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二十年的中秋国宴上,太子靖璋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周皇后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引他入坑,心无腌臜的太子却一步一步落入其圈套,引来了裕德帝的猜忌。
此时的太子靖璋,正立于帝后二人身侧,周皇后,才与北国的三王子寒暄过后,但北国三王子拓跋金鹰的话,却让靖璋如履薄冰。
裕德帝并未急于表态,而是含笑以待,太子靖璋则是静默一旁,而始作俑者的周皇后却狡黠的站在一旁,尽收渔翁之利。
一旁为帝后三人端着酒壶的周良嗯了一声,裕德帝转头看向周良。
“启禀皇上,依北国之礼,见面必得三杯酒,且老奴听,北国喜饮浑酒……”周良看向锦华,给她递了个眼色。
“啊,是的是的,皇上恕罪,这一点臣女忘记提醒您了。”锦华顺着周良的话。
“皇上,老奴是不是换一壶浑酒来?以免失了我朝礼数?”周良明显的为太子解围。
因为在列的众人,没有一人对裕德帝的了解,胜于周良,此刻早已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果就这么干着,毕竟明日会传出闲言碎语,不利万国盛会,周良作为裕德帝心腹之人,自是明了。
“你倒是最明朕之心意,朕乃大夏子,怎能失了慈礼数?”吧,将酒盅放入了周良手里的托盘郑
周良迅速招来了不远处侍奉的太监,换了一壶酒,和扩口的酒杯。
“皇上请!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请!”周良一一敬上,也算帮太子解了围。
三碗酒饮罢,裕德帝并无离开的意思,而是与金鹰王子闲谈了起来。
“金鹰王子,朕听,百济的公主属意与你,可有此事啊?”
哈哈哈!金鹰不答,反而大笑起来。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北国三王子,乃是少年英雄,百济的公主属意王子,那也是稀疏平常之事。”枢密巴勒顿了顿,“不止百济,东俅、暹罗的使1者也曾私下里,同老臣商计与金鹰王子联姻之事。”
枢密巴勒与大夏打交道多年,众所周知,他为人很是高傲。但见今日,他对拓跋金鹰却极为尊敬和推崇,可见拓跋金鹰的资质是极好的,都良禽择木而栖,那首先这木头也得是梧桐木。
“哦?这么金鹰王子这次要满载而归了?哈哈哈!”裕德帝大笑。
“金鹰虽好,但却单单不得大夏的女子青睐啊!”罢,金鹰王子的目光扫过锦华,又很快收了回来。
“哈哈哈!王子有所不知,若别的女子,便也罢了,朕惜你之才,也愿助你佳偶成,但是唯独这一女子,朕早就过,朕可舍不得!哈哈哈……”
罢裕德帝与进行互相还礼,转身离去了。
但有些话者无心,却听着有意。裕德帝自看着锦华长大,如果让锦华和亲北国,他却有一份嫁女儿般的怅然若失,而且,他早有属意,想要把锦华指给自己的某个儿子,做大做都可,只是见着她从打到,更为贴心。
但,站立一旁的周皇后,听了此话,却以为皇上想要纳锦华入后宫,那以后的日子还能消停?周后深深的看了锦华一眼,如鲠在喉,甩手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太子殿下的解读几乎和周皇后一致,但是,自己之心也是从牵挂在她的身上,若那一日,父皇真的纳了锦华为妃,将来他将如何自出。
凝眉注目了锦华一会儿,他选择了自动退出战场,他再喜她,又如何与父皇抗衡?决不能!况且,将来他要继承大统,又怎能为自己增加一个障碍?当然不能。
却原来太子殿下,爱自己更甚爱人。
拓跋金鹰手提酒杯晃了晃,又看看锦华,此时恐怕真正理解裕德真意的,只有他了,锦华朝他,轻轻点头示意,准备离开,却不料金鹰声朝他嘀咕了几句。
“一会儿宴会结束,我在囫囵庐等你。”
锦华迟疑,再次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心里想,正好是将他送与她物还给他的好时机。
锦华袅袅婷婷,走回了裕德帝身侧,泰然侍立,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一轮一轮的酒宴,一轮一轮的美姬歌舞。
今日除了太子靖璋与裕德帝一起赴宴,其他皇子也都在起列,只不过,没有太子那样的殊荣罢了。
裕德帝礼貌性的绕场一周敬过酒之后,歌舞开始,皇子们也纷纷端起酒杯,行主人之礼,毕竟,这些来参加万国盛会的使节,都是诸位皇子以身相邀而来,就连不胜酒力的六皇子靖璚,也加入其郑
皇子就是皇子,他们是一个王朝的象征,一朝下的子孙,就该有他们的担当和责任,无论生老病死。这一点,裕德帝的七个儿子,都不亏是姒氏子孙。
耳听一更鼓起,宴会歌舞唱罢,各国使节也纷纷在接引太监的引领下,返回了裕德帝今日特意为他们在宫中安排的住处,国宴结束。
众位皇子分两路分别送裕德帝和周后两人回宫安置,裕德帝今日依然兴致盎然,回到乾刚殿之后,也不思早些休息,而是拉着几个儿子又开了宴。
人常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因为帝王家是先下后自己,先朝廷后亲情,哪里姑到那些许的生养恩情。所以裕德帝今日的宴,就令儿子们倍感温情。
陪裕德帝共同饮宴的有四人,太子靖璋,二皇子靖玹,三皇子靖瑭,还有七皇子靖瑧,其余三位皇子,六皇子靖璚要回敦秀宫喝药,四皇子靖璁早就喝多了,现正留宿在皇后中宫,如今绮云正在照顾他,而眼下的五皇子靖珵,也早已酩酊大醉。
五皇子本是酒量极好的,但是近日却被情所困,借酒消愁愁更愁,所以,第一个,就醉倒了,如今正趴在裕德帝的龙书案上,着醉话。
靖瑧生怕自己的亲哥哥,当着众人出什么不该的醉话,引来祸事,忙忙起身,暂时跟裕德帝告了假,准备将靖珵送回颙华宫母亲那里暂住。
刚刚领着得子和阔子,扶着烂醉如泥的靖珵,走出乾刚殿,就看到一人影,在朦胧的月色下踱步。
“谁在哪里?!”靖瑧问。
只见那人听到他的声音,没有行礼,反而朝他跑了过来。
试问整个皇宫里,哪个宫人敢如此对待靖瑧,只有那一人,就是锦华。待锦华走近些,靖瑧松了口。
“好不容易免了你的御前侍奉,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靖瑧问。
“你现在可不可以陪我去趟囫囵庐?”锦华急急的问,可见是寻了半,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却又是很急的事。
“囫囵庐?……”靖瑧迟疑,“可是可以,但是我要下把五哥送回去,一同走吧。”
锦华点头,跟上了他们主仆四人。
除了乾刚殿后院的右侧面门,靖珵忽然一抖身子,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五哥?!”靖瑧上下打量他。
“走吧,我们一同去御花园,我也有事情要去御花园。”靖珵俨然一副很正常的样子,刚刚的醉意阑珊,莫不是装的?
呢!这,这,这可是有欺君之嫌那!靖瑧和锦华,看着已经走远些的靖珵,也赶忙跟了上去。
“五哥,你没事儿吧,不要撒酒疯好不好,赶紧跟回去休息。”靖瑧道。
“七弟,你就成全五哥这一回吧。”靖珵朝他深深一揖。
靖瑧没再什么,只是拉上锦华,紧随其后,一同去往御花园了。
进入御花园,他们就兵分两路了,靖瑧跟锦华一起,去囫囵庐,而靖珵则领着阔子,钻进了瑞丰亭。
锦华和靖瑧前往囫囵庐,但是靖瑧却不明何事。
“为什么要去囫囵庐?”靖瑧问。
“是金鹰约我前往。”锦华如实出。
靖瑧听罢便停下了脚步,锦华不解,回头去看,只见靖瑧杵在月光之下,锦华回走了几步。
“他如何又来招惹于你?你又为何要去赴他的约?”靖瑧有种如临大敌般的压迫福
“他为何约我,我不知,但是我前去赴约,确实疑问这个。”着,锦华紫腰带中取出了那块原型的半透明的石头。
靖瑧接过来端详良久也不知为何物。
“这又是什么?”靖瑧问。
“我也不知,当初是他强要拿走我的帕子,临走之时给了我这个东西,是交换,我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所以他今日约我,我才想前去把这个还给他。”
锦华的一番话自证了清白,靖瑧也觉得是自己气了,于是歉意的陪同她一同前往囫囵庐。
靖瑧锦华与金鹰王子有如何的故事暂且不提。单单翻回来,看一看靖珵到底为何去了瑞丰亭。
今日是月圆之夜自是不必,今日也是家人团聚之期,而靖珵独自一人,坐在瑞丰亭里,将四面的大门统统打开来,独自一人伏在瑞丰亭里的条岸上望月发呆。
不多时,只听得敲楼上鼓打二更,靖珵看了看通往后宫的来路,除了成群结队的羽林巡逻,别无他物。
“爷,如今已经中秋,露水重了,奴才给您取个披风来吧?”阔子主动问。
靖珵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去,阔子也只好作罢。
终于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通往后宫的来路上,一主一仆,袅袅婷婷的,朝着瑞丰亭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