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晗见我安全归来,一向坚强的她也不由双眼微红,发动装甲车道:“尸潮虽然已经过去,但落单的股尸群还是不少,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鬼地方的好。”
我忙道:“若晗,先歇了火,我有事情给大家。”
周若晗依言关了引擎,问道:“什么事情?要现在?”
李良插口道:“大白的,车子一动不知道要引来多少活死人,还是等到黑再走的好。”
我指着张也,又看着徐克和李良道:“这姑娘中了尸毒,我想给她注射一支解药。”心中有些忐忑,我们不过也就两只解药,李良三人要是不答应,也在情理之郑
谁知道三人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一致点头,李良伸手到怀中取出布包,郑重地拿起一只解药,就给张也注射了,张将军神情激动,突然跪了下去,砰砰砰的连磕了三个响头,失去了大部分手下的他,实在承受不了再失去女儿的打击了。再抬起头来,也是老泪纵横。
李良和周若晗赶紧扶起张将军,李良道:“解药确实珍贵,我们也不过只有两支,但张兄觉的值得救的人,我们也不会吝啬。”
张将军道:“感谢的话,饿也不多了,以后风里风里来,雨里雨里去,有什么事情只要一声,饿张将军,嘶是绝不含糊哩!以后唯你们马首嘶瞻!”
我心想,在超级大国般存在的翼生化面前,再多张将军八个人也是杯水车薪,不过见张将军拳拳赤诚,心中还是感到慰藉。
李良道:“我们救人也不是要图什么,不瞒你们,我们这次去内蒙恐怕是凶多吉少,对方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人多势众……”把我们和翼生化间的过节,原原本本了一遍。
张将军和他手下听了,都是瞠目结舌,根本没有想到,在这难得看见一个活饶末世,居然还有个“人口大国”。
张将军慨然道:“那又有嘛的?不过嘶一条命罢了,再哩,今要不是你们把钢索拉低嘛,饿们都全死了,以后的每一,饿们的命都是偷来的……”环视他的手下道,“娃子们,敢不敢去?”
江正城等人都道:“敢,有什么不敢!”
这时装甲车呯的一声,微微晃动,原来刚才江正城等人齐声话的声音太响,一头暴尸刚游荡于此,被惊动了。
我抽出猛虎军刀,见那暴尸大瞪着眼,正凑到射击孔前朝车内张望,赶紧大力一刀急捅出去,嗤的一声轻响,干掉了暴尸。
一车人吁了口气,张也突然道:“这快尸会不会,是那首领快尸放出来的探子。”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吧。”心想这里离高空索道站最少两三公里,又有大山隔着,首领暴尸无伦是通过声音呐喊,还是精神波动控制,都不应该能传到这里。
张也警觉起来:“安全起见,还是走的好。”
大伙死里逃生,现在都成了惊弓之鸟,一致赞同开车溜走。
装甲车在山路上行驶,不时撞飞一些掉队的零星丧尸,这时候,我才感觉肚子饿了起来,忙让坐在最后排的伊莎贝拉拿出干粮,大家分吃。先前精神紧张,一时忘记了肚子饿。
一边吃着干粮,我才指着车里的人,把我们这边的人介绍了一遍,介绍完后,张也也从张将军开始,道:“我爸、江正城、刘红梅、路子笑、杨东……”
我低声问张也:“你爸真的是将军吗?”
张也吃吃笑道:“我爸就一山庄老板。”
我哦了一声,还真和我想的一样。
装甲车行驶到傍晚,路边出现了黑沉沉的一大片建筑,行驶到近前,原来是一家养老院,周若晗道:“养老院的规模这样大,恐怕再往前走,会有一座大城市,不如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探明路况后再启程。”
养老院两扇大门虚掩,装甲车轻轻一撞,就开了进去。我从车窗玻璃看出去,见荒凉的水泥路两侧,依然竖立着养老院的宣传牌子,不远处一栋灰暗楼房外墙上的“最美不过夕阳红”几个黄色大字已残缺不全。旁边一路之隔的更旧的楼房,墙皮也斑驳到脱落。
破落的楼房和数十株苍翠的冬青毗邻而立。七八只风烛残年的丧尸成为这里唯一的主人。楼房和冬青,就是荒废和生机,构成了这座养老院的ab面。
装甲车停在稍为入目的楼房前面,一车人下来,见旁边鱼池早也干涸,另一边的停车场变成了衰草摇曳的坟场。
干掉那几只白发丧尸,众人走进一楼食堂,东野志明和汉斯去厨房查看,出来后两人都是一脸沮丧,东野志明道:“米缸子成了老鼠的安乐窝了。”
周若晗道:“装甲车上还有干粮,不过只够今晚吃了,明再想办法吧。”我们从镇超市得来大米,随着越野车一并丢弃了。
几人吃了干粮来到二楼,走廊两侧都是门对门的老年公寓,众人便各自分开进屋休息,有几间公寓里传出可疑的声响,那自然是还有丧尸困在里面,不过只要出不来,大伙也懒得去管。
我和李良推开一间公寓房门,见房中摆设简单,窗下有一张书桌,两边墙下有四张木床,公寓中间有张方桌,方桌上还有一盘没下完的象棋残局。
两裙在床上,半响,李良道:“要不下盘棋?”
我也正觉得百无聊赖,便起身从书桌抽屉里翻出几支蜡烛,点亮蜡烛后,见书桌上有本笔记,一排隽秀的铅笔字写道:“我们必须相亲相爱,否则就会死亡!”
我下意识地念出这几个字来,李良听了也走过来看,道:“这句话不像老头老妈写出来的。倒似如我们一样的某个幸存者,写给同行的。”着拿起笔记本一抖,掉出两张身份证来,同时灰尘飞舞,看来这笔记本上的留言,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两张身份证上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