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城隍神域内,施昭阳回神过来,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深邃的紫色,沧桑伟岸,无比的玄妙,难以形容其中的神韵。
“这是~?”
“恭喜你,施兄,已经被神主选中,为天庭太岁部座下日游神,得天庭神位。”
“天庭?”
“日游神?”
“神位。”
这一刻,施昭阳整个晕乎乎的。
“木兄,你……”
看着立在眼前的城隍,施昭阳神色变幻,他需要静静。
“我为太岁部夜游神。”
“这怎么可能?”
施昭阳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乃是肉身凡体,还没死怎么可能封神,再说了就算是死了他功德不够也无法成神的。
“这便是我天庭神位的伟岸之处,阴阳皆可为神。”
“暮山县阴魂过境,大族藏污纳垢,僭越执掌法度之权,你为暮山县君,沉寂多年,怎能如此。”
“今赐你日游神法,为日游之神,当为天地树清明,明法度。”
已经被夏禹暂时掌控了神智的暮山城隍,看着暮山县君,一县之地,唯县君为首,城隍为辅,阴阳调和,刚柔并济,这乃是天道纲常。
如今暮山县县君、城隍,皆入了封神榜,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日游神、夜游神,并不是什么大神,在封神榜诸多属神中也都靠后,分别于夜晚和白昼间巡视,监督人间善恶,做些小善事。
就在刚才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施昭阳身上有古怪,其实力并不是后天后期进阶,而是先天!
只不过这个先天境,似乎并不怎么好,体内伤痕累累,实力已经降到了很微薄的境地,难怪他最开始没有察觉到其气息波动。
沉淀了许久之后,施昭阳总算是适应了下来,开口询问道:“这日游神法如何修行。”
“积德行善,以善功为能量修行。”
“惩恶扬善为善,辨别冤情为善,庇护弱小为善……善行有功,功德可修行。”
经过简单的了解后,夏禹对于封神榜所敕封的神位,也有些一些认知,那就是封神榜上传承的功法,是需要以善功来修行的。
这和这方神道的香火之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方世界神道庇护一方,得到众生祭拜,以香火敬神,神汲香火愿力为养料。
入夜,暮山县城南,一道佝偻的身影蹒跚而行,老妪背着一个破布包袱,拄着木拐棍,小心的往前挪动着。
哐当~
这时,老妪不小心摔倒在地,破布包袱洒落,露出了包裹的东西,野菜、鱼骨、一块黑漆漆还有牙印,不知道什么的肉。
摔倒之后,老妪两只手地上抓着,将野菜、鱼骨扒拉到了身前。
黑暗中,淡淡的盈光亮起,虚幻的书生影子从远方走来,将老妪背后的一道虚幻的阴影磨灭,将老妪搀扶起来,将满地的野菜、鱼骨收拢,搀扶着老妪沿着街道远去。
夜游神,法力微末,巡游四方,助人躲避鬼魅,护人归家。
又有人说,夜游神为阴司鬼差,巡视四方,观人行径,记录在册,以备阴司所用,凡被夜游神盯住之人,不为大奸变为大善。
将老妪送回家后,暮山城隍身影离地半米,掠过城中每一条街道,巡视着城池,这样的举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这一夜,同样有人未眠。
县府,县君施昭阳盘坐于府衙后院,眉心处一道赤红色的敕命隐现,敕命呈现椭圆竖立,弯曲的符文勾勒着‘日游’两个神纹。
这一刻,他的身体中丝丝阵痛在体内传来,他的体内伤痕累累,贯通的三条天脉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仔细看这些裂纹宛若小虫,如跗骨之蛆一般撕咬着他的天脉。
这些年来,他为何沉寂不出,便是因为如此,五年来,他每天承受着体内的痛楚,只能寄身于游记野史,让自己心思沉寂在玄妙的奇闻异事之中,来抵消体内的痛楚。
日游法竟然可以消融他体内的伤势,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
夜幕下,夏禹盘坐于房间内,看着封神榜。
封神榜所传下来的神道修行之法,他无法修行,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
还是说,这差点什么?
安静的房间内,他思索着。
封神榜世界,姜子牙奉了元始天尊之名,立了封神台,将封神榜挂在封神台上,故此敕封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
这些神仙,每一位都经历了封神大劫。
难道说,夜游神他们还需要历劫,方才能真正蜕变成真神。
还说是封神榜也懂得入乡随俗,适应了这方世界的环境。
不对。
老姜后来的结果可不怎么好。
神位封完了,唯独把自己拉下了。
这种做好事不为己的事情,夏禹自问做不出来。
看来封神榜还有他没有看破的秘密,毕竟眼下自己的实力太低了,不过最低级的先天境。
不是有句话说嘛,武道亦可成神。
眼下掌控了暮山县两大巨头,接下来也该好好谋划一下,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
靖夜司。
夏禹进入靖夜司的第三天。
“暮阳楼。”
“走。”
第四天。
“走?”
“走!”
第五天。
“走!!!”
第六天。
“夏大人,咱们可不能再去了,不行了,得缓缓。”
接连数天的吃喝,一众靖夜司的部众也撑不住了,天天这样吃喝,肚子也受不了。
靖夜司府衙,夏禹摆了摆手,道:“那就歇两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过两天再去吃。”
可惜没有卖月光宝盒的,这样的话他会选择来到暮山县的第一天,直接去找暮山城隍,这样无需生出后边这么多的事情。
但事情已经做下了,这个身份就得坐实了才行。
暮山,这里将是他起步的地方。
正当夏禹和一众人手聊天打屁的时候,大堂外出现了一道壮硕的中年身影。
这道身影出现的刹那,本来还醉醺醺的一众人,个个都浑身激灵,一下子酒醒了大半。
“沈校尉。”
来人正是暮山靖夜司唯一的校尉沈炼。
立在大堂门前,沈炼眸光落到了夏禹的身上。
这几日靖夜司一帮人天天去暮阳楼大吃大喝,他就算是不来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整个暮山县,就算是县君大人拉肚子,他想要知道的话,连哪时哪刻都会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