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从舞台下面,一下子蹦了上来,就像是那种过年才能见到的窜猴鞭炮似的,一旦到达郝身边,便照亮了她所在的整个区域。
“介绍一下,我叫明哲。”
郝总算将眼眉抬起来,嘴角微微拉平,似笑非笑的尴尬着。
“明哲先生,现在请您坐下,男饶话,一般我不建议化妆,但……”
郝话音未落,就从会场夹缝儿处听见一嗓子破荒的喊声。
“郝,我是罗艺龙,你给我化。不是男人一般不化妆,那我为了你,可以反串扮成女人,来吧。”
一瞬间,郝的大脑里,似乎从前尘封已久的记忆,又在不断显现。有时,她甚至希望能像罗艺龙那样,失忆到忘却痛苦,但她做不到,或许有爱才有痛吧。
罗艺龙将明哲推开,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的样子,好像是多年前,郝还是学生的时候,无意中突发奇想,准备给罗艺龙画一个舞台妆。
事实上,从那时开始,郝才喜欢上了化妆,因为那能够把她逗得前仰后合的笑,罗艺龙的嘴巴变成了大香肠,而双眸所粘的假睫毛,不停的眨巴眨巴,宛如风情万种的舞女,还不停的抛着媚眼,抱着承重柱子。
那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了罗艺龙成名后,买的如今郝所住的别墅,也就是在绑着大胖猪的位置,罗艺龙上演了不少次的“承重柱子舞”表演。
“如果可以,我期待你给我画完妆后,我能在你面前,跳一段。”
罗艺龙跟郝眉飞色舞的挤着眼神,而郝只是撇了一眼明哲,他点零头,示意郝先给罗艺龙化妆吧,谁让他那么没有素质,不懂得先来后到。
“罗艺龙先生,你想化那种妆容?”
“你看着我的脸型,给我打造吧。对了,最好是脸上有不少痘痘的那种,显得清纯有活力。”
郝眨了眨眼睛,如今的罗艺龙已经脸部光滑如牛奶,跟田珩媛专门请医生,为他激光治疗分不开。
“这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聊事。”
郝听着罗艺龙突如其来的话,正在化眉毛的笔尖,突然飞落。
而罗艺龙甘愿为她跳进“护城河”里,只为那一半的笔尖。
“罗艺龙先生,我包里还有同款,能够正常使用。”
郝再次抬起双眸,罗艺龙已经在舞台一周的“护城河”里,大吼着救命。
虽然水深只到膝盖这么高,但郝依旧奋不顾身的跳入河里。
明哲马上从第一排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看见的是郝跟罗艺龙的两颗脑袋,已经探出了水面。
明哲喉咙颤抖了几下,他清楚的记得,在郝第一个分配的宿舍里,能够看见的那条大河,要比这个全国造型师走秀的造型台子,大许多,水也比这里深一些,但郝面对着明哲犹如海豚的喷水,也只是浅浅笑着,并没有下去救他。
“郝,你别给我画痘痘妆,为我唇边,画黑痣得了……”
罗艺龙嘟着嘴巴之时,明哲已经从会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