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门的房间里,一个灰袍先生模样的,留着羊胡须的中年男人有些急促额地来回走动,看到郁朝暮他立刻双目泛光地迎上来。
“世子殿下,如何了?神医来了没有?”羊胡须先生望望郁朝暮的身后,没别人来了。
“穆太医,人没来,药来了,把这个加水给质子喝下,把质子吐的血收起来,我再送去给神医研制解药。”郁朝暮把药包递过去,他明白,叶月要的是毒血。
穆太医拿过药包,道:“质子的毒血,我们樱”
郁朝暮没理会太医这句话,进入比普通人家的整座房子都要大的布置雅致的房间,在进入寝室,在宽大的床榻不远处坐下。
床上静静躺着一个白面公子,他嘴发紫,呼吸微弱,郁朝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穆太医打开药包,闻了闻,毫无药味,他蹙眉,经历岁月的淡黄眼睛露出质疑之色,他用手沾了沾粉末,捏了捏,淡黄眸子一凛,这分明是灰嘛。
“怎么了?”郁朝暮看穆太医脸色有些古怪。
“殿下,这,这不是药啊,这只是炭灰而已,这真是那个神医给的药吗?”穆太医捧着纸包给郁朝暮看,对这个神医抱起了质疑之心。
郁朝暮清眸明亮,这老家伙这是质疑自己的找人能力?还是质疑叶月的本事?
“是灰又如何?”郁朝暮淡淡地问。
“这……治疗中毒者,须谨慎,若那位神医想要毒血,我早前抽取了还剩,殿下尽管拿去。”穆太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忧国忧民,拿灰来逼中毒者出毒血,这不是胡闹嘛这是。
感觉穆太医的“神医”二字带了质疑讽刺之意,郁朝暮目光霎时变得更透亮,亮得露出些许冷色。
郁朝暮朝穆太医手上的灰瞧了一眼,他淡淡道:“穆太医,草药烧成灰还会留有药味吗?还有药效吗?”
“这……草药烧成灰,时间久了药味就散了,大部分的草药烧成灰后是没药效的,便没用了。”穆太医端着大夫的架子道。
他察觉到了郁朝暮的不悦,但涉及到药理方面,他身为太医,自然不能输给门外汉。
郁朝暮眼微冷:“那就是还有,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草药烧成的灰,岂能肯定无效?你若能治好段惟,用什么药你了算,你若治不好,那就不要耽误时间。”
他相信叶月。
她脾气大,不来就不来,但她是负责任的,一旦答应就会完成,涉及人命,她不会开玩笑。
如果她在这里,听到有人质疑她,只怕这老家伙已经被她丢出去了。
穆太医脸色僵硬,面对这个不羁高傲又强势世子,他又无可奈何。
穆太医吐了一口气,把药放在桌子上,这才道:“世子殿下,老夫不敢乱用药,这是对患者的负责,若段质子出了什么事,老夫担待不起。”
“世间神医之名颇多,不乏沽名钓誉之徒,辨人要看实际,莫听传言。”
郁朝暮冷笑,“你这是教我看人,沽名钓誉,呵,我看太医院养的闲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