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没课,陈禹池想到就干,连澡都没洗,直接打的去碧云湾别墅。
出门前,沈平安正擦着头发,看到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乐了。
“兄弟,你就算急着去治病,也别跑这么快啊,要摔着了,你还得多看一个科室!”
A大是A市培养未来精英的地方,校内一切设施皆为最好,连校医室都像个小型医院,分了各个科室。
“不是你叫我去看吗?我去看,你还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我不看了?”陈禹池一边穿鞋,一边自黑似的,怼回去。
沈平安走过来,一手抱着他的擦头巾,一手赶苍蝇似的赶人:“千万别,这病得趁早治,您就安心地去吧!”
陈禹池气笑了,想再说些什么,沈平安的游戏快开始了,队里正喊人。
沈平安朝他讨好一笑,把门打开,拿着他那破毛巾一搭一甩,九十度鞠躬,嘴上来一句“您老走好嘞”,那谄媚小样儿,活脱脱就是现代版的青楼小厮。
“……”
没忍住,陈禹池在走之前,还是踹了他一脚,这才比较畅快地离开宿舍。
……
碧云湾别墅区,池非昀所住别墅比较特别,位置偏僻,还单独开了一扇进出大门。
走在路上,周围五百米,也不见人影晃悠。
池非昀没有请佣人,但整栋别墅都安装了高科技,无需敲门。
陈禹池过来之前,已经和池非昀打过招呼了,到了门口,别墅已经自主识别客人身份,开门让他进去了。
池非昀是一个复杂至极的人,看着温文尔雅,实则不近人情,但是,他的生活品质却又显得十分特别,常常尊贵禁欲里透着令人惊讶的暖。
用文尚的话来说就是:先生就像那人间富贵花,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合该住那等极尽奢华、富丽堂皇、前呼后拥的地方,才能衬得起他的身份和气度。
然而,恰恰相反的是,生活中的池非昀不是那“富贵花”,而是皎洁“月下白”,在高雅中,带着浅浅淡淡的烟火气。
这些年,陈禹池没回国,刚回来那时,他想到舅舅的别墅看看,但池非昀以工作忙,没功夫理他为理由,拒绝了。
这个别墅比起A市很多有钱人来说,不算特别大,别墅内部,不是黑白灰的冷色调,原木色的家居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情轻松,很舒服。
一进门,陈禹池没看到池非昀,听到右边不远处,有锅碗瓢盆的声音。
他忙不迭跑过去,果然,他看到池非昀正在做晚餐。
陈禹池眼睛一亮,连招呼都还没打,嘴里就不听叨叨着:“哎呀,有口福了,有口福了!”
隔着吧台,陈禹池不停地往那锅里瞄,瞄见黄澄澄的块状物时,两只眼睛像骤然点了两盏灯似的,亮的惊人。
他咽了两口口水:“舅舅,您是知道我没吃晚饭,特意给我做咖喱鸡吗?”
如果是,他一定要去庙里拜拜,多谢四方天地神明让他投胎到他娘肚子里,这才有福气做了池大佬的亲亲外甥。
瞧瞧,这么好的舅舅,上哪儿去找啊?
还有谁,能像他陈禹池一样有福气呢?
他就问问,还有谁?!
心里一阵得瑟,可他还没得瑟完,他家亲亲舅舅就直接一句话把他打回了现实。
舅舅问他:“哪儿来的脸,让你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啊?”
他:“……”
好吧,自恋又不去治病,还想继续蹭吃蹭喝的人,不配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