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小区,直奔商业区。
一直逛到夜色降临,才到来到日料店。
这家店,走得是高端路线,虽然位处闹市,可来往的人却不嘈杂。
顾欢和陈微微进了店,就被带到一个包间。
这里是典型的日式风格,进门先脱了鞋,走在榻榻米上,各种家具都很低矮,让顾欢颇有些不适应。
“大叔,你有什么忌口的吗?”陈微微跪坐在地上,翻着菜单问。
“你看着点吧,我不太会吃日料。”顾欢喝着玄米茶,目光随意地四下观察。
“那就来份刺身,芥末章鱼”陈微微对菜单很熟悉,她将手包随意往桌上一摆,张口就点了十来道菜。
将菜单交给门口的服务员后,她也喝着茶,同顾欢闲聊。“这几天大叔都在忙什么?”
“就是锻炼、学习,其他没了。”顾欢笑着回答,但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阴霾。自从和陈微微见面后,他心里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最近睡眠如何?”他想了想,主动问陈微微。
“啊,还不错,怎么?”陈微微抬起头,神色有些疑惑。
“没事,我最近睡眠不太好”顾欢淡淡地将话题转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服务员拉开门,端着盘子过来送菜。
尽管日料都很精致,分量又少。可毕竟点了十来道菜,桌案顿时被挤得满满当当。
“大叔,来片三文鱼。”陈微微主动拿起公筷,将一片切得厚薄适中的生鱼片在芥末和酱油中滚过,双手抬着夹到顾欢的碗里。
“别这么客气。”顾欢将吃下嫩红色的生鱼片,一股原始的鲜嫩绽放在舌尖。
“大叔你吃得惯吗?”陈微微给自己也夹了片鱼肉,随口问。
“偶尔会吃,并不排斥。”顾欢点了点头,就准备再夹一片。
可是突然间,他盯着桌案,手悬在半空,身体犹如定格了般。
随着他的视线,陈微微也看了过去。
那里正是她的手包,此刻包口斜开,有只旧手机微微露出。
顾欢就是看着这个手机,才如此反常。
“哈哈,大叔才现啊,你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手机落下了,我帮你一路装着,就猜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呢。”
陈微微笑着放下碗筷,准备去拿手机。
“不要动!”顾欢一把抓住陈微微的右手,随即又皱眉问:“你是在我家看到它的,没觉得眼熟吗?”
“是有些眼熟,因为它是你的手机嘛。”陈微微右手被捏得疼,有些害怕地说。
“这是候雅的手机。”顾欢说着,将陈微微拉到身边,快退了几步。
他心里波涛汹涌,几天之前,他分明将这部手机踩烂了,扔进垃圾桶。怎么此刻,又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幸好,它被陈微微提前现。要是没有现,那会是什么情况?顾欢心里骇然想道。
另一边,陈微微也浑身颤,她经历过索命微信的灵异事件后,已经对候雅这两个字产生了阴影。
当她知道自己竟然将候雅的手机装在包里,还放了好几个小时后,顿时满脸白。
顾欢挥手,让陈微微克制情绪,他自己则握住三生石。
上一次,就是三生石汲取了手机中的某种能量。如果这次手机真的再次产生灵异,三生石应该不会没反应的。
顾欢心里紧张地想,握着三生石愈用力,掌心被硌得生疼。
然而,他的期望显然没有实现。
三生石在手中,没有丝毫的动静。
本来好好躺在桌上的候雅手机,却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啊!”陈微微尖叫一声,吓得一头栽进顾欢怀里。
也不知什么时候,日料店的包间安静无比,好像割裂到另一个时空,听不到外面一丁点声音。
顾欢沉着脸,盯着桌案。
那只手机在他的眼里,逐渐透露出恐怖的气息。
随着它的震动,有只手忽然从包里伸出来,一把握住手机,将其抓回了包里,甚至还轻轻地将包链从里面拉起。
“大大叔”陈微微看到这一幕,吓得话也说不全。
她指着自己的包,哆哆嗦嗦地瘫在顾欢身上。
“走!”顾欢没有犹豫,他一把拉住陈微微向门口跑去。没空思考那只鬼手,为何将自己藏在包里。
两个人几乎是光般地冲到低矮的推拉门前。
顾欢用力一拉,目光“咯吱”作响,瞬间就被拉开了。
正要向外冲,眼前却突然一黑,有什么东西正撞向自己。
他本能地向后连退两步,等到看清了面前的东西,头皮瞬间麻。
刚才冲向自己的,原来是颗头颅,被头吊着悬挂在门上,不是候雅又是谁。
顾欢一颗心沉了下去,候雅明明困在尸体上,被烧死了啊,怎么又重现人间。
候雅的头渐渐地落了下来,一片黑色的长,将门覆盖,又滑落在地。
顾欢手一翻,一张符篆便出现在手心。
他将符篆向候雅鬼魂身上丢去,可还没落下,就被一大片头挡住。
在“滋滋”作响中,那片鬼烧成了烟雾,露出了后面的主人。
候雅的头正浮在一团人形大小的头中,死死地盯着顾欢,双眼红,嘴里“呵呵”尖叫,好像是在嘲笑顾欢自不量力。
“完了,候雅的力量好像大了很多。”顾欢不由叫道。
除了刚才用掉的那张,他身上只剩下三张符篆。
即便同时甩到候雅身上,也不过多烧几块头而已。
“那怎么办?”陈微微紧紧地贴在顾欢身后,喘着气问。
“把手包拿给我。”顾欢突然说道。
“啊?!”陈微微语气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包里,刚刚不是还有只鬼手嘛。
“快,没时间解释了。”顾欢盯着门口的候雅,额头已经出了一片汗。
陈微微不敢耽误,快转身将包拿起,递到顾欢的手上。
将拉链打开,顾欢把包口向下,倒出一片零碎东西。
他眼睛一扫,包里原来装着的候雅手机,已然是不见了。
“大叔,包里有可以逃生的依仗吗?”陈微微眼神紧张地在地面和顾欢脸上来回切换。
“听着,现在候雅太强了,我们只有冒险了。”顾欢转身,郑重地对陈微微说。
“可是怎么冒险,我不知道啊!”陈微微满脸的绝望。