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翘暂时还不敢回夜家,在韩雪幽这里磨蹭到晚上才回去。
她来的路上还在想,她呆会就先洗澡,然后钻进被子里睡觉,电灯一关,夜莫深估计不会专门把她从被子里给拎出来吧。
只是沈翘没想到夜莫深居然提前回来了。
进门的时候,夜莫深刚洗漱完毕,萧肃站在他身后用干毛巾替他擦拭着头发,见沈翘回来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无视她很彻底。
这样也很好,沈翘在心里想道,然后转身朝角落里走去,她找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沈翘磨了很久都没有从浴室里出来,她怕出来就要面对夜莫深。
叩叩
沈翘正思索着,外面传来夜莫深冰冷的声音。
洗手间是你的?还要在里面霸占多久?
听言,沈翘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幸好她提前扶住了墙。
马上出来。沈翘关掉淋湿,快速拧干毛巾擦身体,然后匆匆地穿上衣服。
她想当缩头乌龟,可是夜莫深不让,所以出来的时候,沈翘的头发还是湿的,乱糟糟地纠成一团披在肩上,上面的水份直接渗透到衣服里,将她刚换上的衣服又打湿了。
你,你要用吗?我好了。
完,沈翘心翼翼地绕着他走开。
啪!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陡然间被夜莫深抓住了手腕。
沈翘条件反射地瞪大美眸,垂下眼帘去盯着他的手,紧张到结巴:干干嘛?
呵。夜莫深另一只手转动着轮椅,面向着她:约定的时间到了,二婚女。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冷厉。
眸色深沉如夜,危险得如同蛰伏的野兽。
沈翘不擅长谎,所以根本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她别开眼睛,声地道:我知道,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是的。
她脑子笨。
没想到什么好的计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夜莫深接受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的来历,她自己都尚且不知,但她知道那是一条在她肚子里,跟她连成一体的生命孕育起来了。
她如果轻易将他抛弃,那她岂不是杀人凶手吗?
是吗?夜莫深冷笑一声,语调微扬。
沈翘立即紧张得睫毛轻颤,声音更低了几分:我我我我我真的打了……
完,沈翘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单子递给夜莫深:这是流产证明,你看看。
夜莫深没有接。
空气中流窜着不安的气息。
沈翘的脑袋直线下垂,没擦过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朝下滴着透明水珠。
是真的。沈翘又追了一句,可是语气听起来明显底气不足。
夜莫深冷嗤一声,蓦然将她手中的单子拿过来,谁胆子这么大,居然陪着你一起造假,一张假证明,也想骗过我夜莫深的眼睛?
流产证明被揉成团,扔到了沈翘的脚边。
沈翘猛地抬起头来,纤瘦的身形颤了一下,她苍白的嘴唇哆嗦着,你……
手腕上的力道陡然加重,沈翘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要被他折断,她吃痛地皱起秀眉,却是紧紧地咬住下唇,没吭声。
呵,我早就猜到你这女人不老实。夜莫深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拽进怀里,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将一个透明的袋子放到她手里。
沈翘低头,瞧见袋子里装着一枚白色药片。
想到什么,她的脸色苍白起来,颤抖着双手想将药片给扔掉,却被夜莫深扣得更紧。
我夜莫深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女人,自私却还装无辜地破坏别人家庭,怀着别饶孩子嫁进来,打着不纯善的目的,还想安然无恙?
他亲手将袋子剥开,笑容突然变得邪魅嗜血。
不是想留在夜家吗?乖,把这颗药乖乖吞了,我就让你留在这里当少奶奶。
不用想,沈翘都知道那是什么药。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透明,娇的身子他的禁锢之下颤抖得特别厉害。
不,我不要!夜莫深,你相信我吧,那张证明不是假的,孩子我真的打掉了,你信我,信我好吗?
夜莫深眼神冷得没有温度,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就捏住她的下鄂,迫使她张开嘴唇,另一只手就直接将药片无情地塞进她的嘴里。
整个过程沈翘都是反抗的,可是男女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她在夜莫深的禁锢之下居然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药片塞进自己嘴里。
药片特有的味道沾舌即化了一些,那苦闷的味道直击沈翘的心灵,胃又开始翻滚。
放放开……
吞下去。夜莫深无情地按着她,试图将她嘴里的药片给推进去,那眼神那表情,就像一个复活的尸体,没有任何感情地做着这件事。
沈翘终于忍不住从喉咙发出一声呕吐的声音。
夜莫深蹙起眉。
见她真有吐的趋势,夜莫深松开手。
下一秒,沈翘如离弦之箭,猛地冲了出去。
夜莫深看到那抹娇的身影冲进了浴室,趴在洗手台上吐着,俊脸隐隐泛青,眼中的戾气加重了几分。
沈翘趴在洗手台上吐得昏暗地,嘴里那股药片的苦味久久不散,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味蕾,让她吐了又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药片也被她吐出来了,没有吃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翘才恢复原状,但身体已经累到虚脱,她勉强将洗手间收拾干净,然后身体瘫软地坐在马桶上。
刚明明洗过澡,可这会儿额头和脖颈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肚子好痛……
沈翘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腹。
她记得,药片是吐了出来的,可肚子怎么会痛?难道是不知不觉中吃了一些进去产生了影响?
思及此,沈翘眼神慌乱起来。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的她从马桶上站起来,跌跌撞撞捂着腹往外走。
夜莫深抿着薄唇,去哪?
沈翘不答,倔强地往外走。
站住!夜莫深喝了一声,倒还真把沈翘给喝住了,娇的身影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突然直径往旁边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