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凡怎么也没想到余梦死了，还是自杀！他相信就算塌了，她也不会自杀，可偏偏医学鉴定显示她是自杀的。

凭直觉来，她觉得是死于他人之手！

想想她也没有坏到哪里去，毕竟曾经相爱过，一想到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免有些心酸难受。

“你相信余梦是自杀吗？”一声低低的声音从后座响起。

程御凡陷入悲伤和沉思之中，没注意听王亦一话。

“御凡，程御凡，程御凡！！”

随着王亦一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才赶紧应道“什么？一哥？”

“放你几假去看看余梦吧！”

“谢谢一哥！”

“你相信她是自杀吗？”王亦一沉声问道。

程御凡几乎不做任何思考，道“不相信！”

“那你觉得是谁杀了她？还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他两片薄唇紧闭，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有些发白，表情严肃而充满浓浓的悲伤！眼睛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前方。

沉默半晌，他才哑着嗓子答道“不知道！”

王亦一很清楚他的性格和脾气，他的态度、语气已经明了一些事情！

“不是我！我还没有查到确定是她做的真相，你也懂我，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瞒着你！”

他难得好脾气！空气中虽有些微冷，可他这畅心解释的行为，还是打动了程御凡。

他自然在心里是怀疑自家老大的，可他亲自解释了，那么他当然是相信他的！

他感激地道“我知道了，一哥！”

王亦一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不过一瞬间后就消失了！“去查查梁景然，他有很大的嫌疑！”

“好！”

王亦一想到被梁景然、程御凡怀疑就算了，因为他并不是很在乎。可他没预料到，连林柒柒也认为是他做的。

他今一回到客厅，看着林柒柒绷直身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听到他弄出的声响后，头转向他的方向，神情疑惑。

“阿柒，是我！”他主动开口。

“你过来，我有事想问问你！”

他心有不安，她近来没理会过他，现在这么正式，他恰恰很不习惯适应。

“严馨打电话告诉我余梦死了！”

“嗯，我也知道了！”

他看着她，却得不到她的回应，不由得心痛又无助。

“你杀了她？”

如果她能看到，她一定会明白他此刻是多么地惊愕和惊讶，连她也这么想？

“不是我！”

“因为是她对梁景然的车动的手脚，所以你为我报仇，所以你让人杀了她！王亦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

他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痛苦，微微哽咽道“为什么是我？梁景然嫌疑不是更大吗？”

“你骗不了我，能做得这么隐蔽的只有你！你的本性就是虚伪和残暴，你忘记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针尖一点点刺入他的心上，整个心里雪渗出来，冒着大泡，像沸腾的水，疼得失去知觉后，愤怒会冒出来。

“我们之间已经远成这样了！”

“是我想多了，从你嘴里不可能得出真相！除非证据放在你的面前，否则你有一百个理由来否认！我早该知道的！只是如果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希望你在夜里睡觉时不会感到不安！”

林柒柒像一座冰雕，除了嘴唇在动，发出声音，表情没有变化，身体也一动不动。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寒气，太阳落山了，夕阳的柔光打在她的身上，依然没让她看起来温暖一点。

“林柒柒！！！”他咬牙低吼着她的名字，双手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可他依然没有感受到半分疼痛。

心里憋了好多话，深情的、恨意的……到了喉咙处却吐露不出来。只有淡淡一句“你不值得我为你杀人！”

“那再好不过了！”

有时候，她真庆幸自己看不见，比如现在，他咬牙切齿却努力忍住的愤怒，他语气里包含着的痛苦，以及他一定含着爱意和悲痛的眼神，她都看不到，看不到才好，否则她也会心痛。

做到这么坦然，真是不容易！不过，就对黑暗话，好多了，趁着现在，彻底断干净了好。

免得再纠缠不清，那会让两个人都很痛苦！

佣人看气氛不对，可还是硬着头皮插进来，道“一哥，夫人，可以用餐了！”

王亦一抹了抹眼角的泪，起身去扶着她道“去吃饭！”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阿柒，如果你还是这样，我不介意把你抱去餐厅！”他冷声威胁道。

“我就是不想让你碰到我……”

她话没完，身体一个腾空，她赶紧在慌乱中速腾着双手，最后抓住了他的脖颈，赶紧缠上去，这才稳稳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果真到做到，把她抱起来了。

“阿柒，我不会再由你任性了！”

她看不见，所以这也算不上什么尴尬的事！她面无表情，随他去吧。

他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从她旁边坐下，给她喂饭。

总之她现在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了，什么都要人来帮忙，想着想着，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和对生活失望，甚至濒临崩溃。

“没胃口！”

她是真没胃口，她已经渐渐想不起食物是什么样子，她的眼里现在连黑暗都不是了，就是一片需无，什么都没有，很空，很空，她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那种空仿佛是世界已经消失的感觉，她能感受到王亦一在身边，能听到他的呼吸，可这种感觉很不真实，总觉得无法触摸，总觉得虚空像飘拂过的风一样。

你能感受它的存在，却摸不到，看不到，太可怕了！

“这是牛肉，很好吃的！”

“不要！”

“不吃身体会不健康的！”

“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王亦一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无法想象她居然出这样的话，他高估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着名的眼科医生，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带你去做手术，能治好的！”他急切地解释道。

他要给她希望，给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好！”

他擅自把她带着的硕大墨镜拿下，这才发现她的眼周围全是眼泪，眼睛又红又肿。

“你干什么？”

他把她搂入怀中，心很痛，很难受，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痛苦，只是无助，无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聊无奈。

“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阿柒……”

他自言自语地不停着，带着哭腔，带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