“.......”
徐嘤嘤不知道如何回答。
总裁先生自动给她想了一个理由:“......是过来找多,许多多的吗?”
徐嘤嘤惊讶抬头:“多多?”
总裁先生点点头:“今天是新月......我想他会来.......不过他应该走了,你们错过了。”
......徐嘤嘤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刚刚许多多凭空出现的情况被总裁先生给撞见了呢。
不过总裁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笃定新月的时候许多多会出现呢?徐嘤嘤不知道。徐嘤嘤也不敢问的。
总裁先生说:“可是找不到许多多也不用哭啊......唐元又不是很凶的。”
徐嘤嘤闷闷的,这个问题她可以回答的出来:“我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总裁先生问:“那是什么?”
看来盖世还不知道今天热搜的事情。
徐嘤嘤点开手机,把页面摆开呈现在总裁先生面前。
那个有关的热搜赫然沸腾的挂在了首页热搜的第一排行榜上。
徐嘤嘤说:“我刚刚哭的时候,它还没在第一。”
总裁先生点了进去。
热搜上的大名挂着的是成京。
但是内涵的却是歌名。
依然还是那些人。
这一次好像有了‘证据’一样。搜罗了一些所谓‘业内’的含糊其辞。长篇大论放一摊出去。然后写了个总结:就是歌名‘不经意’地,逼死了成京。
是这样吗?
盖世点开了那个九宫格长图中的第一条。
逐条看了下去。
很耐心。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了很久。
连所谓业内的截图内容都看了。
总裁先生说:“这并没有说是歌名的问题啊.......其实内容说的是,这件事情和歌名无关。”
“大多数人,不会去逐条逐条的看的.......”徐嘤嘤干脆把头埋在了臂弯里,声音从下而上,很闷,听得费力,还含糊,多亏了安静,还算是听得懂。
总裁先生点点头。
他也傻,点完了头才发现鸵鸟一样的徐嘤嘤其实看不到。
于是开口:“这是心理战术。”
徐嘤嘤的声音很闷,现在又带了哭腔:“.......我想不通,他们没完没了的.......”
总裁先生声音很轻,像买一个对待哭哭啼啼的小女孩的大人那样,有点哄劝的味道:“为了利益罢了。”
徐嘤嘤说:“你这话说的和许多多一样的。”
总裁先生说:“我们的看法就是大众的看法。清醒的路人的看法。”
徐嘤嘤悲观的很:“可是很多人疯掉了。”
总裁先生有点好奇:“你是为了歌名被如此不公对待才哭的,还是为了这疯魔的人间乱象哭的?”
这个问题,问的徐嘤嘤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也是徐嘤嘤这几个月来想了很多遍很多遍的。却从来不知道如何解答。
徐嘤嘤又掉了一颗眼泪,她埋着头,眼睁睁看着那一颗眼泪滴在衣料上。不知道总裁先生会不会看到。她希望看不到。
徐嘤嘤说:“我不知道。就好像,我我想不通这几个月的人间乱象一样。”
徐嘤嘤忽然抬头,眼睛很亮,但是目光却还是透着一股不自信的怯意:“总裁,你,你们会放弃歌名吗?”
盖世一愣:“这个问题.......歌名不是我们公司的啊,这个问题要问刘副总的。我没有资格说的。”
.......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给触到了徐嘤嘤的痛点。徐嘤嘤忽然就看着盖世掉了泪珠子。
这下可不是一滴一滴的掉,是成串的那种。掉的又急又凶,掉的很是叫总裁先生慌乱。
日理万机的总裁先生可从来没处理过这个问题。
也不是说没有美人在他面前落泪过,可是往往那个时候,他还有秘书啊!再不济,还有唐元呢!然而这个节骨眼上,他能现场打电话叫秘书或者唐元来处理啊?
总裁先生可干不出这个事情来。
徐嘤嘤哭的凶,偏偏话语还是一抽一抽,怯生生的,像个眼睛红红的兔子。
“我也没资格.......为什么偏偏我要难受成这样呢?我还不是歌名的经纪人呢......我甚至都不认识他,我知道他,可是我和他之前没合作过,这个电影,我家多多才和他有合作。偏偏我就是难受的要死......为什么啊.......”
徐嘤嘤质问。不知道在质问谁。
她就是想要质问而已。
没想过要个回答的。
她只是想要把这个问题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委屈说出来而已。
总裁先生知道的。
于是听。
听徐嘤嘤哭着讲,用很轻的,颤抖的,饱受这个世界惊吓的声音:“......凭什么啊......连我都觉得委屈的要死,歌名地多委屈?许空儿要有多害怕?成京也是个好人,偏偏要这样呢?你是不是觉得奇怪?奇怪我为了个不认识的人哭成这样,为了个不认识的人,难受了好几个月.......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想这样,偏偏就是难受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