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这还不是针对谁？”余海洋几乎瞬间爆出粗口。

看了眼手机，十二点一刻，他拨通了罗敬言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罗敬言那边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草，你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不想让老子好好吃饭？”

余海洋本来准备劈头盖脸的骂他一顿，结果听到罗敬言先骂人了，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你那做的什么破广告，你不怕引起民愤，导致有人去教育局举报你啊？”

“哦！你说广告的事啊！……我要一份鱼香肉丝盖饭，谢谢，多加米饭，对！……我广告词没写错啊，现在市场上绝大多数辅导机构真的是弟弟啊！其实我已经很收敛了，本来我想写‘垃圾’来着，不过广通公司小姐姐说他们单位有规定，不让骂人，我就改了！”

“草，你还知道啊，真的被举报，你就狂不下去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你懂不懂？”

“我不是教育局备案了嘛！况且，我针对的只是那绝大多数，人家家教联盟这几个大机构，肯定不会BB你信不信？”

余海洋一想，还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些打电话过来骂人的，肯定也就是过过嘴瘾，能被一个还没招过生的培训机构打击的犬吠，想必也是自己心虚罢了。

这样一想他才冷静了下来。

“广告公司我找好了，你准备印多少分传单？”

“先要1000份，不够再印……草，你别拿你筷子上我碗嚯嚯来啊！……行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收拾个孙子！”

罗敬言话落，余海洋就听见了“嘟嘟嘟”的忙音。

他放下电话，无奈的笑了笑，这罗敬言，怎么好像更混蛋了？

“草！”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一样报了一句粗口。

你做这种广告，干嘛要留我电话？

他义愤填膺的再次拨号的时候。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mmmm……”

……

罗敬言挂掉余海洋电话以后，迅速将余海洋的号拉进了黑名单，直到确定今天不会再接到余海洋电话后，他才长长出了口气。

正准备吃饭，他忽然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正盯着他。

转过头，他就看到了吕小强正立着眼看着他。

“言哥，你他妈把我饭碗嚯嚯到地上去了！”

罗敬言一看地上，果然有个扣掉的饭碗，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呃……给你饭卡，你再去打一碗饭！”

原来刚刚他说别人嚯嚯他的碗，实际上是他祸害的别人。

……

1月15号，是公立小学和初中放寒假的日子。余海洋早早的就组织老刁等人抱着传单分三组来到了三所学校门口。

当然，这种日子，来宣传的机构可不在少数。

由于罗敬言广告打的响，很多接学生的家长都听说了这个名为“创造2010”的辅导机构，所以，当他们的宣传单发到家长手里的时候，咨询的人相当的多。

其他辅导机构，如家教联盟等老牌机构的跟前也是人满为患，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有口碑呢？

唯独有一些小机构，连印宣传单的钱都舍不得，用A4纸打了一堆东西，就算当做宣传单了。

往地上一看，这种被丢掉的是最多的。

罗敬言叮嘱余海洋可以从宣传单上缩减开支，但前提也是必须有传单，这东西虽然意义不大，但起码是一种形象。

你拿一张A4纸，随随便便打几个字，连排版都没有，你自己看着都膈应，还想让消费者买单，那不是做梦吗？

这个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是？

学生的假，放的快，散的也快，不到两个小时，校门口已是门可罗雀。只剩下一张张白花花的纸，被风吹起的时候，“哗啦啦”的飞向空中。

对于学生们来说，他们对辅导班真的是深恶痛绝，但对于家长来说，则是反复的对比着手里仅存的几张宣传单，做着最后的选择。

尤其是搭伴来接学生的家长们，还边走边聊。

“你们今年准备报哪里啊？我觉得这个创造2010真的不错哎！尤其是他那个广告，太有意思了，我觉得这样的氛围，孩子学习起来肯定也开心。”

“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定位有些过于活泼了，可能是我喜欢踏实的环境吧！我家孩子本来就闹腾，我想让他学着安静一些！”

“那你还是报家教联盟咯？”

“嗯，暂时是这么想的，毕竟孩子就要上初中了！”

“你说的也对，那我回去再了解了解创造2010吧！”

类似于这样的讨论，发生在很多个地方，但家长们无一例外的，讨论的机构都在家教联盟和创造2010之间，余海洋是不知道这个结果的，如果知道，他肯定做梦都会笑醒。

从15号到20号，五天时间内，创造2010前来现场咨询的家长不下100位了，还有一些未亲自到场，但却通过电话预约的。

成功招生比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五左右，这个成交率很恐怖了。至开班的前一天，创造2010共招收托管班学生37人，小升初学生25人，初升高学生16人。

当余海洋向老余同志求救的时候，老余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原来我儿子，还有这能耐？

罗敬言周日放假的时候过来了一趟，余海洋向他兴奋的介绍招生情况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家喻户晓的宣传，985高材生，更有省级教学名师坐镇的情况下，招不到学生，那才窝囊。更何况只要是卉源学生的家长，哪有不知道傅老师的？

吃了点儿饭，罗敬言便返回学校了。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期末考试已经迫在眉睫。

复读三班的课堂上，再也不见玩手机的不良少年；课间休息时，一趴就是一大片；自习课站着背书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小情侣也是晚自习下课后，才能靠着从班级回宿舍的短短十几分钟时间里耳鬓厮磨一会儿。

最近的姜灵筠虽然依然保持每天给罗敬言收拾一遍书桌的习惯，但很明显的是，两人之间的交流少了起来。

罗敬言经常可以在她水灵灵的的桃花眼里看到一些小小的焦急和烦躁。

他知道，这是高考带来的压力。即便他两世为人，这种压力依然让他有些不适应，更何况这个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姑娘呢？

这一天晚自习过后，罗敬言与姜灵筠二人肩并着肩缓慢的行走在教室回宿舍的路上，这也是小情侣们为数不多的情话时间了。

今晚的天空很清澈，冬夜的繁星看起来悠远而冷清，每当抬头想看看满天繁星的时候，呼出的哈气总会为夜空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走着走着，罗敬言忽然碰了姜灵筠一下，小姑娘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你是什么星座来着？”

“双鱼啊！怎么了？”姜灵筠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大概只有和罗敬言在一起的时候，她眼中的焦虑和烦躁才会变淡很多。

“不对啊，怎么记得好像不是？”

小姑娘有点儿生气，我什么星座你都能记错，而且明明记错了你还要说出来，所以她再开口的时候就有些不高兴。

“那我是什么星座？”

“你啊，是为我量身定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