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妈妈瞧着他点头，笑得眼睛都要合得快看不见了，“世子爷，您可真有眼光，你瞧我们牡丹姑娘这样貌，还有这浑身的气质，就是大家千金，也未必得迎…”

墨子昱斜睨了子歌一眼，睁眼瞎话，恐怕就是如此了吧。

她噼里啪啦了一堆子歌的优点，想着要是将这姑娘眼睛看不见的事情出来的话，恐怕会掉价，可又怕这位爷知道真相后怪罪，便决定委婉地表达一下。

“牡丹虽然眼睛有些问题，但是……”

她一直都在观察着这位爷的脸色，生怕他会反悔，就听他十分不耐烦地开口了，“本世子问你要多少银子？”

“一万两银子。”

确实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在他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连忙低下了头，余光却是一直都关注着他的神色。

“拿来。”

一双指骨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她反应过来，连忙在身上一通翻找，将子歌的卖身契搜罗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墨子昱的手里。

他低下头，确认了一番后，便将那张薄薄的卖身契撕了个粉碎，低头看着紧紧地依靠在自己身边的人儿，柔声道，“如今你自由了。”

完，他锐利的目光看向了蒋妈妈，“人，本世子带走了。”

“银子，明日便会有人送过来。”

“哎，好，世子爷慢走。”

蒋妈妈真的要乐死了，真没想到，莫子歌这个瞎子，竟然这般值钱，真真是赚大发了。

她扭着腰想要离开，却被人抓住了脚。

“蒋妈妈，那贱人可是本公子先买的！”

她这才发现，赵乾这个倒霉鬼还在这儿呢。

“赵公子呀，您也看到了，那可是世子爷，咱哪能惹得起啊。”

赵乾忍着手腕处的剧痛站了起来，“本公子不管，人我没得到，那银子，必须得给本公子退回了。”

他真是倒霉透了，来花楼找找乐子，还能遇见墨子昱那个阎王。

如今人没了，要是钱也打了水漂，那可真的是人财两空了。

蒋妈妈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心里好好地算计了一番，太师府的公子，他们也惹不起，得了。

“好好好，赵公子，您什么就是什么，都依您。”

想到刚刚到自己手上，还没有捂热乎的一银子，就这么给还回去了，真是肉疼得厉害。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扶着赵公子！”

心里不爽快，看见几个看热闹的姑娘，当然也是没好气了。

子歌由着墨子昱拉着她，恍恍惚惚地走出了婉君阁，他的手很暖，很安全，她不由靠得更近了些。

察觉到她的动作，子昱低下头去看，只见她的面色更加惨白，一只手抱着肩膀，不停地发抖，才发现她的衣服，早就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几乎整条胳膊都露了出来，上面还有道道血痕……

他的瞳孔狠狠地一缩，松开她的手，不由分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仔细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子歌下意识就要脱下来，就听他不容置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许脱！”

她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看着她眼里的无措，墨子昱莫名地有些心疼，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搞的，将自己弄成了这个鬼样子，上次见不还好好的。

他伸出手，复又将她的手攥在手心中，突然想到，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可是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便侧过头，开口问道，“你的真实名字是……”

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抬眼就看见身边的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