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道:“不过,由于相当部分船员改变主意留在塔希提,所以再次起航时,连同大副在内,船员只剩9名。这27名土洋混合的流亡者在海上航行了大半年后,选中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岛扎根下来,并破釜沉舟地烧毁了邦蒂号。大副本以为按照他的计划,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就能再克隆一个人间堂出来。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在相对封闭的荒岛上,15个成年暮性开始了彼此间的猜忌和残杀,三年之后,只有两人幸存下来,其中一人还因为罹患疾病一命呜呼。”
我一口气讲到这里总结道:“所以,在人多杂乱而又没有法治的地方,人类自私的基因往往会引发同种之间相互的仇杀!”
我盯着王守荣的双眼,穆然道,“别去生湖的路上生死难料,就算侥幸到了那里,也不见得就到了堂,更大的可能是到霖狱,所以,别怪我不近人情,我不会拿自己和雨的性命去冒险的。”
听完我最后的几句话,王守荣的双眼彻底暗淡了下来,突然间他一把抓过晏雨,“我不奢求你们俩个帮我报仇,只求送我一程。”
“王守荣,你胆敢动雨一根毫毛,我让你死得难看!”我大吼用毛巾卷在手上,这样就遮挡住了匕首。
王守荣凄然一笑:“能有多难看?最多是和外面的怪物一个模样,只要能给我儿子报仇,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我握着匕首上前两步,却看到晏雨脸上并不惊慌,一双眼中反而流露出期盼的神色。王守仁又后退了两步。
“好吧,我答应你了,你先放开雨吧。”我确实也没有一击毙敌的把握,便假意先答应了下来,不过看见晏雨的表情,又有些动摇了。
“现在还不是放人时候,动作慢点……”
出了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雪弗兰轿车,王守荣挟持晏雨坐在后座,指挥我将车驶出城外上了高速,车灯射到横在半空的路牌,是国道20线。
“走错了吧,这是去海边的路。”我。
“没有错,陆路太慢,丧尸又多,我们走海路。”王守仁。
“你会开船?”晏雨插口问。
“嗯,当过几年水手,略懂一些,孩子出身后才改行做了公交司机,一晃神,就是七年呢,时间格是都克了哪里呢?想当初我出门时还是个毛头伙……”
我无心去听王守荣的蹉跎岁月,冷冷地问:“既然海路又快又安全,你何必非要我和雨陪着?”
“兄弟,一个人格是开不了船的嘛!”
“噗嗤。”后视镜里晏雨忍不住学舌,“王大哥,你格是不要这样幽默的嘛!”
这,这,这是一个被挟持者应该有的态度吗?
“兄弟,不要黑着一张脸嘛,一路上哥教你开船,这年头,多一门技能,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呢。”
我心里一动,这话不假,陆地也沦为丧尸之地,要学会了开船,就能自己出海去寻找适宜生存的岛了,到底要不要找机会干掉王守仁呢?
轿车一路行驶,不时得下车去推开拦路的车辆,光朦胧亮时,到了一处海边码头。
2019929多云转暴雨尸变一年零88
下了车,海风吹得路边破旧的广告招牌哗啦作响,王守荣当先领路,他穿过一片矿石山积的露货场,走到一艘中型运矿货船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请上船。”
“这时候你倒客气起来了。”我没好气的。
“你们俩个是来帮我的,当然得客客气气的嘛。”王守荣又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去解系缆桩上的缆绳,但那缆绳钢索绞成,粗如手臂,他一个人显然无法胜任。
“干嘛不去客运码头找点的客船?”我帮忙抬缆绳的时候,也决定跟着王守仁跑这一趟学习驾船,但要和他一起去幸存者基地,那是万万不可能。我很自私地想,到霖儿放他上岸,我和雨就驾驶货船去寻找一个适宜人居住的岛。
“我以前跑的是货船,操作要熟练一点,1、2、3,起!”王守荣猛喊一声,两人合力抬起了缆绳,他拍拍手,“再来这里的路程也要近一些。”
蹬上货轮,也大亮,只见围着船舷一圈的镀铬护栏也部分扭曲坍塌,甲板上一层暗红色矿粉潮湿板结,整个货船看起来锈迹斑斑。
王守荣自己推开机舱舱门弯腰张望,“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丧尸。”王守仁着敲舱门。
“雨给你的红外夜视仪呢?”我站在后面一眼看去,机舱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前几被一群丧尸围住,逃跑的时候丢了。”王守仁着放下背上的背包,蹲下身子摸索一阵,拿出来一只电筒还没有点亮,只听嘶嘶低吼声中,丧尸排成一队,从黑暗深处走了出来。
王守仁用电筒又朝机舱里照了几下,一脚迈了进去。我和晏雨跟在他身后下了下了几级铁梯,一边听王守仁用手电指着一些设备讲解开船的准备工作,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
“机舱备车、冲车、试车完毕后,才可以启动主机……”王守荣讲解了几句又开始表达歉意,“这些工作我一个人格是对付不了,所以……”
我拍拍王守仁的肩膀:“行了王哥,雨是自愿来的,我也没有那么肚鸡肠,你就专心地讲解开船的要领,兴许我们还真有用得上的一。”
晏雨咯咯一笑:“谁我是自愿的?啊,铁柜那边还有丧尸。”
王守荣忙摇手制止,他捡起一根铁钎先捅爆了卡在铁柜和一根钢管间的丧尸头颅,才道:“这铁柜叫压缩空气瓶,轮船启动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