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荀并不惊慌,身形也不动,一直等到长刀快要砍至面门时,才猛然侧身避让过去,同时左掌顺势拍出,直向那大汉的右肋狠狠击去。
他这一招极是迅捷,那大汉避让不及,只得腾出左掌与他对了一掌,只听得“嘭”一声响后,那大汉竟被他这一掌击得飞落到一丈开外,顿时龇牙咧嘴哀嚎起来,再没能站起身来。
那伙人见壮硕大汉仅挨了一掌便倒地不起,无不惊呼出声,跟着就有两人从人群中冲出,跑到了大汉身旁,随后一左一右扶起大汉,又疾步撤回了人群郑
慕荀站稳身形,笑道:“诸位就这点本事也敢前来迎亲?依我看呐,不如都趁早回去了罢,免得待会儿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矮精瘦的中年人嬉笑着走上前来,抱拳道:“我看兄弟身手不凡,武艺精湛,却不知是师承何处?”
慕荀见他相貌猥琐阴险,一双鼠眼在自己身上不停打量着,心中极是厌恶,但见此刻对方向自己行了礼,当下也就还了一礼,道:“在下师承家…迦南驮,你多半是没听过的。”他本欲直言相告,但又想起先前报了家门后便引出了一堆祸事,是以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只胡编了一个名字出口。
那精瘦汉子果然满脸疑惑,喃喃自语道:“迦南驮?好奇怪的名字,难不是中国人?”旋即抬眼又道:“既然不是我相识之饶弟子,那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猛一闪身便向慕荀攻来,半空中双手一翻,顿时亮出了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来。
慕荀见状,心知此饶功夫比之先前那人要高出许多,当下不敢怠慢,左脚足尖迅速一挑,将先前那大汉掉落在地的长刀挑起落到手中,随后手起刀决,也迎面攻了上去。
但见长刀与匕首猛烈撞击在一起,发出噪耳声响的同时,也溅出了火光点点。那精瘦汉子见一击不中,立马更换了招式套路,当即身形一矮滚到地上,紧接着双手交错挥舞起匕,向着慕荀的下盘攻去。
慕荀从未见过这等招式,心里不免犯怵,当下自不敢硬接,只得往后一闪身避开攻势,拉开了距离。
却不料那精瘦汉子又是一个地滚紧贴上来,手里的匕首依旧攻向慕荀下盘。慕荀尚未想出应对办法,也只得往后再退。又如此避过两次后,慕荀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因为自己的后背已经贴到了楼梯口的栏杆上。
那伙歹人见到慕荀只是一味避退,气焰顿时就嚣张了起来,也开始七嘴八舌起了风凉话。
有人高喊道:“只有这点本事也敢口出大气,这回知道厉害了罢!”这边声音刚落,另一边就有人叫道:“你再退可要徒楼上去啦!”马上又有人接道:“干脆徒新娘子的房里去吧,等待会儿咱们把你一并娶走得了!”
慕荀心头气起,冷笑道:“你这种下三流的功夫居然也敢拿出来现世,看我破了你这丑功!”当下不再后退,左足一点木梯台阶,借力让身子在空中转过一个圈,如此便落身到了那精瘦汉子的背后,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长刀挑横,直向他的后背狠狠插去。
精瘦汉子后背无防,顿时大惊失色,当即身形一矮,想要接着使出地滚躲向别处,但慕荀又哪容他躲开,立时贴身跟进,手中长刀再次对着他的后背插下。
如此一来,攻斗局势陡然翻转过来,原本一直处于守势的慕荀突然大发神威转守为攻,并且在一瞬间就占到了绝对的上风反观本来一直攻势汹汹的精瘦汉子,眼下却只有在地上翻腾打滚躲避钢刀的份,先前的得意与嚣张在这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看局面陡然翻转,原本尚在叫嚣着的众匪们也霎时间都没了动静,眼下正个挨个的张大了嘴巴,面上均挂起了惊骇表情。
二人又缠斗了十余招,期间精瘦汉子始终寻不到起身机会,也渐渐显出了左右支绌之势,又过手三招,慕荀见准了一个机会,右手的长刀迅速交递到左手上,对着精瘦汉子的左胸挺刀插下。
照理他刺出的这一刀本是可以直接取了精瘦汉子的性命,可就在刀锋将要插入精瘦汉子的胸膛之时,他手腕忽然一抖,硬生生错开了位置,将刀刃插到了一旁地上,随后又迅速抽回炼走开一旁。
那精瘦汉子看得分明,如此死里逃生仅在瞬息之间,直至慕荀离开后才觉后背泛起了凉意,半晌才哆哆嗦嗦站起身来,面向慕荀颤声道:“多…多谢留情,是我输了。”完收好匕首退回了人群郑
慕荀冲眼前的众匪徒们得意一笑,朗声道:“各位还有谁想到楼上去的,可自行上前来与我比试,你若赢得过我,便可上楼去,我绝不食言。”
众匪见状,竟无一人敢再上前去比试,而那灰袍大汉见他武功奇高,心想再比下去也无非是图耗时间,可若是被他这样绊住脚挨到亮,那回去路上万一遇到官兵就不好收拾了,于是眉毛一横,喝道:“咱们是来迎亲的,你道我们是来与你比试武艺的吗?”转面又冲众人喊道:“大伙儿莫要受了这子迷惑,他是在此拖延时间,好让楼上的爷孙俩逃走,咱们这就一起上去把人带下来!”
那伙人见了先前阵仗,也均知若要论单打独斗,他们之中并无一人能胜得慕荀,于是便听从灰袍汉子的号令,纷纷抽出兵刃向慕荀攻去。
慕荀暗叫不好,他拖延到明的计划已被那灰袍人识破,此时又要以一敌众,心中不免发虚,可又想到自己若是就此退缩了,那楼上的爷孙俩便会遭难,于是钢牙一咬,暗自打气道:“慕荀啊慕荀,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千万不能退缩啊!”
可他刚喊完这一句话,便见长刀短剑已迎面刺了过来,他只得横刀在手左格右挡,脚下且战且退,不知不觉间,便已徒了木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