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念高高兴兴的上学去了,对于厉瑜让她好好读书的话,既没打断,也没反驳。
把厉瑜都惊了好一会儿,打量了祁念一大会儿,生怕自己面前这个女儿不是她亲生的。
左左右右都看了个遍,的确是祁念没错,但是祁念什么时候不需要叫就能自己起床了?
祁念吃早餐吃到一半,放下餐具,双手一拍桌子,“爸妈,哥,我决定了,”
祁斯掀了掀眼皮,看了祁念一眼,继续吃早餐,似乎是对于祁念这一段情景见怪不怪了。
“我是认真的,”看着祁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祁念亢奋起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我已经有了人生目标!”
祁淳看着厉瑜这么配合祁念,两眼还水汪汪的,拍了拍厉瑜的肩,指了她的早餐,“老婆,你的粥凉了,快喝。”
显然,祁淳也不太相信祁念这句话。
看着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对自己抱有如此偏见,祁念早餐也吃不下了,扯上书包就往外走。
“诶,念念你早餐还没吃完呢!”厉瑜在后头喊道。
祁念甩着誓死不回头的气势,朝后摆了摆手,“不吃了,我上学去了。”
“嘿,还真是活久见啊,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祁念这么上进的时候。”
厉瑜看着祁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刚准备欣慰一会儿,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道“泼凉水”般的嗓音。
“她这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月已经说了不下三十次了。”
祁斯淡凉如水的声调在厉瑜听来如同雷击,这个月才刚过一半不久,就已经说了三十次。
厉瑜嘴角微微抽动,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再相信祁念一次。
京西医院,
祁斯走进办公室,才发现里面有人,他随手拿下一套工作服直接穿上。
“挺大胆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
祁斯坐在办公椅上,打开电脑就开始了一天的准备工作,完全没有给对面的人一个眼色。
对面的人也是有耐心,好一阵之后,等祁斯停下来,他才开口。
“我去了趟M国,”祁斯听他这话眼里没有一点情绪浮动,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在M国一场拍卖会上,看到了——你猜是什么东西?”
见祁斯根本没有什么兴趣,顾却非要卖个关子。
祁斯没功夫搭理顾却,他后头还有几个手术,他放下笔,深邃的眸子直视着顾却。
“你有话就快点说,我后面还有事。”
顾却也晓得祁斯是不耐烦了,他突的一笑,“制慧”,祁斯刚重新回到病历本上的视线在顾却翘着脚说这两个字之后,猛的抬起。
“你说什么?”
祁斯的眸子终于有了波动,好看的眉眼也有了色彩一样,不再是那个空有长相,却一板一眼的假人了。
“M国有一个巨大的黑色产业链你是知道的吧?”
顾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旋即转身,“我这阵子可就在M国溜达呢,不过这产业链做的还挺大,我从那拍卖会上可就看出来了。”
“继续说。”
祁斯没打断顾却的话,眸子里是一些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诶,说真的,你怎么突然听到“制慧”这么大反应?”
在顾却的印象里,祁斯如今的样子已经算是大的反应。
顾却等着祁斯给他回答是不可能的,他盯着祁斯,而祁斯也在看着他,两厢对比之下,顾却后退了,“行,还是你厉害。”
祁斯这个人,顾却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和他也只是合作关系。
他刚被祁斯看着,浑身不自在,他如果再多调侃一句,他根本不知道祁斯会对他做什么。
他可是见识过祁斯在国际监狱里让那些亡命之徒都开口的手段,“嘶”,顾却后背一阵恶寒。
“他们那玩意儿具体是哪来的,我也还没弄清楚,不过,他们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人,当场给他们测了大脑开发值,开发的地步已经不是人类本能自觉开发的地步了。”
顾却想到之前他还一脸没意思的看着那场拍卖会,黑色交易里有什么,这里几乎都是差不多的,直到最后一件产品的出现。
他看到“制慧”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制慧”明明是华国制药,很早之前因为引起了很多的服用者暴毙而亡,被政府严禁。
之后几年,经过科学认证,“制慧”这类药品虽然可以最大潜力的开发人类脑力的极限,但这类药物对人类的身体机能有很大的局限性。
在当时,身体机能不达标的几乎就是尝试了一次毒药,过不了多久就会暴毙而亡,而挨得过去的,当时都认为是挨过去就挨过去了。
只是,如果之前医院里没有收治那位病人,他可能还不知道原来“制慧”还会引起大规模的病症。
“你看看这个,”祁斯从抽屉里拿出来那份之前那个脑室出血的病人的情况。
“这什么?”单子上写的全是医学术语,顾却没一个看得懂,但是祁斯标注的那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
顾却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震惊,“所以,当初并没有全部抓住,如今,躲在“制慧”后面的人又想出来了?”
“应该是这样。”
顾却将单子递回给祁斯,“那,你打算怎么办?之前我给你找的那个资料。”
他恍然大悟,祁斯怎么突然对这个事这么上心了。
就连之前华安局的人找上他去撬开那些人的嘴,他都一口回绝了,还是后面华安局的局长亲自求了祁老爷子,这厮才去的。
如今,竟然为了个女人?
顾却带着椅子往后滑了一步,手指指着祁斯,剔透如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满是不可置信,“你不要告诉我——”
在顾却还没说完,祁斯就抬起了眸,眸子里带有的凌厉让顾却一瞬间忘了继续说下去的话。
顾却停住了话语,祁斯也收回了目光,“她的资料你也清楚,但是我不确定的是,她是否是试验体。”
祁斯放下手中的笔,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个病人的病例单上。
他心里其实是不安的,如果她真的是试验体的话,那她之后会是怎么样?
想到这,云慕的血样是要越快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