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杀人灭口啦!你杀得了老子么?”嘴上说不过就动武,这是常规套路。从大街上泼妇打架,到两国交战都是这样。
套路!无处不在!
李枭抽出左轮手枪,抬手就对着一名大汉开了一枪。
子弹在那大汉的腿上钻了一个血窟窿,李枭没想杀人只是想震慑一下这些人。不然,子弹就应该掀翻他的天灵盖儿。
“你!你大胆!”赵南星看到李枭居然敢在自己府上伤人,立刻指着李枭吼道。
不过看到李枭将手里的左轮手枪朝着他的时候,赵南星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几乎就在赵南星后退的同时,左光斗和杨涟两个人站到了赵南星的身前。
“大胆不大胆的,由不得您说了算。小子在辽东,看到过成千上万的死人。胆子自然大了一点儿,今天要死人的话,自然也要拉几个人垫背。现在小子和我家大人就走出去,有种你就派人拦着。咱先说好了,小子这枪是连发的,打死十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不能让他出去!”李三才手指颤抖的指着李枭。看到李枭一步步走出大门,想到自己就此身败名裂。李三才感觉胸口一闷眼前发黑,嗓子眼儿一甜。一口老血就喷了出去!
“修吾先生!”
“先生!”
“来人,请郎中!”
赵南星的尚书府里面乱成了一团!
“今天虽然出了气,但这麻烦也是惹的大了。也罢!他娘的,敢这么说老子,不见就不见。”毛文龙到底胆小怕事,看到闹到这个程度,心里也有些害怕。可想到李三才那样说自己,心里又气得不行。
腰里别着枪,李枭自然是不怕那些家丁。就算其中有武林高手,李枭也不相信有人空手接子弹这么玄幻的事情。
出了门上了马车,李枭他们回到了驿馆。
这时候的李枭很想跑路,毛文龙虽然是个总镇总兵。可毕竟比不上赵南星这种实权派,跟更何况这老家伙还是东林三老之一。得罪了他,非得被言官们喷成筛子不可。现在不跑路,等锦衣卫来抓人的时候就晚了。
还没等告诉老敖,让他召集人手跑路。锦衣卫就到了,一来就是好几个。还都是大官儿!
锦衣卫指挥崔应元!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
锦衣卫都指挥使掌锦衣卫事田尔耕!
还有一位穿着东厂番子的服饰,一打听原来是东厂理刑官孙云鹤。
按说毛文龙这总镇总兵的级别虽然高,可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的来抓人吧。这阵容,锦衣卫开常委会都够用了。
更何况还有东厂的番子在,难道说东厂也插手这事情了?东厂可是魏忠贤的地盘,难道说魏忠贤这一次要替东林党出头。拿自己的脑袋,让东林党知道他的善意?
如此庞大豪华的抓捕阵容,让李枭的被迫害妄想症疯狂爆发。满脑子都是在想,要不要拔出枪来先干掉这几个锦衣卫高官。或者把这几个家伙扣为人质,为自己跑路做准备。
“哈哈哈!这位就是毛总兵吧,在下田尔耕任职锦衣卫都指挥使。承蒙陛下信任,掌锦衣卫事。”田尔耕非常客气的对着毛文龙拱手。
虽然官位上田尔耕比不上毛文龙,但人家可是手握实权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比毛文龙这个空架子总兵强了八百倍不止,按理说这时候田尔耕应该用鼻孔瞪着毛文龙才对。
“原来是田大人,幸会!幸会!不知田大人此来有何事找下官?”毛文龙也有些懵,不明白锦衣卫的当家扛把子怎么溜达到自己这里来。
“呵呵呵!毛大人不必惊慌,在赵大人那里的事情自有陛下裁决。您是有军功在身的辽东总兵官,没有圣命有人敢来动你们,先要问问我们锦衣卫答应不答应。”田尔耕大猩猩一样的拍打着胸脯。
“对!谁想在京城抓人,先得问过我们锦衣卫才行。”人高马大的许显纯高声嚷道。一边大声说话,一边看围观的驿馆仆役们。
李枭更加懵圈,听诸位锦衣卫这意思……!好像锦衣卫是来给自己出头的,这玩笑可就开大了。自己认为正面人物的东林党,张嘴就骂人。自己认为坏得冒泡的魏忠贤,居然派人来保护自己。
这不会是在做梦吧!用力的掐了一把大腿,在李虎的嚎叫声中,李枭认定这不是在做梦。
“呃……!多谢几位大人,文龙怠慢了!请!里面请!来人,奉茶!”到底毛文龙还是老官油子,听到几个人的保证之后,最先从懵逼状态中清醒过来。
“请!里面请!”李枭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说了半天大家还都在院子里。春天乍暖还寒,外面还是挺冷的。
“茶倒是免了,听说毛总兵这里有好酒,差点儿把山海关祖总兵喝死。能不能弄一些,给下官们尝尝。”许显纯大刺刺的坐下,笑着向毛文龙要酒。胸襟坦荡的一塌糊涂!
“就是!都是军中的兄弟,有好酒可不要藏私啊!听山海关小旗说,那酒拍开封泥就酒香四溢。毛总兵,您可别拿劣酒糊弄咱们兄弟。”崔应元在边上敲边鼓。
“呵呵呵!没得说,既然是军中兄弟自然要喝上一杯。下官这就吩咐人整几个菜,想要喝酒俺老敖奉陪。”到底是当兵的出身,许显纯和崔应元的几句话,就获得了敖爷的好感。
“这位就是敖爷吧,听说你纵横辽东大显神威啊!没的说,既然是军中兄弟这顿酒咱们喝定了。就是要看看,一会儿谁先趴下。”
“军中汉子就是爽利,没说的,艾虎生你给老子整一桌上好的酒菜来。今天俺老敖与诸位兄弟,不醉不归!”
艾虎生看了一眼李枭,见到李枭点头立刻出去置办酒席。
田尔耕坐在主客位没说话,而是看着厅堂里面几个人。
多年的锦衣卫生涯,早就把他磨砺成了人精。按理说这厅堂里面的官儿应该是毛文龙最大,可敖沧海不请示毛文龙就敢擅自摆酒待客。这说明敖沧海跟本不鸟毛文龙,如果自己手下有这样的校尉,早就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那个叫艾什么的管事,听到敖沧海吩咐之后并没有动。而是看了那个少年郎一眼,见他点头才出去置办酒席。也就是说,这里面真正说话算的,其实是那个少年郎。看起来,山海关小旗的禀报没错。
只是有些奇怪,毛文龙老谋深算,看那个敖沧海也是生猛之辈。怎么就甘心听一个少年人的?难道说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这位小哥儿怎么称呼啊!”田尔耕笑着看向站在毛文龙身边的李枭,态度和蔼的像是个邻家大叔。
“在下李枭,刚刚受皇恩提的把总。”
“敢问小哥儿年齿?”
“过了今年就满十七了!”
“十七岁的七品官儿,少年有为!少年有为!老夫在你这个年纪,可没这个福分。小哥儿可定亲了没有?”
“呃……!下官已然定亲,哦!下官去帮着置办酒席,大人恕罪!”李枭赶忙找个由头逃走,这是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的节奏。
“呵呵!少年郎,脸皮薄。田大人莫怪!”毛文龙在旁边笑呵呵的打圆场。
“少年英杰嘛!呵呵!哦,对了!这一耽误差点儿忘记了正事儿,这里是厂公魏公公的一点心意。你们初来京城,不知道京城米贵。这些钱给下面的弟兄们吃点好的,免得说我们京城的同僚慢待了英雄。”田尔耕话说的时候,许显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
“稀里哗啦”的往桌子上一倒,立刻金光闪闪。这竟然是一小袋子金瓜子!
“这……!这太重了!”毛文龙吓得不敢收。
“厂公赏的你敢不收?”许显纯看到毛文龙居然推脱,话音立刻变了调门儿。孙云鹤,崔应元也都站了起来。
“既然是厂公赏的,自然要收。待毛某安顿好之后,登门拜谢厂公。”毛文龙知道锦衣卫不好惹,那东厂的番子更加不好惹。还是先收下来再说!
“明儿太仆寺卿崔大人请客。听说他跟您舅舅沈大人是朋友,今天特地来让下官下个请柬。明天一定赏光,您这扫平辽东的大英雄到场,可让崔大人面子大增。毛总兵不会不赏这个脸吧!”看到毛文龙手下金瓜子,田尔耕笑着说出了此行第二个目的。
“呃……!”毛文龙心里发苦,他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的这个家可他做不了这个主。想看看李枭的意思,可李枭刚刚被田尔耕挤兑走了。
“怎么?毛总兵为难?”
“不!不为难!既然是崔大人和毛某的舅舅是朋友,文龙还是应该拜会的。”
“这样就好,明天晚间酉时在崔府恭候大驾。哦,毛总兵来京城时间不长,道路难免不熟。这样,显纯你辛苦一趟。明天下午来接毛总兵!”
“诺!”
许显纯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军礼。
“几位大人,酒菜准备齐全。请诸位大人移驾到饭厅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