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尘轻松靠着摇骰子赢了候涛二人,白书让风无尘换上事先送他的那套特别的衣服,风无尘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道:“非要换吗?”
“那是自然!”白书一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样子。
风无尘暗出一口气,只得套上白书送他的那件衣服,白的、蓝的、花的、绿的各种颜色都有,这一块儿,那一条,丐帮帮主的衣服也远不及这一件“气派”!
灵儿笑得前俯后仰,眼泪横流。候涛指着风无尘也是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他姥姥的,跟跟我的一样”
白书瞪了候涛一眼,又对风无尘道:“那顶帽子也要戴上!”
风无尘一边戴上一顶“毫不逊色”于衣服的破帽子,说是帽子还真有点曲它的料,它遮的可不止头,连眼、鼻、口都给遮的严严实实。候涛和灵儿更乐了,差点笑晕过去。风无尘忍不住抱怨道:“小白哥,不是我说你,平日里你看起来心灵手巧的,怎么出手的却是这等货色?”
白书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因为画符不能在普通的衣料上画,只能在灵兽的皮上画,我到童叟无欺洞没买到一整块大皮子,也没时间等,只能买到这些碎皮子凑合用,所以,所以就成了这样!”
风无尘和候涛两人这时才知道内情,不由一阵感动,风无尘赶忙改口道:“小白哥辛苦了,其实我是非常喜欢的!就劳烦你再给我画上灵符了!”
白书点了点头,极是认真地在风无尘的身上画符,从帽子到靴子都画得是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风无尘道了声谢,取出两根玉尺和一柄飞剑,将储物袋交给了白书。灵儿这时才搞明白风无尘要干什么,拽住他的手不放,泪眼汪汪地道:“笨哥哥,我不要你变成烤猪!”
风无尘哭笑不得,柔声抚慰道:“我怎么都不会变成烤猪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灵儿直接哭了出来:“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去!”
灵儿劲儿大,她不松手,风无尘还真挣脱不开,只得从储物袋中取出四只酱鸭道:“灵儿,你先尝尝这个酱鸭好不好吃?”
灵儿下意识地接到了手中,风无尘给候涛使了个眼色,候涛做好准备,风无尘匆忙跃出,一个闪身便踩着飞剑到了塘子中央,全身符文亮起。灵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塘子中央,风无尘暗叹一口气,硬下心来,定定神,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下面的青莲上,极为紧张地向候涛点了点头,使一招灵燕剪水,迅捷无比地用双尺去夹那银牌,尺子碰到荷叶,大阵陡然开启,只留尺子在阵障之外,将风无尘牢牢护在阵中。风无尘夹起银牌,用力回收。
“嘭”
这一次,塘子里陡然蹿起十几道青色的惊雷,悍然轰到了大阵之上,将塘子照得异常明亮。
“啪”的几声脆响,阵障陡然消失。直冲风无尘而去,而风无尘哪里跑得过惊雷。
“完了!”风无尘心沉谷底。
“
轰”
惊雷轰到风无尘的身上,风无尘亮的跟个小太阳似的,不能直视。
候涛和白书两人,一个甩出一根长鞭,另一个抖出一根麻绳,想要将风无尘给拽回来,可这同时暴起的十几道惊雷实在太强!不论是长鞭,还是麻绳,甫一到得风无尘近处,立时变作了飞灰。
“不要”候涛声嘶力竭。
白书眼一黑瘫在了地上。
灵儿赶忙拽起地上的大石,双手一甩,向着风无尘扔了去,大石比三个石磙摞起来还要大几分,却被灵儿扔出了流星的速度。巨石触到雷光,噼噼啪啪一阵响,眨眼的功夫便被击了个粉碎。
“笨哥哥”灵儿边叫边往里冲,却被候涛给拽住了。候涛哪里拽得住,被倒拖了起来,赶忙使了一记手刀,将灵儿给打晕了。
候涛抱着灵儿痛哭不止,喃喃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仿佛等了几百年,那天上的雷光才总算散去,候涛赶忙抖动长鞭,将强光中的那根焦炭给收了回来,哀嚎道:“色狼,你死的好惨啊!是我对不住你,我怎么都不该让你去冒险,都是我的错!”说着,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抽的嘴角都出了些,“是我的错!”又是一巴掌,另一边嘴角也出了血。还要再抽,却听身边的焦炭道:“你能先给我来点水吗?”
候涛惊疑不定,不知是错听,还是这焦炭真的说话了,赶忙停下了手,擦了一把泪,细眼望了去,只见这焦炭露出了几颗白牙,再往上眼睛也还在,只是眼泪哗哗直流。又惊又喜,赶紧哭声道:“你你怎么样?”一双手不知是该给风无尘清理清理伤口,还是该什么都不碰的好。
“我没什么大事,只是全身发麻,动弹不得,现在只想喝点水!”
“怎么可能?”候涛见风无尘哭得像个泪人,话还说不成个儿,心想他定是疼得厉害,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在安慰自己,又感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能不能先给我喝点水,然后你再开始忙你的?”风无尘快急死了,要是能动,他一定狠狠地踹上候涛一脚。
原来,他并不是安慰候涛,他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就在十几道惊雷破开大阵的那一瞬间,他万念俱灰,心想这下死定了。可是,一想到还有那么多想干的事没干,心下万分不甘。体内的风雷诀抖动了一下,似是与青雷产生了点共鸣,他陡然福至心灵,想起了引雷入体,继续精炼风雷诀的第二层,化木为雷。
破釜沉舟,他的心思突然变得一片空明,再加上他本来也已经炼成了化木为雷,只是吐出的惊雷威力不佳,这引雷入体倒进行的颇为顺利。只是,惊雷毕竟是惊雷,威力可着实不凡,引入身体里的惊雷虽然在玄功的牵制下,依度运转,却太过狂暴、蛮横,在经脉之中横冲直撞,几乎将他的经脉给撑爆,痛得他死去活来,几次险些都痛晕过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好像就是心底的那股不甘与倔强在一直
支持着他,再加上这风雷诀也果然神奇。最终,他愣是一直坚持全力运转风雷诀,保住了自己的经脉,也保住了性命。
只是,性命虽保住了,可肉体却仍承受了巨大的折磨,现如今他整个身体麻的那叫一个“酸爽”,只想流泪,别的什么都不想干,前所未有的极致感受。
“水水”候涛终于想到了重点,一想到水,又大哭了起来,“我这个废物,我没带水,带的都是酒!”一巴掌又扇到了自己的脸上。
风无尘让他给急死了,恨不得刚刚那一巴掌是自己扇下去的:“酒也行,也行”
候涛赶紧手忙脚乱地取出一坛酒,一个竹杯,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送到风无尘嘴前,却因双手抖得厉害,这酒是怎么都送不进风无尘嘴里。
风无尘更急,嗔怪道:“老大,我要是死了,也不是被雷劈死的,是被你给气死的!”
候涛一惊,定了定神,双手终于不发抖了,风无尘总算喝到了一口酒,顿觉一阵清爽,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枯草一般,心里说不出的畅快。然,还没等咽下,就听左近传来一声怒喝,声音离得又近,又响亮,风无尘猝不及防,气息顿乱,不觉呛了一下,刚喝到嘴里的酒又不禁吐了出来。嗓子一阵发痒,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牵动整个身体一起颤抖,又是一阵猛烈的酸麻,泪如雨下。
那喝声的主人,白书刚刚醒转,却见候涛又给风无尘灌酒,又惊又怒,沉声喝道:“候涛!”第一次直呼其名,“你也忒不知轻重了!无尘都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给他灌酒!”
“我”候涛赶紧撤回了酒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怜往日里自己直面生死之时,也没如今来得窘迫,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
风无尘心里那叫一个急,可也只能干着急,如今全身麻的厉害,尤其是嘴唇,根本说不出话来。
白书怒气未消,上前两步,一把从候涛的手中夺回杯子坛子,全都摔到了地上,那叫一个碎,连块比指甲盖稍大一点的碎片都没有。
风无尘心如死灰,白书向着候涛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弄醒灵儿?”
候涛这才想起叫灵儿,赶忙又取出一坛酒,白书眼一瞪,候涛匆忙解释道:“没有水,只能用酒泼醒!”
“我来吧!”白书取出一袋水,往灵儿的脸上洒了些许,灵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先往半空里一扫,什么也没见着,又四下里一望,终于在候涛和白书的身后见到了一根焦炭。立时嚎啕大哭:“笨哥哥,你死的好惨!都怪死猴子,是他不让我救你”
“我”候涛感觉自己还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风无尘看他们这么热闹,感觉心真累,忍着泪,再次道:“水水,我要水”
“啊?”白书一愣。
灵儿一呆:“笨哥哥,你还没死啊?”
“快了这就快渴死了”风无尘有气无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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