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蒙蒙,杨柳依依。
碧仙院,望月山,高耸入云,奇秀俊丽,只有一个洞府,独孤安的洞府,整个望月山都是独孤安的地盘。
洞府宽敞明亮,有桥有水,有鱼有虾。天井中又有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鸟蝶翻飞卖灵动,青松翠柏弄精神。各处镶金嵌玉,雕龙饰风,精美绝伦,让人赏心悦目。
只是,在这么让人心动神怡的洞府之中风无尘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愉悦,反而感觉紧张、局促、压抑,手不知道往哪儿摆,脚不知道怎么放,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
当然,风无尘现在的窘迫不是这么动人的景物造成的,而是他身前坐在玉榻之上的男子造成的。这个男子满头白发,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只见他生的白白净净,剑眉丹凤眼,鹰鼻龙口。
这个少年模样的白发人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却让风无尘感觉很难以承受。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安,而风无尘能来到独孤安的洞府当然还是多亏了独孤洋。
自从候涛在鞠城跟独孤洋闹翻并越俎代庖发号施令之后,风无尘本来已经对见独孤安不抱希望了。因为,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当时的独孤洋是恨不得把他们桃树会的每一个人都抽筋拔骨,再挫骨扬灰的。
可是,当风无尘不畏强敌,迎难而上,一个人完成一条龙的抢断和膝顶入室,为天清社得了第二筹之后,独孤洋突然主动就位去防守蹴室了!
并且,独孤洋一防守就建了大功,赤火社社长几乎必中的一击竟然被独孤洋一套双腿齐飞的鞠技巧妙、惊险地给接下了。独孤洋接下之后,直接给了风无尘一个长传,风无尘趁对方空虚又轻轻松松地拿下一筹。
天清社得了三筹之后,独孤洋脸上的不悦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还主动跟候涛商量了起来,建议让天清社几个鞠技不错的人和白书、欧阳高几人换一下,候涛当然不会有一点意见。
这次,独孤洋并没有要求再把自己换到前线去,竟然安心地守起了蹴室。不得不说,独孤洋虽然在进攻方面烂的无以复加,但是在防守蹴室方面却强的难以想象!
好几次候涛他们都把觉得要功亏一篑了,可最后独孤洋总能出乎意料地防守下来,并能在第一时间把白鞠传给前线的风无尘,让风无尘给他们致命一击。
而且,独孤洋不仅能守好自己的蹴室,他还能兼顾把左右的蹴室也守个滴水不漏。蹴到后来,场上竟然出现了独孤洋一人守三个蹴室的壮观场景。
最终,天清社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拿下了比赛,终于赢了一场,赢下比赛的独孤洋当场大哭了起来。
这还是他当社长以来第一次赢!
“你为什么想要拜我为师?”独孤安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仰慕!”尽管风无尘早就打好了腹稿,可是在独孤安本尊面前他还是忍不住结巴了起来。
“不单单如此吧!”独孤安眯了眯眼。
在独孤安的注视下,风无尘瞬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自己完全都被对方看穿了。
“晚辈们得罪了一些人,也想得到前辈的庇护!”风无尘战战兢兢地道。
“听说你在鱼跃洞里一下灭了三个石怪,在风云会上又打败了莫老头那个筑基期三层的弟子?”独孤安不置可否地问道。
风无尘知道这高高在上的独孤安之所以会对自己的这些事情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独孤洋的努力。
“是!”风无尘有些自豪又有些不安地道。
“你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但是对于修仙一道,天赋却是非常重要的,随着你的修为越高,你就越能体会我现在的话。而对于天赋来说,最重要的莫过灵脉的级品了,你现在的势头很猛表现也很不错,但是你的灵脉却只有地级下品。这也就意味着将来你的修仙道路会荆棘密布,大道对你来说太过遥远!”独孤安有些可惜地道。
又道:“老夫收弟子的首要前提就是他要有天赋,至少也要有天级下品的灵脉才能入得我门!”
风无尘越听心越凉,越听越感觉无助,越听越难过。
“师父!”一直静立在一旁的独孤洋再也忍不住了,“你是没见到风无尘的身法,他能学会这么厉害的身法绝对可以证明他的天赋很强!弟子虽然有天级中品的灵脉,但是弟子都不一定学会这么厉害的身法!”
“什么身法能让素来对人只贬不褒的你如此赞赏?”独孤安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风无尘,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施展一下!”独孤洋面露喜色。
风无尘这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卖力地在独孤安面前施展起了逍遥行身法。
独孤安眉头轻皱,若有所思,久久不语。
风无尘心中七上八下,如坐针毡。
还是独孤洋实在憋不住,打破了沉默:“师父,我没说错吧!”
“的确很有门道!”独孤安点了点头。
又向着风无尘道:“老夫给你一个拜在门下的机会!”
“谢谢师父!”风无尘如释重负。
“不敢当,老夫话还没说完,你要想进到老夫门下还得完成两个考验!”独孤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师父,什么考验?”独孤洋面带疑惑。
“一是打败老夫前年收的弟子,贾观。二是下山替我解决一个麻烦。”独孤安一板一眼地道。
“啊?打败贾观?师父,这对风无尘来说太难了吧!”独孤洋有些吃惊地道。
“闭嘴!”
风无尘不知道贾观何许人,但独孤洋知道。这贾观虽说前年才入门,但却有着天级中品的灵脉,而且他与独孤洋不同,他这人非常刻苦,几乎从不玩乐,完全是一心扑在了修炼上。甚至,独孤洋都觉得贾观修炼的有些走火入魔了。
如今,贾观已经有了筑基期四层的修为,并且还练了好多厉害的法术、剑法、刀法、戟法,筑基期五层的独孤洋对付这贾观都要费上一番功夫。
风无尘虽然不知道贾观什么修为,但是从独孤安和独孤洋的表现他可以推测出这个贾观很不简单,知道和这个贾观战斗可能落不了好,可是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好!我愿意接受考验!”风无尘犹豫了一下道。
望月山半山腰有一个宽敞的山洞,洞口上面雕着三个斗大的字,“演武洞”。
演武洞里,风无尘已经和一个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子战到了一起。细观这男子,只见他的皮肤很白却很粗糙,眉毛很浓却很短,眼睛很有神但很鼻子很挺但鼻孔有些上翻,嘴巴不大不唇却厚得有些不自然。
贾观的长相虽然有些含糊,但是修为和手段却一点也不含糊。只见贾观一边轻松地控制一柄七尺长的银戟对付风无尘的四柄飞剑,一边快速地施展着各种威力巨大的法术。
不管是御戟,还是施展法术,贾观状态都极为轻松,完全是游刃有余,显然并没有用全力。而另一边的风无尘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单是头顶上不断朝他靠近的长戟就让他有些疲于奔命了。
再加上贾观那些让人眼花缭乱又威力巨大的法术,风无尘可是吃尽了苦头,虽然撑到现在还没受太重的伤,但是现在的他可是狼狈到家了,披头散发,一脸的泥污,身上的衣服,不对,应该是身上血迹斑斑的破布条东拉西扯、摇摇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