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太医又看向稳稳坐着的郁朝暮,看这个冷傲世子如此自信,他心里不禁想,有人能救治得了那种歹毒暗器的伤,那是神医无疑。
这神医,真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年少得志者穆太医也不是没见过,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有如此本事,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
“你不希望质子活着?”郁朝暮冷不丁地对穆太医道,睨向他。
“世子哪里话?老夫自是希望质子好,老夫不是大家,也是心系下苍生的。”穆太医着这话倒是真。
“送那包灰的人是神医,你却又不乐意,呵。”郁朝暮声声讽刺。
穆太医杵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要能救质子,老夫乐意。”
“咳咳……”这时,躺着的质子咳嗽起来了。
大家忙看去,那白面孩子咳得越来越厉害,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身体弓了起来,好似胃被绞着,脸色白得跟一张纸一样,脸皱到一起,看着很是痛苦,眼睛似睁似闭,里面的眸子似乎翻了白,瘦弱的身体好像随时可能会撕碎。
“段殿下……”穆太医脸色紧张地赶紧走过去。
青剑一手扶起段惟,一手拿着茶碗放在他口边,面色不改,冷峻的模样毫无关切之意,好像在给质子用刑一样。
“快给我看看,质子都翻白眼了……”穆太医急得要救人,又不敢碰青剑,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青剑不看旁人,接着质子的口,等他吐出污秽之物,哪有空理穆太医。
穆太医急得看向安稳静坐的郁朝暮,眼里不禁出现一丝埋怨,“殿下,质子要是死了……”
“人还没死呢,你咒他呢。”郁朝暮淡淡道,气定神希
“世子,你……”穆太医抬手又按下,差点手指郁朝暮了。
郁朝暮冷静地看着北夏质子,没什么反应。
“呕”这时,质子吐出一口血,暗色的血,其中带着缕缕银丝,还有粘稠的灰色物体,那是灰。
质子因用力而脸色发青,脖子青筋暴起,看着痛苦难忍,“呕……”
“质子……”穆太医看着揪心,只觉得好痛苦,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质子连吐了三次才停息,整个人虚脱了似的软绵绵躺着。
青剑给质子擦了擦嘴,然后给大半杯血盖上茶盖,走向主子。
“殿下。”
“去吧。”郁朝暮瞧了那盖了盖子的茶杯一眼。
“是。”
“质子,你感觉怎么样,能听到老夫话吗?”床边,穆太医声地试探质子,生怕声音大会吓到人一样。
郁朝暮声音悠哉道:“你就别吵人了,让人家好好睡一觉吧,你没发觉他好多了吗?”
穆太医看看郁朝暮,这才赶紧给质子探脉,刚才他瞧质子好像没气了,试着叫唤两声。
这一探脉,穆太医不禁蹙眉,低垂的眼睛露出疑惑,他歪着脑袋凑近质子,顿了顿,他看向郁朝暮,露出一丝喜色,“质子脉象平稳下来了,呼吸也稳下来了。”
郁朝暮依然坐着不动,淡淡望着床榻上的人,“刚才吐出这么多毒血,给他减轻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