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
丽春院,琴瑟管弦,歌舞升平,莺莺燕燕,春色满园。
一间厢房里,三个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都带着七八分醉意,左拥右抱,玩得不亦乐乎。
身体瘦削,头上白发很多的一位,喝了一口右首女子递过来的酒,顺势又在那只洁白的玉掌上嘬了一口。
“讨厌!”那女子故作娇羞,“爷只会欺负奴家!”
男子嘿嘿坏笑,右手抱得更加用力,两人嬉笑打闹了起来。
个子很高,头很尖的一位,夹起一块油光闪亮的红烧肉,送到了口中,眼睛半闭,嚼的啧啧有声,一脸的享受。
白白胖胖的一位和左右的美人嬉闹了一会儿,又瞅了瞅另外极是尽兴的两人,不由得感慨道:“还是山下的日子潇洒啊!”
“是呀!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这里都应有尽有!只可惜我们待不了几天了,老大前天传信说老五、老六已经过来帮忙了,让我们赶紧办完事回去,他们已经顶不了几天了!”头很尖的一位缓缓睁开了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五和老六现在到哪里了?”
“的确不能久待了,要是被师父知道我们刚受了罚又偷偷溜下山,他肯定会既狠罚我们,又到我们老爹那里告状!”白白胖胖的一位不无担心地道,“你们老爹都还好,我家那老头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三哥,四哥,不是兄弟我说你们,这么欢喜的日子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干嘛?你们该不会也跟着六哥练了大悲功吧?”很多白头发的一位喝了一口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劝你们可千万别练,你们没发现五哥现在不但说话跟哭似的,就连他那张脸也都成了哭丧脸了吗?”
“哈哈老八,就你爱耍嘴,等老六过来,我告诉他,看他不要你好看!”头很尖的老三,笑得合不拢嘴。
老四笑得前俯后仰,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一口喷了出来。
“哪说哪了,你们可不能把我的话讲给六哥,要不然就算不被他打死,我也得被他给唠叨死!”老八倒也不怕,两手一直没闲下来。
又道:“不过,说正经的,五哥、六哥来了定会问我们为什么只出一次手,后面便一点动静都没了,我们该怎么说?”
“老八,这个你放心,老四稳坐钓鱼台,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言!”说着,老三将一勺莲子送到嘴中,半眯着眼细细品味了起来。
“四哥,怎么说?”老八眼神热烈地盯着胖子。
“老八,你平日里那么机灵,怎么现在反倒糊涂了!”老四呷了一口酒,咂了咂舌,“姓斯的那家伙给的情报有误,风无尘不但人多势众,而且修为还都不错,又有独孤洋在旁照应,我们出手受挫,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暂避锋芒,一直在这顺安城里埋伏,一边查其软肋,一边等待援兵,一待时机成熟定让他们变成死人会!”
“四哥,妙啊!我自己都忍不住要信了!”老八笑逐颜开,狠狠地嘬了一口眼前那张白净的俏脸,“那我们哥仨接着”
“谁”
老三突然面色一紧,“噌”的一下起了身,几个闪身闯进了右首的厢房之中。老四、老八虽然都是一头雾水,却也都不敢怠慢,紧追而去。
这边厢房里,灯光昏暗,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缠绵,突然发现房中多了三个陌生男子,匆忙拿衣服、铺盖遮挡。
“谁?”“啊”
“都给老子闭嘴!”老八冷眼扫过那二人,厉声道,“再敢出一声,老子立时让你们变成孤魂野鬼!”
房中两人一下被老八给震住了,畏畏缩缩地蜷成了一团,不敢再发一言。
老四四下里扫了好几圈,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低声向老三询问道:“三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老三皱了皱眉,甚是疑惑地道:“刚刚,我好像感觉这房中有两股灵力,怎么突然又没有了?”
“三哥,要我说,你八成是喝多了,有了幻觉!”老八不以为意地道。
“是吗?”老三半信半疑。
“极有可能!”老四有些急促地道,“顺安城里谁敢在咱们三人跟前耍,走,走,我们哥仨接着乐!”
说着,老四拉着两人就往回走。
“三哥,四哥,你们先走,兄弟我又找了个新乐子!”老脸淫邪地瞥了那一对男女道。
老三、老四会心一笑,也不多说,一前一后出了门。
老八走到了床前:“你们俩不要闲着,刚刚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啊?”
“啊什么啊?要命的话,就给老子乖乖听话”
僻静、幽暗的小巷里,突然亮光一闪,出现了两个人影。
“他姥姥的,回去说什么都得让羊羔退钱,他吹得神乎其神的丹药,还花了我们这么多灵石,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没了功效,害我们差点被他们发现!”其中一个人影抱怨道。
紧接着又卖弄道:“亏得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布了这个传送阵!”
“大哥,这是我好说歹说,说了半天,你才心不甘情不愿布下的好不好!”另一个人影甚是不屑地道。
这两个人影正是侯涛与风无尘,这二人受了独孤洋好一番冷嘲热讽,总算打听到了“挑粪金刚”的行踪,又被欧阳高卖了两枚可以隐藏自身修为的丹药,一枚五百块灵石。准备妥当,二人悄悄潜入丽春院,在吱吱呀呀的床底下,心猿意马地偷听起了隔壁三人的讲话。
开始,还算顺利,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丹药没了作用,这边有了二人差点被发现的一幕。
“这个时候就别计较谁的主意了,”侯涛以大义凌然的口吻道,“赶紧跟他们汇合吧!”
风无尘被侯涛用话给堵得死死的,不禁有些气急:“明明是你先计较的!”
“走了!”侯涛暗暗好笑,心想这招“先入为主”果然好使。
独孤府,灯火辉煌的小院。
“都这么晚了,他们还没回来,不会被挑粪金刚发现,给杀了吧!可能被大切八块!”每到晚上,钟漠剑的声音就会变得愈发尖利,“坏了,他俩死前肯定会供出我们,挑粪金刚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
说着,钟漠剑“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色煞白:“兴许,他们就在来的路上,兴许他们已经到”
“呀。”
房门一下被推开了。
“啊”钟漠剑亡魂大冒,厉声尖叫。
“呦”风无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纵身后跳而去。
推开门,已经跨进一步的侯涛,因为离得太近,猝不及防,直接一个踉跄撞到了房门之上,鼻子正中门框,撞得结结实实,撞得鼻子发酸,眼泪哗啦啦地淌。
“谁?”侯涛沉声咆哮,仿若怒兽。
“你是人是鬼?”钟漠剑惊魂尤为定。
“他姥姥的,你说呢!色狼,上!”
说着,侯涛和风无尘便上了手,让一旁的白书几人看得脸皮直跳,暗呼过瘾
一直折腾到半夜,小院才算有了点黑夜应有的宁静。
“这么说,那几个家伙是铁了心要跟我们过不去了!”白书眉头轻挑,“只是,我们素来与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他们又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就得问色狼了!”
“别都看着我啊!”风无尘被几人盯得心里发毛,“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非但没惹过他们,还在天木塔被那个尖头老三给骗了一千块灵石!要说找麻烦,也该是我找他们麻烦才对,他们怎么可能反过来找我的麻烦!”
“那你有没有给他们戴绿帽子?”侯涛一副认真的模样。
“滚!”风无尘有些恼怒地踢出一击飞脚,侯涛轻松躲过。
望了一眼已经打闹在一起的两人,白书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管什么原因,他们肯定是会来找我们麻烦了,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等他们杀上门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啧啧啧,不错啊!小白鼠,没想到你的胆子现在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要主动去灭了他们!”侯涛用异样的目光盯着白书。
白书面色羞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智取!”
一直沉默不语的风动,突然眼光热烈地道:“小白哥,你有办法?”
“还没有!”白书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不管是解近忧,还是谋远安,我们都应该拉独孤洋下水,只是怎么拉我却没想好!”
“说得极是!”风无尘目透精光,一脸的坏笑,“没想到小白哥现在也这么坏了!”
“我”白书面上更红。
“独孤洋今天被咱们气成那个样!”风动缩了缩脖子,面有难色,“想拉他下水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姥姥的,这个我有办法!”侯涛猛地一拍掌,甚是兴奋。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脸神秘地停了口,卖起了关子,等待众人追问。然而,等得他心痒难耐,却仍没有一个人开口发问。
“喂,你们就不想知道我的妙计吗?”
“不想!”
“羊羔没说话,看来羊羔是想知道,”眼看欧阳高就要开口,侯涛又赶紧道,“即然羊羔这么识货,丹药的钱我就不让你退了!”
“谁要退给你。”
“说正事,要拉那**下水,其实很简单!”侯涛自信满满。
“怎么说?”风无尘竟有了几分相信。
终于有人发问,侯涛不禁嘴角上扬,不无得意地道:“只要我们把**相好的给偷偷送到那三个家伙房中,然后再带着**捉奸,哈哈,到那时我们坐着看好戏就行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