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国,元喜二年,小暑,雍州凤阳郡。
满是疲惫之色的陆开坐在路边摊位上,冲着摊主吆喝,点了一份清水挂面。
此时,他身后背一把三尺青剑,穿的是一身江湖常见的黑色劲装,还有一条油布包裹着的长型兵刃,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
青剑,自然是他的临时替代品,特制长剑不难做,难的是做出一把好的长剑,所以在寻觅到一流的铸剑师之前,他只能先用这把从公山鹏天墓穴里带出来的青剑凑合凑合。
而他的衣服早就在墓室之中和人连番打斗给毁了个七七八八,这一身是回到梁州之后才买到的。
而那长型兵刃可不简单,那是公山鹏天的随身兵刃,驼龙枪,为什么跑到陆开手里?自然是孙浩已经死了,至于他怎么死的,后面再说。
此时的陆开,从离开西越国之后,便一路狂奔,到处打听施乐善的位置,要知道自己手里这把可是绝世神兵,而自己也不用枪,那么必须在自己被系统送回去之前,把兵器交给施乐善,不然当陆罪接管回了这具身体之后,难保这把枪会被扔到什么地方。
陆开现在所在之地是雍州凤阳郡鹤水都,这时雍州地界的一处小城,不过虽是小城,但仍然热闹非凡。
现在正值新米获收,整个鹤水都都在庆祝食新,包括此时陆开嘴里这碗挂面,也算是节庆的一份子。
连吃三碗清水面后,陆开舔着肚子摊开从怀里掏出的“大陆娱乐”。
除了看看最新时事之外,主要还是翻翻有没有小伙伴们的信息,不过显然,最新这一期的报刊也没有记载到关于他们的信息,倒是翻到了老熟人颍山七煞的版块。
“千足快盗”卫乐成离奇失手被擒,颍山七煞纷纷叫好!”
看了内容之后,陆开就知道,又特么是标题党,内容明明是写的卫乐成被颍山七煞所擒,最后卫乐成杀了六人逃了出来的事情。
而陆开这个“内行”一看这内容也是完全对不上号,他把陆开被擒的故事加上自己偷袭的故事合二为一,变成了卫乐成被擒,然后杀了六人,一看这消息就是他自己放出去的,目的是写下孙元得了神兵和绝学的传闻,报那一棍之仇。
然而他哪里知道,神兵和绝学现在都落到了陆开手里,而孙浩则是死在了公山鹏天的拳下。
“号外,号外,颍山七煞身死,‘海神枪’孙元得到神兵绝学!”
“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
随着报童大肆宣传,街道之上的江湖中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看着这个场面的陆开只感觉莫名的熟悉。
嗯?他前一阵不就是被传闻坑了,导致福气镖局的总镖头和少镖头觊觎,最后被王家村的王二口废了武功扔到了大朝国外了此残生。
陆开无奈的摇了摇头,孙浩已经身死,这些传闻也害不到他了,不过若是卫乐成知道自己还活着,怕是会认为好处被陆开取得,虽然事实便是如此。
“颍山七煞作恶多端,终于遭了报应,好啊!”
“是啊,以后咱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难说,他们七人死了六个,但是颍山上那伙山贼可都还在那里,若是‘海神枪’孙元回来,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的担忧自然是不无道理,毕竟孙元得到了神兵绝学,怕是比之前更难对付。
“嗨,你这就是穷担心,孙元他现在还敢回雍州吗?怕是在神功大成之前,只能窝在西越国了。”
“那一整个颖山的山贼失去了约束,不是会闹得更厉害?”
“你这人怎么想法这么悲观,没了这些恶徒还不算好事了?”
“你俩别吵了,我看那,颖山不会太平咯。”
听到这里,陆开才恍然,原来雍州就是颖山七煞的根据地。
而且看样子,这个颖山应该就在鹤水都附近。
忽然,一个穿着麻布上衣的身影从街尾面带异色的冲了出来,口中略带欣喜的大声喊道:“淳家兄弟又打起来了!”
“什么!”
原本还在街头巷尾议论着颖山未来如何如何的众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那麻布上衣的男子那跃雀欣喜的神色,怕是属于张家长李家短的破事儿。
看来吃瓜的魅力是无穷的,无论时代文明处于什么程度,听到有瓜可吃,就没人不好信的。
陆开扔下十枚铜板,拖着长枪遍也跑过去看热闹。
到达之后,便看到两个男子在擂台之上你来我往,进行着什么比试。
以陆开的眼光来看,两人武功只能用稀松来说。
哪二人年龄约有四十,长相上都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刚才他们说的淳家兄弟。
此刻在擂台之上大打出手陆开也不知为哪般。
陆开拍了拍身前的人,好奇的问道:
“这俩人为什么在这比试啊?”
那人回头看了陆开一眼,问到:“外地人?”
“对,今天刚到。”
“这两人是淳家兄弟,老大叫淳厚生,老二叫淳乐临。前几天他俩唯一的老爹撒手人寰,所以这几天天天跑到这里比斗,要争夺家产的所属权。”
听了之后陆开有些兴趣缺缺地说道:“啊,就这么个狗屁倒灶的事情啊,分成两份,一人一份不就解决了吗?”
“嗨,要是能这么分,他们还打什么,你是不知道,那老二取了个厉害婆娘,非要把家产全部霸占成自己家,那老二也没什么主见,全听他媳妇的,这不才有了这么一出戏。”
“豁!还有这么个大戏!”
只见擂台之上,两人快速交手数招,变各自退到一边冲着四周的吃瓜群众拱手抱拳。
其人一人开口说道:“在下淳厚生,最近这几日,家里的丑事也让各位看了笑话,但是大家给我评评理,你们说这个家产一人一份有什么问题?我那弟弟偏偏要独占,哪有这个道理!”
台下观众起哄地喊着“没错,没错。”
另一人见眼下形式一边倒,紧忙开口说道:“在下淳乐临,这个事情正常来说一人一份自然在对不过,然而大家有所不知,我这哥哥十年之中没有照顾过父亲,哪怕一天,这些年都是我和我媳妇两个人在照顾父亲,这个遗产他没有资格要求!”
台下观众听完马上又挺老二“没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