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那该死的。”马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是有点让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我。
“岂止一点,我直到现在都觉得对不起汪峰啊!”马老爷子叹口气。
“那理查德森不是早就被俘虏了吗?怎么又会受伤了呢?”趁着老爷子话的空档,我问道。
“是呀,我当时和你抱着一样的疑问。后来才知道那老外是想要自杀。”老爷子走着手抚腰部,显然有些累了。
“先休息一下吧。”晏雨搀扶老爷子坐在一株大榕树下。我也赶紧放下麂子舒活身体。
马老爷子掏出香烟点上一根,继续道:“我献完了血,躺在床上休息,没多久,醒来,他先是叽里咕噜的了通鬼话,然后又大骂,自己本要去见上帝,为什么还要救活他,又自己是稀有的p型血,医生给他输血时,搞清楚了吗?”
“这老外真没人味,救活了他,还不知道感激。”晏雨气恼地。
“是呀,我一听当时就气炸了,也不顾刚献完血后头还眩晕,站起来就呵斥丫的,你胡乱输血,你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不看你死皮赖活的样子,今就要动你丫的。那老外质问我是谁,有什么资格对他无礼,我怒斥他,我不但俘虏过你,现在身上还流着我的血,你我有没有资格?”
马老爷子缓缓地吐出口烟雾:“你还别,你一凶,他就软了,理查德森当下气焰大减,很有礼貌地问了我的名字,又从脖子上解下根项链送我,是不打不相识,呵,他又懂什么不打不相识了?”
马老爷子着从兜里掏出一条项链递给晏雨,“这劳什子有什么用,给你女娃儿玩吧。”
“老爷子,这是你的战利品,我怎么能要。”晏雨赶忙推辞。
“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今死,还是明死,留着有什么用?让张给你戴上吧。”
我接过项链,见一色黑的项链下坠着一个耶稣受难的神像,与平时所见不同的是,耶稣肩头上还停着一头雄鹰,顾盼生威,正似欲低头要啄耶稣胸前的血肉。
“这造型好奇怪。”我。
“理查德森给我时,这是他家族的族徽,具体有什么寓意,我就不知道了。”
“老爷子,您也是因为给理查德森输血,误打误撞地救活了他,所以才不太能肯定,自己到底是什么血型吧?”晏雨又追问一句。
“是呀。”马老爷子点点头,“我这一辈子就进过那一次医院,后来没病没痛的,也就再没有查血的机会了。”
“身体健健康康的,那不更好吗?”晏雨着看我一眼,一双眼睛似乎在,“看来也是p型血让老爷子逃过了这场尸变浩劫。”
回到以前的平房,晏雨搬张凳子给老爷子坐在门前,我到屋后的溪里洗剥好麂子,砍下一条后腿切碎了熬成一锅,剩余的就抹上了食盐挂在大门外的屋檐底下,傍晚时分,麂子肉熟,马老爷子又亲自掌勺炒了一盘野栀子花。
我和雨看过新鲜盛开的栀子花,却都还是第一次见识栀子花还能炒来吃,这盘清炒野栀子花爽口清香,配着香浓滑嫩的麂子肉,三人围着烛火斟酒笑谈,此情此景恰如此时此刻,让我恍惚间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这真的是偷生在、不知明日为何物的末世吗?
2019531多云转大雨尸变第360
马老爷子坚决不肯出山,我和晏雨也只好留下,好在野玉海村山高林密,前后又有两条深溪,因此,这一带的丧尸极其少有,暴尸本身数量稀少,更是从没见过。
深山老林,物产丰绕,吃喝也不用发愁。我们四处游荡,抓抓野鸡,打打野味,晚上就坐在门前空地上,望着星空聊发呆。逍遥自在中,一个半月的时间悄然过去了。
只是野味打得多了,吃不完的就需要用盐巴腌渍保存,因此食盐用得很快。另外,女孩子每月必备的卫生用品,晏雨随身携带的也已告馨,所以我们又得出山一趟。当然了,酱醋调料、蜡烛、烟酒什么的,回来时也要稍带一些。
如同上次一样,马老爷子又把我们送出了一两里远。走出二三十步,再回头,老爷子仍然站在原处,晏雨摇手让他回去,老爷子笑笑,扬扬手中的半截香烟:“抽完了这根就回去。”
还到半路的时候,空就下起了滂沱大雨,等到了河边撑着木筏进了野玉海镇,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干透的地方。
镇一片死寂,除了显得更加荒凉萧索外,一切和以前并无两样。那家卖部的玻璃柜上,我上次因为疏忽而没有带走的老干妈辣酱,还是孤零零地立在原处。
经过一家服装店时,我和晏雨挑了衣服鞋袜,然后随便走进一所房子,换下湿漉漉的衣服便躺下休息。
色向晚,大雨渐歇,我和晏雨开始生火做饭,寥寥炊烟中,屋后大树上一群晚归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才给镇带来了一丝生机。
201961大雨尸变第361
早上十点以前,我和晏雨在各家各户搜罗的物资,也满满地装好了两大背包。
山里无米,主食都是包谷磨成粉后再蒸熟的包谷饭,吃起来粗糙,但吃顺了嘴,也还将就。不过要是有得选择,还是钟情于从吃惯聊大米白饭。因此,我又找了个布袋,在镇头的一所门窗上都结满了蜘蛛网的房子里,另装了二十几斤大米。
谁知公不作美,要出发时,下起了大雨。挨到下午,越发大了。这时就算雨停,时间上也来不及赶回野玉海村,况且雨后山路泥泞难行,我们只好等明再走了。
201964暴雨尸变一周年
一等四,镇低洼的地方早已积水成塘,镇子后面的沼泽地更是成了一片汪洋,可瓢泼大雨却还未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现在,镇名副其实地成了湖中的孤岛。
我和晏雨是在到达镇的第二搬进的办公楼住的。此时,站在二楼走廊,我看着那湍急的河水浊浪滚滚,也不自禁的有些惶恐不安,不会倒霉到家,又像那次遭遇洪水吧?
中午时分,雨势变,我这有才放下心来,要不无论如何也要马上离开镇。
我和晏雨下楼巡视,在镇迎水一端,竟意外地发现了一条冲到河堤上的大鱼。那大鱼一米多长,六七十斤,不甘心龙困浅滩,尾巴一拍,便弹起半米来高,我和晏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弄了回来。就这一会,雨点又大了起来。
生火烧水,我和晏雨乐呵呵地忙了一个下午,整治出了满满一桌全鱼宴席,分别有:槽辣鱼、红烧鱼、烤鱼、水煮鱼、清蒸鱼……又去镇长那气派的办公室里找来一瓶茅台,斟好了酒,两人举杯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