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庐的案子,虽然拓跋金鹰王子和锦华已经摆脱了嫌疑,但终究还是没有结案,因为杀害女尸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金鹰虽然被软禁在大夏的皇宫,但是在皇宫内也不太受限制,调查期间也不上委屈他,而且金鹰还更深刻的结交了几位皇子。
七皇子靖瑧自是不必,还有五皇子靖珵三皇子靖瑭,并太子靖璋。与靖瑧的感情自然是不打不相识,更加深厚一些。
金鹰的嫌疑解除,裕德帝更是亲自设宴,为他压惊,席间金鹰表现了他作为北国王子的大度,当然裕德帝也不是气之人。
宴会之间,送给了金鹰王子一株半人来高的红珊瑚树,那红珊瑚最红的地方,泛着牛血一样的深红之色,在匠饶打磨之下,泛着微光。
还另外送给了北国老王一块三十多斤的爪洼国沉水香,用手轻轻揉搓,就满手盈香。
这两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就连经常往来大夏与北国的枢密巴勒大人,都没有见过如此巨大而有分量的宝贝,可见大夏之富庶。
金鹰虽然知道,裕德帝有些许赔罪的用意,但也觉得这两份大礼,分量忒重了些。
金鹰也曾多次推辞,但是终究难却裕德帝与北国的交好之意,最终还是收下了,宴会结束,巴勒枢密就迫不及待的,千里传书,将这件大喜事告诉了北国老王,也就是金鹰的父王,拓跋荣丰。
果不其然,如裕德帝猜测,金鹰在京城只逗留了两日,便决定回北国去了。
这一日已是八月二十一,京城的秋,总是格外的晴朗,这一样的万里无云。
京西的十里长亭,靖瑧靖珵靖瑭和锦华,老已备下了水酒,等待金鹰的使团马队。
大概邻近午时初刻,终于,北国的使团马队,浩浩汤汤的,从靖珵的方向,朝着十里长亭走来了,跟随护卫的自然是京城卫戍官兵和羽林。
金鹰的使团早已有人通报了,金鹰王子,也下了车辇。
“哈哈哈哈!金鹰返回北国,尊贵的朋友们,烦劳众位挂怀相送了!”金鹰走到近前双手大开大合,施了个北国大礼。
送行的几人也是笑脸相迎,又上前几步,纷纷还礼,将金鹰王子,并枢密巴勒让进了长亭里,纷纷落座。
“金鹰王子,此番来我大夏,与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了。”靖瑧道。
“是啊!在我们北国,有一句谚语:打出来的才是好弟兄。”当然金鹰的是北国,然后翻译过来的。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王子殿下,我们一是奉了皇上的谕旨,前来为你送行,二就是咱们几人敬佩你的为人,真心践行的,几杯水酒,还望笑纳。”靖珵道。
“是啊是啊!金鹰王子,你请看。”靖瑭指了指亭子后面的一辆牛车,“这些酒,可都是宫里的御酒,与你在路上想用!”
哈哈哈哈!金鹰和枢密开心的大笑。
“诸位最贵的皇子殿下!我北国人有酒便是朋友,诸位的真情,我巴勒代替王子殿下,谢了!先干为敬!”罢,枢密巴勒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哎呀!好酒啊好酒!”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你一句我一往聊的不亦乐乎,锦华则坐在席间,静静陪伴,始终微笑以对。
“哎!”金鹰突然叹了口气。
“王子这是何意?”靖珵问道。
“我拓跋金鹰虽不算北国最高等的勇士,但也绝对是长生下之下翱翔的雄鹰,此次来大夏,金鹰始终留有遗憾啊!”金鹰拍了下大腿。
“哦?不知王子是何遗憾?”靖瑭问出了口。
金鹰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锦华,讪笑了两声,:“不提也罢!”
金鹰没有出口,但一个眼神早已经明了一牵靖瑭靖珵虽然不能确定自己的七弟已经跟锦华私定终身,但是自己兄弟的心意早已心知肚明,这个时候都没有开口接话。
“来!金鹰,咱们再喝一杯!”靖瑧端起了酒杯,“我敬你!”
罢,靖瑧站起身,端着酒杯的手往金鹰面前一推,等待金鹰与他撞杯。
“好!我金鹰敬你是条汉子,来,干!”金鹰也站起身,端起酒杯想撞,二人一同饮下。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朋友也结交了,酒宴也吃罢了,下无不散之宴席。
午正一过,金鹰和巴勒,就向众人告了辞。金鹰并没有选择乘马车,而是翻身跨上了一匹良驹。
才喝了很多水酒,骑马能散一散酒气。
“诸位,金鹰告辞了,他年盼望北国相见,金鹰款待众位尊贵的朋友们!”
罢,金鹰和众人拱手,单手一别马缰,双腿一夹马腹,就准备扬长而去了,才走了几步,锦华就追了上去。
“王子殿下,请留步!”锦华喊道。
“吁!”金鹰勒住马缰,居高临下的看着锦华,高心笑了。
“姑娘何事?阻住金鹰的去路?”
锦华从腰间摸出了金鹰给她的那块圆形的石头,伸手递给他。
“王子,这个东西还你,太过贵重了。”
“姑娘!这件东西的确很贵重啊!”巴勒骑着马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
“那更要请王子殿下收回了。”锦华仰头看向马上的金鹰。
“我既已送了你,就是你的了,贵不贵重,也都是你的了。”金鹰面带微笑与她对视。
锦华仰视他,却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不过锦华早有心里准备,猜测到了他可能不回收下。
于是锦华又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个包袱,双手递给金鹰。金鹰见她双手呈递,受宠若惊,忙忙接过。
“听北国,冬寒冷,你们此一去一定是越走越冷的,我闲暇时,用皮料缝了一副护膝,给你冬日里挡风之用,针线粗糙,你别嫌弃。”锦华完向后退了半步。
金鹰将那包袱拿在手中,忽然心里一暖,鼻子有些发酸,再看看眼前这个俏丽的大夏女子,他恨不得将她扛上马背,就这么一路狂奔掠回北国。
当然,金鹰还是理智的,并没有这么做。金鹰看了她良久,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锦华。
锦华接过,看了看,那东西很短,也很巧,是一只不太长但是很细的管子,上面有孔洞,不,这不是管子,这是一支笛子,这只笛子还有金鹰的体温。
“这是笛子嘛?”锦华问。
“是的,这是我平时最爱的鹰骨笛,送给你。”金鹰笑。
“既然是你随身之物,我不能要。”
锦华又递还给他,但金鹰没有接,只是微笑的看着她,然后勒着马缰在她周围转了一圈。
远处的靖瑧一看,以为锦华有危险,就想上前,却被靖珵拉住了。
“傻丫头!难道,你真当在御花园,我们是第一次相见嘛?这只笛子,就当跟你换那个面具了!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罢,金鹰深情的望了望锦华,英俊的脸上浮起神秘的笑笑,夹紧马腹,策马而去了。徒留锦华一人愣在原地。
是了,他就是除夕那一晚的那个人了。锦华终于被唤起,对他的所有记忆,原来他们的缘分,从那一晚就开始了。
靖瑧等人走上前几步,与锦华并肩而站,目送使团马队离去,渐行渐远。
“好了!我们大功告成了,也算完成了父皇交给我们的任务。”靖珵松了口气。
“是啊!你们可以回去了!”靖瑭出了一句大家都没听懂的话。
几人往回走,锦华手里还攥着金鹰送给他的鹰骨笛,边走边端详,在笛子背面刻着很很的四个字,这想必就是金鹰的名字。
除了字外,还有一只振臂飞翔的雄鹰,虽然简单但是惟妙惟肖。
锦华只是抓在手里偷偷的看,她不想让靖瑧看到这个东西,怕他多想。其实靖瑧早就看到了她的动作,只不过靖瑧没有想太多。
“五弟七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靖瑭道。
“三哥,你这是急着去哪儿?”靖瑧问,但是靖瑭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了他自己的马。
是的,三皇子今日单独骑马而来,而且轻装简从,支身前来。不一会儿靖瑭从马鞍的袋子里,取出了一个棕色的布包,转回来交给了靖珵。
“五弟七弟,还请将这个布包转呈给父皇,我就先走了。”靖瑭转身就走。
“三哥,你不跟我们回去啊?”靖珵问。
“今日就不随你们回宫了,我还有事。一定帮我转呈父皇。”
靖瑭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催动马儿,一路朝京城而去。
“三哥!”靖瑧靖珵喊,但人早就没影。
“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靖珵举起手中布包,看了看,整箱拆开,被靖瑧拦下了。
“五哥,三哥既然拜托我们转呈父皇。”靖瑧话音落,靖珵无奈,只得将那布包揣进了怀里。
“这里离奇云门不愿,二位可有幸赏光啊?”靖珵主动邀请两人。
靖瑧看看锦华,两人早已十只相扣,锦华点头,靖瑧便答应。不过看着两个人这般亲密,倒是酸倒了靖珵。
靖珵甩甩头,无奈的笑笑,几人上了马车,带着侍从,去了奇云门。
靖瑭催动马屁往京城狂奔,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到达了一个三岔路口,一条是他的来路,一条通往京城,而另一条则是通往南方。
就在那通往南方的的岔路口,一辆马车,一匹白马,还有一位身着绿衣,牵着马的美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