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环抱着莫倩回到了床边,他轻轻将莫倩放到床边,想为她脱下鞋袜之际,莫倩忽然醒来,她将脚收了回去。
墨白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成了一脸冷峻的模样。
莫倩从床上跳了下来,大步都到桌子旁边,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慢慢抿了起来。
墨白露出一抹淡笑:“你那么晚喝茶,难道不怕夜间睡不着吗?”
莫倩挑了挑眉,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
“像我这金丹期,想睡觉难道还怕一杯茶吗?”
一边说,一边朝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招了招手:“过来坐,和我说说你五百年的经历吧,我现在可是一眼蒙黑。”
墨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直直坐在莫倩的身边。
他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和一把小刀慢慢的削皮,仿若一个普通人,
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莫倩眨了眨眼睛,看着墨白问道:“我慕谦说我死后,你们过得不是很好,我娘日日以泪洗面,我爹也常常在他面前哀叹,而你,也是不大好。”
墨白听到莫倩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确实是这样,你死后我们都陷入了极大的悲痛,娘每次想起你,都会流泪哀伤,金丹期流泪都代表心境不稳,你应该也能猜到大乘期流泪象征了什么吧。”
莫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着墨白问道:“你说我娘她心境不稳,到了什么程度?”
“她虽然没有境界大落,但是她此生都已经不能再进一步。”
莫倩闻言,脸上的血色都消失殆尽了,心口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自责和悲痛。
墨白看着苍白如纸的莫倩,微微拍了拍她的胸脯,温声说道:“你回来就好了,娘不会怪你的。”
莫倩微微点头,但是她的心在滴血,修为止步就象征着与大道无缘,这对每一个修仙人是多么的残忍。
自己从来都受他们的疼爱长大,却从未为他们做什么,还让他们经受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自己真的是猪狗不如。
莫倩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嘴角都被咬出了鲜血,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墨白按住了莫倩的手,紧紧抱住了她:“只要你回来了,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莫倩,不要自责了。”
莫倩听了墨白的话,伸手将自己的眼泪狠狠抹了去,眼泪是这个世界最没用的东西,她一定能找到方法帮着娘亲稳定心境,再次踏上修仙路的。
莫倩轻轻推开了墨白,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承受得住。”
墨白按着莫倩的头温柔的看着她:“其他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莫倩仰着头看着墨白,眼睛还是红彤彤的,但是里面却没有一丝软弱和逃避。
“师傅为了让师娘不再悲伤,于是下令将你住过的洞府,用过的衣物等所有的东西都销毁了。”
莫倩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之前他们借口说是我们成婚了住在一起,我之前的洞府早就废弃了是骗我的?”
墨白略微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莫倩泪痕未干的小脸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别怪师傅和师娘,要是不那么做,师母怕是要境界大跌,怕是要更加不好。”
莫倩狠狠锤了一下墨白的胸口:“你是白痴吗?我为什么要怪他们,我爹做的对,我不论死还是平安,都不会希望是因为自己伤害我的家人。”
墨白轻轻抚摸着莫倩的黑发,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
莫倩等了一会儿,还是等不及了,扬起头开口问道:“墨白,你不说说你的经历?你怎么入魔的?”
墨白轻轻在她的额间一吻:“这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在我身边,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
莫倩被墨白的这一番话深深打动,看着墨白的眼眸里也开始凝聚丝丝微光。
她看着他说道:“那你告诉我那五百年我们的相爱过程吧,我真的好想知道过去的我是怎么调教出来一个这么好的道侣!”
墨白听到莫倩的话,转身走离了莫倩,脸上还有一抹可疑的微红。
莫倩第一次看到大师兄那“娇羞”的脸,她惊奇的走了上去,歪着头看着他。
墨白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温声说道:“不是你调教的,是我自己变成这样的,我想要让你更喜欢我。”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她的心脏也像被羽毛轻轻滑过痒痒的。
莫倩的心绪微微一动,原本想要调戏的心情忽然定了下来。
大师兄难道那么喜欢未来的她吗?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涩在心头微微泛起。
虽然她知道是一个人,但是不同的时间段出现的人时间、经历、能力都会有不同,大师兄还会爱上她吗?
莫倩心头一点把握都没有,她也不想为了这件事强迫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样对两人都不公平。
她想要在今天摊牌,既然决定要和大师兄在一起,这件事就必然成为阻隔双方的一道障碍。
就算两人跨不过去,那也好过结契了之后出现问题。
莫倩伸手握住了墨白的手,将他的手放了下来。
漆黑的眼睛含在点点笑意看着墨白。
墨白被莫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微微转头,不再看莫倩的眼睛。
莫倩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想:大师兄变得那么容易害羞了,自己真的好不习惯。
感觉自己就是霸王硬上弓的恶霸,在强迫大师兄这个小媳妇。
“大师兄,我之前说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敷衍你,我是真的想给我们一个机会。”
墨白听到莫倩的话,微微挺直了身体,竖着耳朵听着。
莫倩将他的头掰了回来,直直正视对方。
猛然间看到墨白期待又亮亮的双眸,莫倩忍不住咳了两声,自己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他的衣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