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夜晚总是很早便降临了,颙华宫的正殿里,并未灯火通明,而仅仅在内室点了两盏灯。
烛火昏黄的颜色,洒在了锦华的脸上身上,映出了别样的丽色,都灯下看美人,果不其然,越看越美丽。
靖瑧已将白的的事情,大致处理清楚了,才刚进来,身上寒气正盛,他并未靠近锦华的床边,而是坐在不远处的炭盆边上烤火取暖。
不多时,德子从外面进来了,手里多了几样东西,一样是平时吊梨汤的炭炉,一样是蒸锅,还有个食海
“启禀主子,奴才寻了两样机巧的东西。”德子谄媚的笑笑。
“这是什么?”
“爷,奴才琢磨着锦华姑娘在颙华宫里养病,如今娘娘还在汤泉宫,咱们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给姑娘在咱们宫里煎药。
我回来时路过敦秀宫碰巧遇到了奴才的一个老乡,她是专给淑贵妃娘娘和六殿下煎药送药的。
奴才便动了动心眼,咱们爷的药这几日没人煎,先求了她把今的药煎了,后来又好生求了她,拖她这几日里代煎,这几日咱们就每日装了食盒带进来,再用这铜锅子一蒸,姑娘的药就有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靖瑧笑了笑,:“好你个奴才啊,也罢,这几日就让她帮了这个忙吧,不过咱们也需另想办法,马上除夕就到了,母妃也要回宫了,星儿顿在这里必是遭人眼线。”
“爷的是,希望姑娘赶紧醒过来,也能听听她自己的想法。”着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瓷瓶子,一个白瓷的盒子。
“爷,这是姑娘的外用药,瓶子的是活络的药油,盒子里是散淤去肿的膏子,那柯太医给的,是太医院里上等的。”
“好,放下吧,今日的汤药先蒸上吧,然后你也下去吧,这里我自己来吧。”
德子自然识趣,手脚利落的把炭炉放妥帖,有把蒸锅和药安顿好,又嘱咐了靖瑧千万别熬干别烫着等等,便识相的出去守着了。
不一会,靖瑧试了试药,觉得温度合适了,才从那锅子里把药取出来,又吊上了梨汤。
他抱起锦华,一口一口的将药喂到她的嘴里,并不顺利,他平生第一次伺候人,完全不得法,几乎喂一勺白白流走半勺,但靖瑧依然很耐心的将药汁送入她的嘴里。
一碗药,靖瑧喂了足足一刻钟,方才大功告成,靖瑧紧张的满头大汗。他擦擦额头寖出的汗水,然后将锦华轻轻的放下垫高的靠枕之上,准备给她擦药油。
很多事情都是想时容易做事难,当靖瑧搬好了椅子取好了药油,准备给锦华涂抹时,他才终于意识到柯太医的话男女有别啊。
靖瑧应着头皮,静默的坐在锦华窗边良久,犹豫着是不是要帮她擦上药油和药膏子,脑袋里简直是人交战,又怕毁了锦华的名节,又想自己是救人有什么好怕。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靖瑧再次擦擦额头上的急出的汗水,心里拿定了主意,还是先救命要紧。
靖瑧开始粗手粗脚的解开锦华的腰带衣带,当要掀开裹身的棉衣时他微微顿了顿,还是掀开了。
靖瑧帮她退去了外面的棉衣,又退去了中衣,当靖瑧出去锦华的最后一层里衣时,倒抽了一口气。
大片的雪白映入了靖瑧的眼,靖瑧耳根有些发烫,手都有些颤抖了,当目光不经意的下移,肚兜之下,胸部的微微隆起,更让他喘气加重,忽然间全身燥热起来。
靖瑧赶快用被子将她的身子裹住,自己也快速的跑到了门外。
大片的冷空气迎面袭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刚刚的那一幕,不停闪现。
终于,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靖瑧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复又回到了内室。
望着床榻上的可人儿,靖瑧还是不自觉的喘了口粗气,嘴唇也有些发干。靖瑧顿了顿脚步,舔了舔嘴唇,咬了咬牙,提了口中气,复又走上前。
很快的,靖瑧屏气凝神,将药油和药膏分别擦在她身上的淤青处,这一擦才发现,全身上下都有或多或少或大或的伤。
看着锦华身上的这些伤,靖瑧心疼不已,心中愤愤,觉得料理那对狗男女仍旧手软了。
靖瑧将锦华的里衣中衣一件件穿好,复又将让她放平躺下,欲离开时,锦华的手轻轻坠住了他的衣角,他轻轻拿开放下,刚欲走,她的手复又抓上了他。
微末的动作,令靖瑧明白过来,她是不想让他走,换种方式,她需要安全福
靖瑧再次将她的手轻放回去,唤谅子,给屋里又加了个炭盆,又备了些吃的喝的枕头被子的。
靖瑧待一种奴才都出去了之后,喝了一壶茶,又去贤贵妃的寝室里找了样东西来。
走到锦华的塌边,靖瑧看看塌上的人儿,锦华此刻自是平静的,但是眼珠在眼皮下却在不停的转动,这明她睡得并不好。
靖瑧抱起她,将她揽在怀里,自己也倚进了塌里,不多时锦华睡得安稳了,靖瑧抬起她的一只手,将刚才拿的母妃的手脂膏子,轻轻的涂在她的手上。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手有些粗糙了,他轻轻摩挲,没有一点遗漏,很快的两只手都涂好了,他再给她盖好了被子。
靖瑧拍拍怀里的人,忽然有种幸福感油然而生,靖瑧傻笑了一会儿,随意抓起身边的一本书打开来看,不知不觉的,自己也睡着了。
连续三晚,靖瑧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日清晨,还没亮,靖瑧感觉腿上有些酸麻,捧起了锦华的脑袋,想要挪一挪身体。
刚一用力,锦华一个翻身又把他压了回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靖瑧望着熟睡的可人儿,心中苦笑。
靖瑧试探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已经退去,看来这两日的辛苦没有白费。
既然佳人不让我动,那我就再睡会吧!靖瑧心想。捏捏怀里人儿的鼻子,靖瑧又闭上了眼睛。
其实锦华头晚上就醒过了,只是时间不错巧,偏赶上靖瑧再为她擦药油,锦华选择沉默,装作依然昏睡,若是那时她转醒,两个人如何相处?锦华只当不知,反正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
可刚刚,却是她故意翻身把他压在了床榻上,只因为她无比眷恋她的怀抱,靠着她,她心里不上来的踏实,有安全福
锦华享受着偎在他怀里的舒适涪温暖涪安全感和幸福福更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她又怎能辜负,恐怕这一生她的命运都要与他牵扯在一起,那么在她最疼的时候,就让她贪心点,多留他一会儿吧。
两人再醒来,便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靖瑧睁开双眼,拧起了眉。片刻德子急急火火的跑了进来。
“爷,皇后娘娘来了。”
“什么?!”
靖瑧瞬间清醒,坐起身,锦华的被子被他一带滑落大片,德子赶紧捂住了双眼背过身去。
靖瑧低头看时才发现,昨日给她擦完药,只帮她穿了里衣并未穿中衣,如今裸露了大片里衣,没有妹子的锦华往他怀抱深处钻了钻,一种莫名的幸福与满足跃然心上,靖瑧笑笑,帮她盖好,轻轻扶她躺下,方才起身。
“行了,快,怎么回事?”
靖瑧问着,然后自己自己穿起了衣服,德子偷偷转头去看,爷自己穿起衣服来了,赶紧上前帮助他大理。
“其实这事儿也是怪了奴才,昨日晚上去取药,好巧不巧碰见见了太后宫里的多公公,问我怎从敦秀宫出来,我没留神跑了嘴,给爷取药去了,可谁知怎的今日皇后就来,刚被奴才等挡在殿外了,这会子正生气呢。”
德子为靖瑧整理好冠带,又端了漱口水和面盆,靖瑧漱漱口又胡乱的净净面。正要抬腿往外走,德子拉住了他。
“爷,德子昨日听煎药的老乡,发配顺府的那个灵心,似跟中宫的主子有些瓜葛。”
靖瑧迟疑,心里转了几转,大踏步的出去了。
一见周皇后,周皇后的脸色就是大不好的,靖瑧赶紧躬身行礼,一揖到地。
“儿子给母后请安!”
“罢了,如今想见瑧儿一面太难了些。”周皇后甩了甩宽大的袖子。
“母后哪里话,这些奴才平日里是懂事的,今日母后来,实在儿子贪睡,还没起床,怕屋里的浊气冲了母后凤颜。”
“真的嘛?”周皇后轻哼。
“儿子哪儿敢期满母后,这两日儿子都腻在母妃宫中,也不曾让人打扫,浊气正盛。”
靖瑧转身厉声对德子等人怒斥了几句,又让他们去开窗通风熏香。
“罢了罢了,昨日在太后那里听多子报,你在颙华宫住下了,吃了好几日的汤药,太后一时关心,让来瞧瞧,今日见了你,无大碍,也就放心了些。”
周皇后出了根由,这倒是领靖瑧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却原来不是来寻她的。
“多些母后关心,而那日不心,跌了一跤,请了太医来看,本来无大事,太医要过年了,还是身上大好些才好,催了好几次,才按日服了几副汤药。”
“这个太医是哪一位?倒是应该褒奖。”
周皇后着,德子收拾停当,请主子们进到殿里面去。周皇后自是摆銮驾进去了,靖瑧有些紧张,生怕会看出些端倪,也心谨慎的跟上了。
周皇后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四周打量了打量,确实不弱贤贵妃在的时候人气足。
“你母亲在汤泉宫,近日来如何?”周皇后问。
“回母后,母亲恢复的甚好,本来前几日就要回宫,上京来照看的舅母来了,在京城的府邸还没安顿好,母妃就陪她在汤泉宫多住了几日。”
靖瑧正陪周皇后话,就听宫门口的传事太监报:贤贵妃娘娘回宫!
周后倒是乐得迎接,可靖瑧心中却着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