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已经办好了!姑娘你不去看,真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骂她,她走的时候还有人朝她吐口水哩。”盈香一路小跑着回来给慕汐颜禀报。
方才她们已经将江柳儿扔出了大门,也按照姑娘说的做了,果然大家都十分唾弃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浪蹄子,真是太解气了!
慕汐颜静静地听着小丫鬟的禀报,微笑递给她一杯水,“还有吗?”
“嗯!”盈香确实跑渴了,结果慕汐颜递过来的水喝下,继续说道,“谢谢姑娘。姑娘您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江柳儿被骂惨了,还说她脱了奴籍有什么用,没人会娶她这种女人。”
“还有的说,她这样连主子都敢背叛的人,也没人敢招她做工,她要是想养活自己,就去窑子里找个活路做吧,最好的就、就是……”小丫头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发红。
“就是什么?”慕汐颜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
“哎呀!姑娘!”盈香咬了咬唇,“反正就是不好的活儿!”
见她这窘迫样儿,慕汐颜也不打算再逗她,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
窑子里除了给立牌的姑娘做丫鬟,要么就是去厨房烧菜采买,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小丫头这么羞赧,那不只能是去青楼做那种接客的姑娘了?
“还有吗?”慕汐颜接着问。
小丫鬟歪着头想了想,才道,“好像没有了。骂她的也无非就是这么几种,总之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姑娘您还是善良,竟然没先打她一顿出出气。”盈香觉得这次姑娘似乎很克制,除了一开始那两巴掌,还真没对江柳儿动过粗。
慕汐颜陷入思索,并没有注意盈香此刻说的话,过了一会又开口问道,“没有人提起我母亲吗?”
盈香一听,当即点头,“当然有啦。大家说夫人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无良丫鬟,而且有的还说这信件莫不是丫鬟为了自己上位,诬陷她伪造的。”
“不过这都是我还原的,毕竟在慕宅门口,大家都不敢大肆议论。”
慕汐颜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知道了,做的不错。”
听见慕汐颜夸奖自己,盈香非常高兴,“姑娘放心,姑娘让我做的事情,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做好!”
慕汐颜笑了笑,点头。
有这么个丫鬟在身边,确实能给她一些慰藉。虽然她很多地方不如前世她身边的那四个丫鬟,但她有自己的闪光处,是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
她将江柳儿用这种方式送出去的目的,第一个就是为了引起民众们的猜疑,第二个便是用同样的方式,让江柳儿切身体会一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无形的方法毁掉她最想要的东西,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要说打她一顿出气,甚至是杀了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她感觉不到痛苦和恐惧的折磨。
如今大家都知道她得罪了慕宅,还得罪了平南侯府,虽已脱了奴籍,可以后的生活……恐怕比在侯府或者慕宅都要破落不少。
但这是她自讨苦吃,自己种的果,自己吃。
盈香刚刚与慕汐颜说完江柳儿的情况,晴云就走了进来。
“姑娘,夫人房间并未发现您所说的那个匣子,不过我已了解到,那匣子是半年前夫人过生辰时罗氏送礼送给她的。”
“罗氏……”慕汐颜的手轻轻地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半年前,恐怕这个局,慕华藏已经做了半年了吧。
罗氏那人,她还没有深入接触过,而在原主的记录里,关于她的也就只有只言片语,完全不能判断。
但是从慕梓萱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至少能折射出罗氏这个人,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姑娘,要不我继续去罗氏那边调查一下?”晴云拱手问道。
“暂时不用,你去查一下,京都中有没有人能将宣纸分离成数张而不毁坏的人,还有是能制造一种特殊水胶的人。还有,慕华藏半年前的踪迹,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慕汐颜抬眸。
“这……”晴云略微有些为难,“姑娘,这些事情我也只能从普通渠道查得,需要一段时间。有些府衙的卷宗我是没办法接触的……”
她虽然会查案,早就深谙查案的方式,只可惜现在受到的限制太多。
慕汐颜点点头,她习惯了以前在王府查案的方式,那时候很多地方她都能去,很多东西她都能看,倒是没注意如今的情形。
“是我疏忽了。”慕汐颜直言道,“你就先打听一下,是否有能做那两种工的工匠。”
“是。”
慕汐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盈香都觉得她变了,变得有些像夫人了。以前大家都说姑娘又不像夫人又不像老爷,性格顽劣,唯独夫人说她像自己,还像她小舅舅。
以前那么活泼的姑娘,现在竟也要为这些事情操心,盈香一想到就心疼。
“姑娘,要不要休息会儿?您还头疼吗?老爷也真是的,竟然不请大夫来给您看看,我帮您换药吧。”小丫头心疼地说道。
“好,你帮我换药就行。他们恐怕没时间给我找大夫,只怕是一会要让我过去了。”慕汐颜微微一笑。
她叫盈香将江柳儿丢出去的事情现在府里肯定都传遍了,这事丢人的可不止江柳儿一个人,实际上还有慕华藏,甚至整个慕宅。
慕华藏就算不来找她,薄老太太也不会不传她过去。
“没时间?老爷怎么能这样!”盈香愤愤不平,“姑娘您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啊,夫人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老爷怎么会不管您?肯定是府里那几个人缠着老爷。”
“好了,先换药吧。”慕汐颜打住这个话题。
她现在做这一切,也不仅仅是为了原主,同样也是为了自己。她想要找机会报仇,就要有靠山,有一步步强大起来的机会。
果然,盈香和蝶衣刚给慕汐颜换好药,沐云居就来了外人,而且还是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