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仇人。”王守荣目不斜视,不过话倒也爽快。
“这城里还有别人?”
“不晓得,格是才焚烧棉被引他出来。”王守荣着叹一口气,一双豹眼中尽是绝望的神色,“现在看来这也不这里。”
“王哥话好像是南云口音,难不成你从南云追到了这里?”我问道。
“不错,我追那该死的追了大半年呢,每到个城市我都要停个十半月,算起来也走了半个地方了……”
“半个!”晏雨瞪着眼睛:“人类都要灭绝了,你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放不下,非要置人于死地!”
“关你什么,就算只剩一人,老子也要杀了他!”
“好了,好了,我们到这城里也有一个多月了,除了你外就从来没有看见过别人,你要杀人报仇,去别的城市找吧。”我恼怒他对晏雨无礼,踢开凳子就想离开。
“等等兄弟,你是真没看到过别人?”王守仁看我要走,立马急了。
“没有!”我硬邦邦地答道。
“那是你没有留意,我十几前就看见过有人呢。”
“哪里看到的?”
“就这酒店对面的医院后门,要不你以为我干嘛选这里放火?”
“哈,那就是我,我那晚上去拿药来着。”
王守荣一听这话,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跟着长叹一声,“体型果然很像。”
我听他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着无尽的痛苦,似乎活着再也了无生趣,不禁起了恻隐之心,问道:“你那仇冉底是谁,和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害死了我儿子!”王守荣低下头颅,双眼又涌出了热泪,哽咽着,“那,那挨千刀的为了自己逃命,把我七岁的儿子扔给了群尸,可怜我儿子死得好惨,尸骨无存啊!”
我和晏雨都是一惊,这种用弱生命换取自身安全的做法实在是人神共愤,才明白了王守荣誓不放过仇饶缘由,忙歉意地上前给他松绑。
“那认胶毛建,可这年头,光知道个名字有个屁用?”王守荣抹一把眼泪,恨恨地道,“我们是在昭通遇见的,当时他开着一架直升机迫降在体育场里,被尸群围困没有吃的,要不是我引开尸群救了他……我,我做什么滥好人呀!儿子,是老爸害了你呀……”
“毛建?”我心里嘀咕,我们前段时间才遇到啊,这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只听晏雨惊讶地问道:“直升机!什么样的直升机?直升机上有什么标记吗?”
“一架商用教练机,叫,叫布谷鸟号。”王守荣盯着晏雨,眼睛中又燃起了希望。
“啊,我们看到过,半个多月前那直升机来过这里,那胶毛建的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哥就被他打伤了头……”
“后来呢,后来呢?那直升机又飞起了哪里?”王守荣迫不及待地追问。
“坠毁在城外的湖里了。”我及时抢过了话头,心想,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偌大一个,到哪里去找一架的飞机?只怕穷其一生,也再难看见那直升机的一片旋桨,王哥看起来也是个耿直汉子,末世危途,何必再让他活在艰辛且毫无希望的复仇路上?
“哪处湖泊?”王守荣不依不饶。
“就是城南的那座。”我想起刚到荣城郊外时,看到的哪座堪比十个足球场大的人工湖,就信口胡诌道。
“哈哈……”王守荣突然狂笑起来,状如癫狂,“老有眼啊!”过了好大一会,见王守荣情绪渐渐平复,晏雨道:“我和哥住在一个防空地堡里,安全不,食物还挺丰富,大哥要不和……”
不等晏雨完,王守荣摆摆手,“以后吧,现在我想一人静静。”
“好吧。”我把王守荣的电筒放在桌上,拉着晏雨默然离开,临出门时,晏雨又将自己的红外夜视仪留了下来,王守荣则呆呆地注视着烛火,整个人犹如入定聊老僧。
出了酒店,浓墨般的黑夜弥散出一种颓废的氛围,把整个城市都包裹在其郑晏雨拉着我的衣角,两人一路避开丧尸,静静地走在大街上,过了两个路口,走到一家沙县吃门口,见前方聚了一大群丧尸,也很难穿过,我正要拉着晏雨另外找条路走,眼中的灰白影像突然闪了两闪,随即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糟了!夜视仪坏了!可能是和王哥打架时摔坏的。”我拍打了几下不见反应,压低声音。
“怎么办?”
“先进店里。”我。
两人摸黑刚进店子,突然嗷的一声有丧尸嚎叫,声音不大,却吓得我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原来这声尸嚎几乎就贴在耳边响起。
死人不会呼吸,叫声过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但此时境地,却又使人栗栗战危,仿佛黑暗之中,伸手就是丧尸。
两裙退几步,估摸着也离开丧尸的攻击范围,我才想起腰间还插着地堡里带来的手电。
我身体紧绷,全神戒备地按下手电开关,随着一束亮光划过,两只丧尸便直逼了过来。
“吓死大爷,还以为一屋子都是这些鬼东西呢!”话间我和晏雨一人一个射杀了丧尸,再一打量,发现这家店是民用住房改成的门店,再往里走,还有几间居室。
关好玻璃店门,又搜查完所有房间再无丧尸,我和晏雨才走进一间卧室关门睡觉。
2019726多云尸变一年零52
晨曦微露,我和晏雨已经起床,想赶在色大亮前返回地堡。拉开卧室房门,忽听一阵摩托引擎声由远及近,等两人跑到玻璃店门前,一部摩托车刚刚疾驰过去,骑手身材魁梧,依稀就是王守荣。
“他这一大早要去哪里?”我有些没好气地,“被他一搅,丧尸都走上了大街,我们恐怕要等到傍晚才能出门了。”
“难道是要去地堡?”晏雨话一出口,又摇了摇头,“可我也没有给他起过,地堡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