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挂在天边,隔壁的鬼屋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轻纱。
顾欢带着人来到门前,他身后几位同学就被寒气给惊到了。
“这屋子怎么回事?”
“以前是做冰库的,最近房主不干了。”顾欢张口就来,说起谎来,眼睛眨也不眨。
“牛逼,用一套别墅做冰库。”有人搭了句话,竟然无人怀疑顾欢的话。
“先进去看看,王飞很可能就在里面。”顾欢皱着眉头说。
“他好端端地,来这干嘛?”有人被冻得哆哆嗦嗦,语气发颤问。
顾欢没有回答,他一拉衣服,大步当先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坚冰如故,看样子没有十天半月是化不掉的。顾欢先将一楼转完,并没有发现异样,抬腿就上了二楼。
“欢,我有点害怕,咱们就别上去了吧,王飞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身后有人向顾欢提议。
“我反而有些肯定了。”顾欢突然加快脚步。
经过灵气冲刷过身体后,他的五感更敏锐,此刻已经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说话间,他没有在二楼停留,直接就来到了三楼。
身后四位同学,也紧随着,穿过铁门。
五个人才进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顾欢面色凝重,在他面前,冰冷的地面上,横陈着两个身躯,正是失踪的王飞两人。
他们侧着身,眼睛紧闭,腰部被划出小臂长的缺口。
白色染红的肉翻开,甚至露出内脏。
殷红的鲜血浸透了地面,又流出好大一滩,在冰面上留下幅狰狞的图案。
“呕……”身后几个同学,顿时就吐了出来。
血腥气混着呕吐物的酸味,在三楼发酵,让人发晕。
顾欢神色平静,踩着鲜血走到两人身边,地面上的鲜血,已经结成薄薄的冰,踩上去发出脆响,很有些诡异。
“夏意已经死了,王飞还有气息。”他用手探了探两人的脉搏,紧锁眉头。
“要报警吗?”
“当然应该报警啊,都死人了,呕……”
几个队员不给力,在案发现场就争论了起来。
“他们被人割掉了肾脏。”顾欢冷静地将自己的观察结果报出来。
“天啦,这不就是摘肾案件嘛。”有个人急忙掏出手机,就要拨打了报警电话,不过他很快就惊慌道:“手机没有信号。”
他摇晃身边的人问:“你们有信号吗?”
剩下三个同学纷纷拿出手机,几乎是同时发出哀嚎:“没有信号,我们出去找信号报警吧。”
在乱糟糟的背景声中,顾欢十分冷静,他手上用力,将王飞摇醒。
后者缓缓苏醒过来,眼神迷离。
“谁对你们动手的?”顾欢贴近地面问。
“是魏涛!魏涛……他得了癌症,需要大价钱治病,就要偷我的肾脏。”王飞语气虚弱,但眼睛却明亮无比,看上去正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好恨,我好恨……又好疼……”王飞语气逐渐伸出右手,在半空中虚抓,嘶吼了两声,右手忽地垂落。
顾欢再去试探对方脉搏,最后摇了摇头站起来。
“你们听到了王飞临死前的话了吗?”顾欢转过身,问身后的四个同学。
“听,听到了!”有人结结巴巴地应声,脸上的五官被吓得扭曲,颇有无处安放的感觉。
“把他们尸体抬回去。”顾欢冷着脸,快步下楼,要回去问问魏涛是怎么回事。
等身后四人手忙脚乱地将王飞两人的尸体抬下楼,顾欢已经先一步回到自己的别墅。
来到客厅,两个同学慌慌张张地坐在沙发上。
看到顾欢回来,马上站起来,冲到他身边。“王飞两个人找到了吗?”
顾欢点了点头,随即神色平静地问:“魏涛人呢?”
“刚刚去洗手间了,咋了?”
“有点事情要问他。”顾欢心里渐渐冷静下来,这是任务的最后一夜,死去的两个同学很可能也是鬼怪的手笔。
毕竟,两个人死亡的地点太巧合了。
况且王飞死前阐述的理由也很牵强,换肾要提前做适配,刚刚切下来的肾脏更是要做各种保鲜处理,哪有这么随便的卖肾作案方式。
这么一想,魏涛作为只有两个月性命的晚期癌症患者,好像也无法完成杀死两个人的行动。
“可是两个人的话,互相指证。魏涛说王飞半夜去鬼屋,而王飞死前咬定杀人者是魏涛。”顾欢心里犹如乱麻,推开了一楼卫生间的门,这些疑问只能找生者对质了。
别墅的卫生间,就在客厅边角。
当他走向卫生间时,另外两个留守的同学也下意识地跟了上来。
“魏涛……”顾欢先是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丝毫的反应。
“魏涛?”他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又问了遍。
这一次,里面还是没有应答。
他回头看了看两个同学,手上猛地用力,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内,魏涛躺在浴缸里,双眼紧闭,身体泡在液体中,只露出头部。
而那些液体,分明是鲜血。
这种诡异的死法,让顾欢身后两个人尖叫不已。
顾欢还来不及去查探魏涛的死因,刚才抬着王飞尸体的同学也回来了,他们听到声音,同样凑到卫生间门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顿时充满了别墅。
“都别叫了!”顾欢大声喝止。
他随即平静地吩咐:“接连死了三个同学,我们需要好好商议。但首先要问,你们报过警了吗?”
说着,他看向刚才同去隔壁鬼屋的四个人。
“没有报警。”
“准确的说,是无法报警,我们走到了外面,还是找不到信号。”一个同学语气焦急,眼睛眨巴着,里面蓄满了泪水。
“家里有固定电话,等下去试试。”顾欢心里对这种情况,多少有些预感,语气平静了许多。
他看着身后幸存的六个人,神色郑重地吩咐:“从现在起,大家集体行动,不要有任何人掉队。”
“是是是……”有人立即附和。
但顾欢也注意到,仍旧有两个人表情犹豫,好像有别的意见。
他故意转过头,假装没有注意,同时将视线聚焦到浴缸中的魏涛身上,大步走了过去。
他也不顾浴缸中的鲜血,很淡定地将魏涛捞了出来,翻了翻身,最后下结论:“割腕死的。”
“啊!”有个同学顿时大叫。“怎么可能,这种出血量,割腕得要流多久?而且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血吗?”
他此话一出,除了顾欢表情不变,另外几个人都满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