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不像二楼那样空荡无一物,这里摆放着不少基本家具,程罗松走到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姚姐你好,那四个孩子是我让手下掳来,待会会让你见一下他们,别着急。”程罗松向姚易谣示意,一起坐下来聊聊,“我们也是按上头的意思办事,姚姐何必和我们过不去?”
无视它的邀请,姚易谣站得笔直,果然是大商人,话做事还是按照活着时的习惯,先尽好话,趁你不备再要你命。
她已经发现它们的老窝,哪怕她放过它们,程罗松会轻易让她离开这?得多没脑子才会相信这鬼话!
“我也不愿费工夫和你们过不去,要不这样,你先把四个孩子的阴魂还原,放它们入地府轮回,其他的我们再议?”
“哈哈哈,姚姐真爱开玩笑,这炼化的阴魂岂还有还原的可能?”仿佛听了好笑的事情,程罗松爽朗的大笑,笑声钻入姚易谣耳朵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就像它的鬼媳妇那样,这笑声带有扰乱人心神的鬼术!
姚易谣用灵力将心神护住,又快速默念两遍静心咒,这才将它的鬼术挡住。果然不好惹,谈笑间就能无形的置人于死地。
“看来咱们没啥好谈的了,来吧!”和鬼物谈判纯粹浪费时间,姚易谣把铜钱剑往胸前一横,摆好进攻的趋势。
程罗松丝毫不把姚易谣放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手指往她那一指,姚易谣顿时浑身僵硬,被莫名的拉力拉着往它对面的木椅子飞去。
这么强?
对方施展鬼术,自己连察觉的机会都没有?难不成它已经成为鬼王?!
姚易谣将诧异吞到肚子里,表面还是保持着冷静的样子,顺着那拉力坐到木椅子上,和程罗松对视着。
“鬼王?”
“是的,承蒙上头看得起,给零提升鬼力的宝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姚姐这下明白我的无奈了吧。”
脸上还挂着不入肉的假笑,程罗松很坦诚的承认自己的等级,甚至不怕让姚易谣知道自己也是靠外物催化出来的。
因为,就算没有那宝物,程罗松也是名副其实的高级厉鬼,对上姚易谣完全不惧,现在有宝物辅助,这姑娘还能耐它何?
“你今恐怕要大出血哦。”木牌冷不丁的又来扎心,除非姚易谣出现生死危机,否则他不能轻易出手相助,这样做除了避免她过于依赖自己,还有木牌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
姚易谣心里给木牌翻了个白眼,她已经被鬼童咬得一身血了好不好!
“程先生准备怎么对付我?”
既然对方这么坦诚,倒不如套点有用的信息。程罗松见姚易谣在明知自己不敌它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心里不由高看她两分。
“为了表示我对姚姐的尊重,我不折磨你,给你个痛快,如何?”
完就期盼的看着她,好像真的在等她感恩涕零的点头好。姚易谣笑了笑,将手里的灵符晃了晃。
“程先生的妻儿在我手里呢,要不要做个交换?”
程罗松看了灵符一眼,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妻儿魂魄的安全。
要不是计程车司机过,它当初是为了不连累妻儿才跳楼自尽,姚易谣这会儿指不定会认为它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完全不顾妻儿的生死。
“我也许打不过你,但要在死之前打散两个被我抓住的魂魄还是不难的,程先生,请认真考虑。”
程罗松鼓了两下掌,才兴趣盎然的开口,“你想做怎样的交换?放你走?”
“不不不,我走不走无所谓,把四个孩子的阴魂还给我,我把它们交回给你。”
姚易谣提出的交换条件倒是出乎程罗松的意料,这个时候她还想着救那些孩子的魂魄?不该先顾好自己的生死?
“姚姐果然有大师的慈悲心,好,我就和你做这个交换,但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把它们拿下带走了。”
程罗松这样压根不是和姚易谣做交换,而是让幼儿恶鬼出来对付她了!
“别动我妻儿的魂魄,不然这四只鬼也得陪葬。”
既然她死都要保住这些孩子,而它们现在还是它手里最听话的棋子,程罗松根本不怕姚易谣敢下死手,大家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交换的事还是打过再。
程罗松手一挥,三楼西边角的鬼气散去,四名大不一的幼童整齐的站在那里,脸上一样的死灰色,原该机灵的眼睛如今已是一片死沉,嘴唇也是死白的颜色,的身子上布满利齿啃咬留下的痕迹,这些孩子是活着被鬼童啃食,还是死了才糟那罪?
姚易谣心中怒火直冒,恨不得马上将程罗松碎尸万段!
“孩子们,好好招待这位阿姨。”
完屁股下的沙发带着它往后徒墙前,将地方空出来交给他们做战场。
姚易谣站了起来,对着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神智的幼儿,心里觉得悲凉又恨,这些孩子的魂魄还有救吗?
原只是死沉沉的幼童听到程罗松的指令后,两眼闪了几下红光,很有组织的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角奔去将姚易谣包围起来。
幼童已经是恶鬼的模样,但它们魂魄的颜色还是纯白,姚易谣为了不错手山这些干净的魂魄,不得不把铜钱剑收起来。而四名幼童恶鬼却不跟她客气,齐齐的对她发动攻击,毕竟只是刚成为恶鬼没两,它们的攻击没有什么技术性可言,只凭直觉的用身体扑压啃咬。
唯一的优势就是被攻击的人不能对它们动手!姚易谣苦恼的左闪右躲,还是被抓出了好几道抓痕,程罗松悠闲的坐在那看着姚易谣被自己炼化出来的恶鬼们弄得手忙脚乱,时不时鼓掌大笑。
被围攻得无可奈何的姚易谣徒程罗松所在的墙前,这样勉强能护住自己的后背不受敌袭,不能攻只能守,金钟罩是目前最好用的法术了。
“程先生,利用无辜的孩子,你良心不会疼吗?”
有了金钟罩的防护,幼童恶鬼被挡在外面,碰不到目标,还是不死心的砸着抓着金钟罩,企图将这碍事的玩意弄坏。
面对姚易谣的质问,程罗松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良心啊……姚姐,我活着的时候就是被这东西逼死,现在还敢要它?”
站起来扯了扯身上肮脏破烂的西装,程罗松好不遗憾的继续道,“别人没有良心把我害了,我有良心愧对被我欠了巨款的人,愧对我的妻儿家人,选择自我了断。良心这东西,没有比有好啊,我活着的时候要是没有它,就可以很潇洒的逃跑继续活着,甚至可能会比那混蛋更早把所有钱都卷走,让他死,而我在地球的另一端痛快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