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希身边不安全。
其实,早在两年前,男人就特意派人保护她了,这次,确实是碰巧被人钻了空子了。
自三年前起,沈南希就开始独自旅游,一个月前,她的目的地是墨西哥。
本来一切顺利,但是,昨日,保护沈南希的手下徐真突然发现有人要对她不利,便决定先下手为强,他成功了,但也受伤了,伤势严重,正在墨西哥休养。
而沈南希不知道危险曾离她那么近,也不知道有人为保护她受伤。
今天,男人在治疗腿疾之前,才吩咐人去墨西哥保护她,却没想到,治疗中途,就得知她已经回国的消息。
而且,还让他看到有人围攻她的场面,这让这个把沈南希当作眼珠子护着的男人如何受得了?
“是,我这就派人去查今天那群人的底细。”
有了之前的经验,王叔也不说回去再办的话了,拿起手机把事情吩咐下去。
挂断手机后,透过后视镜,王叔看到男人仰靠在椅背上,眉心拧成一团。
他没有摘口罩,王叔知道,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人前。
窗外霓虹灯时不时从男人的脸上闪逝而过,照亮了他额上沁出的冷汗。
王叔心下担忧,脚下油门,再次往下踩。
夜色中,黑色座驾如箭离弦,在镇上,飞速驰骋。
……
从巷子出来,对面酒吧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大半。
沈南希扫视了一圈,在看到架着摄影机和拿着话筒的人后,她蓦地轻笑出声。
笑声里,有了然,有嘲讽,还有丝丝无趣。
她想,如果像方才似的真刀明干,若非有人相助,她根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可如果是背后阴人,结果也许就该不如幕后之人所愿了。
这些年来,她遇到大大小小不少事情,最不怕的,就是别人使阴招了。
看着酒吧门口的人们,沈南希的步伐愈发缓慢,然后驻足,不再前行。
因为,对面,已经有人看到她,并且,快速穿过马路,向她奔来了。
这些人里,有警察,有记者和摄影师,也有一些群众。
沈南希笑了笑,拿出手机,找到凌萱。
对方很快接通,沈南希直入主题:“给我找个律师。”
“怎么了?”凌萱疑惑。
“摊上毒品案了。”
说完,沈南希挂了电话。
这时,这群人,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一年轻警官对她出示了证件后,问她:“你是沈南希吗?”
沈南希点头:“嗯,我是。”
“有人举报你贩卖海洛因,现在,我们要检查你的随身物品。”年轻警官指了指她手上的帆布包,示意她打开。
“警官,您不用检查了,我已经检查过了,里面有您要查的东西。”语声一顿,沈南希补充:“重量大约在150g至200g之间。”
过来之前,她有偷偷掂量过。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贩卖毒品罪行恶劣,若是真的,量刑绝对不轻。
年轻警官的脸上有愤怒之色:“这世上,就是有你们这种社会败类,才会让那么多家庭陷入不幸。”
他拿出手铐,就想把沈南希拷上,却被队长按住肩膀。
年轻警官不解看队长,却听队长沉声问面前女孩:“你已经检查过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是被人陷害的。”
面对阴谋,沈南希认为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直接撕开表皮,露出里面的烂肉。
沈南希话落,队长还未说什么时,年轻警官已经当先开口,言辞激烈:“你说陷害就是陷害?法律面前,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要的是证据。”
“李子——”
队长制止了李警官,挥手示意他把她的背包拿过来,沈南希也没反抗,乖乖给他们。
两个警官打开她的背包拉链,然后,往下一倒——
东西不多,一包纸巾,一条好看的绣花帕子,一本笔记本,一支笔,还有,一包用密封袋装着的白色粉块。
队长把密封袋打开,先闻了闻里面的味道,确定是海洛因后,又在微型电子秤上一称,然后,看向沈南希:“海洛因,180g。”
“李子说的没错,我们讲证据。”队长站起来,语气严厉,看着沈南希时,隐含压迫。
沈南希看了一眼那袋海洛因,然后,微微一笑,对队长说:“证据,我有。”
说着,她一直放在裤兜里的右手拿出来,掌心上躺了一把瑞士军刀,不止如此,那只白嫩纤长的手上有鲜红血色。
路灯下,白与红相互交织,缠绕出罪恶的艳丽之色。
队长和李警官以及在场其他人皆大惊失色。
沈南希轻笑:“两位警官,还有大家,不要紧张,这血不是我的——当然,我也没有杀人,你们不必用看杀人犯的眼光盯着我。”
“沈小姐,法律不是儿戏!”
队长皱眉,挥手让手下警官围住她时,沈南希嘴角笑意不变。
见此,队长面色不显,心里却有些惊讶。
寻常人面对这等情景时,就算真的没做过,问心无愧,也不可能从始至终都保持镇定自若,这个女孩年纪不大,但是,胆子很大,也很冷静。
“警官放心,我没有把法律当儿戏,但是——”
沈南希环顾一圈在场所有人,然后,眼神骤厉,语气一变,冷声道:“有人把法律当儿戏,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被你们围住。”
人群之外,有人的眼皮跳了跳。
沈南希收敛刻意外露的情绪,语气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你们会为我讨回公道的。现在,我们先来说说这把匕首为什么有血。”
方才巷子里打斗的前因后果,沈南希言简意赅,语调平缓地一一陈述,没有丝毫隐瞒。
话罢,沈南希又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看着队长,说:“匕首上的血,就是我的证据。警官可以去找这个人,我记得他的手臂上有虎头纹身。”
两位警官面色一讶,显然没想到中间竟有这等曲折,若这女孩说的是事实,那么,在他们查处酒吧聚众吸毒一事时,不远处,也许有个年轻女孩会遭遇不测。
“市局里有画像师,回局里,你把嫌疑人的面部特征告诉我们。”队长说。
“……抱歉,我有夜盲症,当时,光线太暗,我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
她轻微脸盲,除了纹身,根本不可能在一次见面后,就牢记嫌疑人的具体特征,哦,也不对,她还记得那混混有一头黄毛。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跟我们一起回局里。”
说完,队长让李警官把人带去警车,李警官过来,正准备拿手铐拷她时,沈南希避开:“我没有犯罪,这东西拷在手上,对我而言,是人格和智商的侮辱。”
李警官看着她的眼睛,一会儿后,把手铐收起。
沈南希和他说了一声谢谢,正要随他一起走时,安静多时的女记者冲上来,话筒几乎怼在她的脸上。
她劈头盖脸地朝沈南希丢下一句:“沈小姐,A市沈氏三小姐名叫沈南希,请问,你和她,是同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